———————————天池崖洞——————————

“我知道,讓你久等了。別急,很快很快,你就可以出來了。”

翎羿撫摸著崖洞峭壁,峭壁發出哀鳴,像是在回應翎羿說的話。

翎羿在石壁上坐下,催動著體內的神力。

神弓被召喚出來,它像是有感應似的貼上峭壁。神弓上的力量在被峭壁吸收,一陣旋風過後,翎羿蒼白著臉依靠在峭壁上。

神弓則是又回到翎羿體內。

翎羿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餵養神弓,又用神弓餵養魔神的靈魂。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魔神重新現世。

又過了好一會兒,翎羿才離開天池崖洞。

翎羿正經過洛水時,遇上了雲卿。

在這裡遇上翎羿,雲卿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翎羿不想這個時候激怒雲卿,雲卿也無心細究翎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就這樣,雲卿錯過了僅有的可以阻止魔神迴歸的機會。

翎羿僥倖雲卿沒有為難自己,待他返回長洲時,又開始新的計劃。

而云卿看著緩緩流淌的洛水,心裡想的還是沐歌死寂一般的雙眼,和他走前說的那些話。

雲卿嘆氣,這一世他在人間二百餘年。是他幾世輪迴中最長的一年。

可這人間種種,他卻越來越看不懂了。

雲卿二十多歲時拜入天虞,從那之後開始跟著師父修習法術。他經常出去捉妖,還當地百姓一片安寧。

再後來天虞有新的弟子拜入,雲卿便協助師父帶著新弟子訓練。

其實這百來年過得很快,雲卿的自身的修習的不錯,最終他能飛昇也是修成正果。

凡人修仙並不容易,這天下修仙門派眾多,天虞派是唯一曾經出過飛昇成功的門派,也因此天虞山才有眾多信徒前來。

這一次雲卿的成功,無疑對天虞來說更是保了它後面幾代殊榮,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如今這副樣子的。

———————————天虞———————————

雲卿並不願意宓月牽扯其中,自然也不願意帶宓月回到天虞。

宓月雖然神力覺醒,心性也成熟了許多。不過她到底不是多穩重多聽話的人,這不她帶著梔子在雲卿走後也悄然的跟了上來。

等宓月和梔子到天虞的時候,雲卿已經離開。

“姑娘帶我來這裡,難道不怕被他們發現,將你我打出去?”

梔子輕搖著他的扇子,站在宓月身側,有些擔憂的問著。

“不會。雲卿同我說,我以前在還沒去神界的時候,也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雲卿還說,那時候他還是我的師父……所以說,這裡面的人,總會有認識我的。我們怎麼會被打出去呢!安心吧!”

宓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擺擺手告訴梔子放寬心,隨她繼續遊走在天虞山中。

“雲卿說,雲卿說!什麼都是雲卿說,你就沒想過他會騙你?左右是你記不得的事,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你就這麼信任他?”

梔子不屑,他撇撇嘴說。

“雖然我不記得,但總覺得他不會騙我。況且他說說的,我總有種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宓月說著,便見有人向他們走過來。

梔子有些慌,宓月信的過雲卿,他可信不過。

來人面色凝重,步伐匆匆。一身的煞氣,蓋都蓋不住。

梔子疑惑:

“姑娘,你確定這天虞是尋仙問道的地方?修行的人能有自帶煞氣的?”

宓月皺眉,被梔子這麼一說,她也有些懷疑……

“小兄弟……”

宓月見來人朝著他們走過來,她剛想和人打招呼,未料這來人竟然像看不見他們似的,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小兄弟,真是好生的沒有禮貌。”

宓月有些尷尬,只好和梔子乾笑著說了句。

“不對,我瞧著他倒像是被人奪了心魂……”

梔子一臉嚴肅,他總覺得這裡怪怪的。哪裡怪,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就不像個名門正派!

“奪了心魂?別瞎說!”

宓月緊鎖著眼眉,低聲呵斥。

“姑娘,這種事我怎麼會瞎說?你我相遇時我雖然身處瑤池,但我卻不是一直生在瑤池的。”

梔子說道。

“這我知道,你不是生長在幽州……不過,這與這些又有何干?”

宓月疑惑的看著梔子。

“那……那姑娘可知道,幽州多精怪?”

梔子見宓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幽州,北海之地。其州上有山,山上有樹。其樹枝葉有異香,聞數百里。

這樹,叫返魂樹。這香,叫返生香,又名卻死香。”

“這香……有何用?”

宓月之前並未聽說過幽州,也不知道這返魂樹與返生香,自然也不知其作用。

北海之地,蠻荒之地。

就這北海,她也僅僅是聽過,更別說關於幽州了。

“返生香,可御百物。

猛獸、魅鬼,風雨、雷光……”

“你說這些,與天虞有何關係?”

宓月追問。

“除此之外,還可以蠱惑人心,奪舍其三魂七魄。使之如同行屍走肉……像極了,你剛剛看到的那個樣子……”

“你是說,這天虞之中,有人用返生香?那天虞上的掌事可知道這事?”

宓月一聽,直覺天虞這次又惹上了麻煩,至於為什麼是“又”,宓月也疑惑。

“姑娘,此事無關你我。先不說我不知道他們掌事知不知道,就是我知道這事與我們也毫無關係。

返生香的香氣很霸道,神佛仙魔,五一能抵禦。

我們不該惹火燒身。”

梔子勸說這宓月,他並不想被拖進這天虞紛爭中。他化成人形不久,凡塵之中大把的時光等著他去蹉跎,他可不能將命搭在這裡。

“可是……”

宓月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時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呵,我這天虞現在還真是落魄,這怎麼什麼人都可以隨意進出了?!”

沐歌在遠處一直看著宓月,直到他們說完返生香,他才從暗處走出來。

“你是?”

宓月看向朝著她走過的人,白袍錦衣,面容乾淨整潔……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名字,卻無法開口喚出。

這人,她既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怎麼不認識我了?”

沐歌輕蔑的看著宓月,一改往常面對宓月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