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憩後,姬寒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邁步朝著距離此處最近的咸陽城走去。

進入城中,姬寒徑直來到一家客棧門前。他邁進大門,走到櫃檯前,隨手將一錠銀子擺在上面,對掌櫃說道:\"老闆,給我安排一間上等客房。\"

見此情景,老闆雙眼放光,臉上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連連應道:\"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小二哥,快來帶這位貴客上樓歇息。\"說罷,便趕忙招呼店裡的夥計過來引領姬寒前往樓上的房間。

夜幕漸深,萬籟俱寂。躺在床上的姬寒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白天所經歷的種種事情:

\"究竟是誰誣陷我?陰陽家的東皇太一為何要出手相救?還有我手中緊握的這柄寶劍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玄機?\"一個個疑問湧上心頭,令姬寒百思不得其解。

\"唉……想那麼多作甚?今日既已吃飽喝足,還是安心睡個好覺更為實在些。\"姬寒無奈地嘆息一聲,決定不再苦苦思索這些謎團。畢竟白天那場激烈的戰鬥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內力和精力,此刻身體急需得到充分的休息與恢復。

沒過多久,睏意如潮水般襲來,姬寒終於沉沉睡去,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之中。

陽光明媚,微風拂面,今天果真是美好的一天啊!經過一夜休整後的姬寒,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地準備前往農家位於咸陽城郊外的烈山堂探個究竟。儘管農家藏龍臥虎、高手輩出,但他心中暗想:若暗中真有陰陽家之人相助倒也不錯,可以藉此機會將他們引出來,一舉揭開背後隱藏的謎團。

來到烈山堂門前,姬寒不禁感嘆農家防守之嚴密。雖然這一路並未遭遇任何阻礙,但他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已,四周正有無數雙眼睛緊盯著自已的一舉一動。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哈哈哈哈,上次因陰陽家那幫傢伙搗亂才讓你逃過一劫,沒料到你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再次闖入此地自尋死路。要知道,這裡可是我們農家的禁地,任你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脫!”

說話之人正是烈山堂總舵主田浪,此時的他已然嚴陣以待。面對田浪的質問,姬寒冷冷回應道:“你憑什麼斷定就是我殺害了你的兄弟?世間用劍之人比比皆是,想要偽造一兩處劍傷豈不易如反掌?”其實,姬寒此次前來僅僅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罷了。

“傷口做的了假,可是若有人親眼看到了呢?”田浪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似乎根本不把姬寒的質問當回事兒,“況且,是不是你殺的,又有什麼關係呢?真相對某些人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

姬寒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悲涼。他開始懊悔自已為何要來此,原本以為可以找到真相,卻沒想到在這些人眼中,是非對錯竟如此模糊,甚至連兄弟的性命都能被視為達成目標的工具。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動手吧!”姬寒冷冷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動手?哈哈,我可不會跟你這種手下敗將來交手。”田浪輕蔑地笑道,“我的眾多農家兄弟足矣將你拿下。”

話音未落,田浪猛地一揮手中的令旗,高聲喊道:“烈山堂弟子聽令,地澤二十四陣,列陣!”

伴著他那聲充滿威嚴的命令下達,眨眼之間,四面八方就突然冒出數不清身穿相同服裝的農家子弟。這些人彷彿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蜂擁而來,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緊接著便以極快的速度依照特定的方位站立好,眨眼間便構建成一道宛若天羅地網一樣無懈可擊的緊密陣法,並把姬寒牢牢困在其中。

這個陣法跟當年在嘉峪關碰到過的節氣門所施展出來的二十四節氣非常相像,然而其威勢卻更加強大。每一名農家子弟都猶如下山猛虎一般兇猛異常且內功深厚,遠非那些小門小派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儘管姬寒的劍術在年輕一輩之中已然屬於佼佼者行列,可是面對如此狂風暴雨般接連不斷的三輪猛烈進攻,仍舊無法抵擋住。不到半個時辰時間,姬寒渾身上下已經遍佈傷口,傷痕累累,傷勢之重遠遠超過當初承受田浪那一掌的時候。反觀圍困他的那二十四個弟子,雖然也損失掉了兩個人,但主力仍儲存完好無損,整個陣法依舊像堅不可摧的磐石那般穩固。

“快快將你手中之劍交出來吧,若本堂主心情不錯,或許可以給你留個全屍,但想憑藉此陣來突破重圍,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哪怕是俠魁親臨至此,也未必能夠輕易破解這一陣法。”田浪站在陣法之外高聲喊道。

此時此刻,儘管身處生死關頭,姬寒依然保持著冷靜與理智,並思考著此次行動背後真正的意圖所在。然而,令他感到困惑不解的是,那個一直被寄予厚望、期盼已久的東皇太一卻遲遲未能現身。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姬寒再度遭受了一劍攻擊。按照目前局勢發展,如果再經歷這樣兩輪攻擊,恐怕自已早已命喪黃泉。但即便如此艱難困苦,姬寒心中對於東皇太一是否會出現仍然抱有一絲期待。

終於,體力不支的姬寒緩緩倒下在地。正當農家眾弟子們準備蜂擁而上奪取寶劍以求立功之時,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統統給我住手!”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來人器宇不凡,田浪率領著眾多弟子恭敬地迎接道:“烈山堂田浪率門下全體弟子,拜見俠魁大人!”

儘管心中有些不悅,覺得事情被中途打斷壞了好事,但既然俠魁親自駕到,必要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於是田浪趕忙上前施禮問候,表示歡迎。

這位俠魁名叫田光,看上去年紀大約只有三十歲上下而已。他神情嚴肅地質問道:“田浪啊,我們農家向來都是貧苦百姓的代言人,以廣袤大地作為堅實依靠,彼此之間相互扶持、共同進步才是我們始終秉持的信念和宗旨。那麼今日之事究竟因何而起呢?為何要無端殺害這些無辜之人呢?”

“稟告俠魁,此人殺害我烈山堂兄弟,而且公然在我縱斷面挑釁,怎能算是無辜之人?”本來田浪對這個小自已十歲的俠魁就不是很服,立馬辯解起來。

“那可是你親眼所見?”聲音冰冷而威嚴,彷彿帶著沉甸甸的壓力。

“並不是,但有人告訴我是此人所殺,我才為兄弟報仇。”回答者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些心虛。

“那是何人告知與你?”質問聲再次響起,語氣越發嚴厲。

“這個……此人戴著面具,屬下並不是很清楚。”被問到關鍵處,回答者顯得有些遲疑和猶豫。

“既然都不知是何人,他的話如何能信?切不可枉殺了好人。這如果傳出去,讓各地的人如何看待我農家。我農家憑藉的是地澤萬物,以德行感化世人,這樣才能保證信眾源源不絕。姬寒我帶走去療傷了,你好自為之。”俠魁的語氣漸漸冷酷,透露出一絲失望和憤怒。

姬寒只覺得身體一輕,像是被人抱了起來。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但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哼!這田光剛當上俠魁就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壞我好事。以後還了得?早晚取了他的俠魁之位。”看著俠魁遠去的背影,田浪恨恨說道,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他心中暗暗算計著,一定要想辦法報復田光,奪回屬於自已的權力。

“田光可不簡單啊,他可是農家的頭號高手!而且聽說神農堂那邊也非常支援他。”一個渾身裹著黑袍、臉上蒙著面紗的神秘人從總壇走出來後,輕聲說道。

“那麼以先生所見,我們應該怎樣應對這個田光呢?”自從上次和田寒交手之前見過這個神秘人一面之後,田浪便對他充滿了敬意和信任。

“嗯……此事需要從長計議才行。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斬斷他的羽翼,這樣不僅能削弱他的實力,還可以方便我們去搜集名劍,進而完成統一天下江湖的偉大事業。”神秘人語氣緩慢地回答道。

“好主意!那就讓那田光再多囂張幾日吧!”田浪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他收起了自已擺開的架勢,轉身邁步走進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