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安尋剛洗漱完畢,外間便來了兩名婢女,說是小侯爺派來的。秋蓉出門去迎,原來是送衣服來的。

是幾身很漂亮的騎裝。

“天吶,小姐,這些衣服你穿著一定好看極了!昨日你的騎裝就特別好看。”春華看著這些衣服由衷感嘆道。

安尋今日也很開心,她還是能學會騎馬,也算是多了一項求生技能,她笑道:“要是我學會了騎馬,有空的時候我帶你們出去玩,我還可以教你們!”

春華聽到直接尖叫道:“真的嗎真的嗎!小姐,我看人家騎馬可真是太厲害啦!做夢都沒想過自已有一天也會騎馬呢!”

安尋笑著挑了一套緋紅色衣服,“等我學會了才有機會教你呀,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還沒騎會就摔死了。”

春華接過安尋選的衣服為她穿上,趕緊說道:“呸呸呸,小姐才不要說那樣的話,我和春華好不容易能有機會跟著小姐,就算不能騎馬,我們也不要小姐有任何危險了!”秋蓉此刻也選好了頭飾,也接過話說道:“是呀小姐,上次的事情已經快把我們嚇死了。如果小姐沒有平安歸來,是我們沒有看護好小姐,肯定是活不成的!”

穿好衣服,秋蓉為安尋梳髮,安尋安撫她們道:“逗你們的。小侯爺親自教我騎馬,應該沒什麼安全問題的。”

春華立刻八卦的說道:“有傳聞說小侯爺喜歡你,是不是真的呀小姐。”

安尋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敲了一敲她的頭:“你這小妮子,膽子越來越大了!敢來調侃我了!”說著幾人打打鬧鬧,嘻嘻鬧鬧間,趙樾已然在門口立著了。

他一言不發,看著她們主僕三人嬉笑。秋蓉先看到趙樾,立刻跪下請安,春華見狀也馬上跪下。安尋頓覺無趣,每次他來的時候,總是把秋蓉春華嚇得戰戰兢兢的,有他在的地方,她倆的呼吸都是剋制的。“大氣不敢喘”描述的就是她倆這個狀態了。

但是安尋不敢說,她現在就像一根無根的草,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一點別的用也沒有。惹毛了趙樾,要是他將她發賣了或者是關起殺掉之類的,她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她在獨立自主之前,要努力維持和趙樾的和平。

趙樾如果說之前沒有感覺,今日倒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倚在門上,笑著對她倆說道:“起來吧,以後你倆見了我不必行大禮,倒像是我要吃了你們似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謝了恩站起身來。

二人出門來,是個陰天。

趙樾帶她去了馬廄,她看到那些高大威猛的馬兒,就心生害怕。走到了馬廄盡頭,安尋看到了一匹和其他都不一樣的馬,她通體白色,站在那裡透出了高貴的氣質,沒錯,第一次有一匹馬會給她的印象是高貴!仔細看連她的眼睛也是白色的!

趙樾帶安尋走到她面前說:“她是白金玉石眼汗血寶馬!白金指的是它的毛色,玉石眼呢說的就是她白色的眼睛,汗血是它的品種。它是一匹母馬,叫做逐月,我的那匹你那天見過了,是一匹純黑的,叫追風。他們小時候是好朋友,追風隨我去了定京,逐月留在舅舅家。這原本是父親送給母親的,我昨日向母親要了來,現在就將她送給你了。”安尋那天根本沒注意到他那匹馬。只記得他誰也不等,一個人在前面騎得最快。

安尋十分感激,“謝謝你,但這個禮物實在太貴重了。”

趙樾笑道:“雖然說送給你了,但能不能騎還得看你和她的緣分。逐月看著溫柔,其實性烈。她只讓母親和我騎,她長大後連父親都難以馴服。”

趙樾拿了乾草來遞給安尋,“你先給她吃點東西試試看。”

安尋拿來乾草,遞到它嘴邊,追風看都沒有看一眼,遞了很久她也不理睬,正當安尋要放棄的時候,趙樾將自已的大手覆在安尋的手上,將乾草再一次遞到了她面前,她似乎猶豫了一會,最終低下頭吃起來。

安尋看到她吃了,開心地望著趙樾,顯得有點激動:“你看她吃啦!”

趙樾點點頭,“看來你倆是有緣分的。”這把草吃完,趙樾又拿來了一些,“你自已來試試。”

安尋又自已拿了一些乾草喂到逐月的嘴邊。她都一一吃下。直到她吃飽喝足,趙樾才將她牽了出來,又去馬廄的另一頭帶了追風出來。

趙樾不踩馬鐙,一手輕搭馬鞍,翻身就穩坐在追風背上,他朝她伸出手來。安尋不再猶豫,將手遞給他。他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腦海裡卻突然躥出她和他十指相扣的那個夜晚。

趙樾極度剋制自已的胡思亂想,告訴自已今日只學騎馬,絕不想其他。大掌稍一用力,安尋便坐到了自已身前,高大的身軀將她遮得嚴嚴實實。揮鞭虛拍了一下馬臀,追風甩了甩頭,立馬撒開蹄子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