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來了?\" 姬寒剛剛站穩腳跟,便聽到這樣一句冷冰冰的問話。他心中不禁一緊,暗自揣測著對方的身份和意圖。

\"稟告掌門,此人便是姬寒。\" 一旁的東皇太一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姬寒抬頭望去,只見樓臺之上坐著一個身影,看不清面容,但其身形異常高大,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然而,當他定睛細看時,卻發現這個人似乎並無特別之處,與普通人毫無二致。

環顧四周,姬寒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這裡極其空曠,彷彿置身於一片荒蕪之地,瀰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

\"把木部的月神叫來,讓她試試招。\" 臺上的人依舊背對眾人,語氣平靜地發出命令。東皇太一聞言,身體並未挪動分毫,而是輕聲說道:\"依屬下之見,這就不必了。我曾親自觀察過他的戰鬥,對他的實力頗具信心。\"

\"我不想把話說第二遍!\" 臺上之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顯然已有些許怒氣。話音未落,東皇太一的身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過多久,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一名身披薄紗、面容被遮住的少女緊跟著東皇太一的步伐走進了房間。儘管面對著臺上的掌門,這位神秘的少女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表情。

\"月神,你來試試這個人!\"隨著一聲低沉的嗓音響起,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通體閃爍著神秘光芒的長劍如流星般飛射而出,穩穩地落在了姬寒的手中。

姬寒剛剛握住劍柄,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上心頭。與此同時,一股藍綠色的光芒驟然亮起,如同漩渦一般環繞著他旋轉不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凌厲無比的氣流已然呼嘯而至,直撲面門。

姬寒心中一驚,連忙身形一閃,凌空躍起想要避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然而令他驚愕不已的是,那些詭異的光芒竟如同擁有生命一般,如影隨形地追襲而來。它們彷彿無窮無盡、源源不絕,不給姬寒絲毫喘息之機,甚至讓他連拔劍出鞘的時間都難以覓得。

此時此刻,站在高臺上的陰陽家掌門空神依舊背對著眾人,但嘴角卻微微揚起,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顯然,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早已胸有成竹。

眼看著屋內的空間逐漸被這些類似藤蔓的光芒所佔據,姬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四周已是無路可退,他只能咬緊牙關,全力調動體內的內力匯聚於雙手之上。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姬寒成功地拔出了那把名為靈逸劍的絕世神兵。

剎那間,劍氣縱橫交錯,凌厲無匹。周圍原本洶湧澎湃的光芒在接觸到劍氣後,頓時變得黯淡無光。姬寒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順勢施展出一套精妙絕倫的劍法,試圖斬斷這些不斷滋生蔓延的\"藤蔓\"。

只見姬寒身形如電,劍招連綿不絕,每一次出手都蘊含著無盡的威勢和殺意。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儘管姬寒的劍法已經快到極致,但那些\"藤蔓\"的生長速度卻更為驚人,想要徹底斬斷它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面對如此詭異難纏的對手,姬寒不禁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應對之策。究竟該如何才能突破眼前的困局呢?

姬寒瞬間明白過來,這套靈逸劍法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其靈活性和飄逸性。儘管被光芒重重圍困,但他仍舊迅速尋得一線生機,徑直朝著出劍的蒙面少女衝去。

眼看著劍尖即將抵達少女眼前,她竟然毫無驚慌失措之態,反而輕聲唸叨道:\"樹欲靜……\"

剎那間,原本站在那裡的蒙面少女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株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小樹!

姬寒驚愕不已,急忙轉身試圖找尋那位出招的少女究竟身在何處。然而此刻,四周原本纏繞著的\"藤蔓\"亦悄然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排排整齊劃一、模樣相同的小樹,彷彿它們是按照某種特定規律精心排列一般。

姬寒凝視著這些樹木,愈發感到迷惑不解,頭目眩暈,甚至產生了陣陣強烈的睏倦感,手中緊握的長劍也逐漸鬆弛開來。

突然,手中的劍開始震顫起來,受到刺激的姬寒也立馬清醒了過來,不再去想那些小樹與陣勢。而是閉著眼,自顧自地將心中的劍法全部演習了一遍,待收式完畢,睜開眼一看,周圍已無樹木,而是跪著嘴角流血的東皇太一和依舊面無表情的月神。

“別以為你天資好就自作聰明。”臺上的空神面帶慍色,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滿,“本神早已知曉,即便沒有你的指點,此少年亦不可能敗於月神之手,何需你多此一舉?快快退下吧!”

“遵命。”東皇太一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與此同時,月神也默默跟隨著他一同走出大殿。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姬寒心中暗自思忖:“能夠將東皇太一打傷至此,恐怕唯有眼前這位空神方能做到吧……若是換作我,恐怕連承受這一擊的能耐都沒有。”

正當姬寒陷入沉思之際,空神突然開口道:“小子,可願加入我陰陽家,擔任水部長老一職?”

姬寒聞言猛地回過神來,驚愕不已。他從未想過自已會得到如此青睞,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空神見狀,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在毫無師承教導的情況下,能修煉到這般境界,實屬難得。雖說我陰陽家向來對劍道並無太多好感,但念及你天賦異稟,本神倒是可以為你破例一次。”

話音未落,空神便緊緊盯著姬寒,等待著他的答覆。

然而,此時的姬寒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只是呆呆地看著空神,嘴裡喃喃自語道:“什麼?”彷彿不敢相信自已方才聽到的一切。

在那遼闊的殿堂之中,空神的聲音如遠古的鐘聲,迴盪在每一個角落,低沉而莊重:“少年人,我望你投入我陰陽家的懷抱,這對你日後的武學之路,無疑是極大的助力。我再次重申,這是你的機緣,我不想再提及第三次。”他的話語中,雖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但也能感受到他深深的耐心與期待。

姬寒心頭一震,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望向空神,那位被譽為天下武功修為最高的陰陽家掌門,卻堅決地搖了搖頭:“陰陽家,乃是秦國的支柱,我身為魏國人,怎能因私慾而助紂為虐,去欺壓自已的同胞?”他的聲音雖然堅定,但心中卻充滿了忐忑,他明白,這樣的拒絕,可能會帶來無法預料的後果。

空神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看向姬寒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審視:“你可知道這是何地,你面前之人又是誰?”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冷意,但更多的是對姬寒的惋惜。

姬寒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空神:“我自然知曉,此處是陰陽家的聖地,而您,便是那武功蓋世、威震天下的陰陽家掌門空神。”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尊敬,但態度卻並未因此而動搖。

空神輕輕嘆了口氣,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我可以去掉你口中的‘也許’,因為只要我出手,你便再無反抗之力。”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但姬寒卻並未因此而感到恐懼。

姬寒沉默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掙扎。他知道空神所言非虛,但他更知道,自已不能為了個人的利益而背叛自已的國家。他站在空曠的大廳中,心中卻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難以平靜。

空神見狀,再次嘆了口氣,他緩緩走向臺上的房間,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迴盪:“我雖無耐心,但欣賞人才。我等你三天,三天後給我一個答覆。是去是留,你需得想清楚。”

隨著空神的離去,大門緩緩關閉,留下姬寒獨自站在空曠的大廳中。他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獨感。這種孤獨,甚至在他與農家地澤大陣交手的生死存亡時刻都未曾有過。他突然開始懷念起那個他一心想要逃離的家鄉,父親息侯的封地,那裡的一切都使他感到溫暖而安寧。

姬寒不知道自已是如何走出那個大廳的,但他知道,三天後,他將要面對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抉擇。而這個抉擇,也許將決定他一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