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搶救失敗

““姐姐，媽媽會沒事的對嘛？”餘迦柒緊緊握著拳頭，眼神堅定但又充滿了不安地看著身旁的姐姐，強作鎮定地問道。她那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剋制內心的恐懼和憂慮。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淡定，但她緊握的拳頭卻透露出了她真實的情緒。

餘迦念輕撫著她的髮絲，輕拍她的頭，沉默不語，始終凝視著急救室，生恐少看一分鐘就救不回她。。

等待的過程如同被無限延長的酷刑，她只覺得身上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行，奇癢難耐。不用想，一定是煙癮犯了。可餘迦柒還在身旁，她實在不便走開去抽菸。自從學會抽菸後，她就落下了一個毛病，每當遇到重大問題，抽菸的慾望就如潮水般洶湧而至，難以抑制。如果不滿足這個慾望，她的身體就會像被無數小蟲啃噬一般，癢得讓人發狂。

時間一分一秒地緩慢流逝，彷彿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醫生終於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他緩緩地摘下口罩，滿臉遺憾地宣佈搶救失敗。餘媽媽的身上覆蓋著潔白的被子，宛如一朵凋零的白花，被護士小心翼翼地推了出來。而家屬們，只能遠遠地望著，無法親眼目睹這令人心碎的一幕。

餘迦柒趴在一旁抽泣，口中不停唸叨著媽媽。護士無奈，只得讓她見最後一面。餘迦柒雙眼通紅，餘迦念則請護工照看下她，隨醫生去辦理手續。隨後，便要著手後事。

“節哀！”醫生凝視著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憐憫。她到此治療已有兩年，年紀輕輕卻要承受如此之多。而今，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吧？病魔不再糾纏病人，而她也不必每日辛苦勞累。

她只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表示回應，但那動作卻顯得無比沉重；她的眼神中似乎並沒有太多悲傷之意，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中隱藏著深深的哀傷與絕望；嘴唇毫無血色可言，彷彿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蒼白無力。

當所有事情都得到妥善處理之後，她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已有些慌亂的情緒，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又一個號碼。這些號碼都是她媽媽的親友們的聯絡方式，每一次通話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向他們傳達了這個悲痛的訊息。

接著，她又撥通了殯儀館的電話，與工作人員詳細溝通了相關事宜。整個過程中，她表現得異常冷靜和果斷，彷彿已經超越了自已年齡所應有的成熟。然而，只有她自已知道，內心深處早已被無盡的悲傷淹沒。

就這樣，在她的努力下，一切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儘管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哀傷，但她依然堅定地完成了每一項任務，只為讓媽媽能夠安息。

葬禮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餘迦念熱情地招呼著前來弔唁的賓客，餘迦柒則虔誠地跪在堂前焚燒紙錢。時光在靜默中流淌，直到葬禮結束，餘迦念那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下來，她燃起一支菸，身體慵懶地倚在牆上，目光投向遠方，彷彿在凝望著遙不可及的彼岸，思緒也隨之飄蕩。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悲傷，如深秋的寒雨，浸潤著她那顆破碎的心。

“姐姐，我們沒有媽媽了對嗎？”年幼的餘迦柒緊緊地抱住餘迦唸的雙腿，揚起那張稚嫩而又純真的臉龐，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心碎的認真和迷茫。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彷彿這個問題已經在心中縈繞已久，但卻一直不敢輕易問出口。此刻，她終於鼓起勇氣，向自已最親近的姐姐尋求答案。

餘迦念看著妹妹那充滿渴望和恐懼的眼神，心中一陣酸楚。她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餘迦柒的頭髮，努力剋制住眼眶中的淚水，輕聲說道：“是的，小柒，我們的媽媽不在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痛了餘迦唸的心，也讓餘迦柒的世界瞬間崩塌。她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臉上滿是失落和哀傷。然而，她並沒有哭泣，只是默默地抱緊了姐姐的大腿，似乎想要從她身上找到一絲溫暖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