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顧沉吟被嚇了一跳,“哥,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了,這種小把戲誰會被嚇啊。”

顧裴奕看著故作鎮定的顧沉吟,不經挑逗道:“是嘛,誰被嚇到誰就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說完,顧沉吟就朝著顧裴奕跑的方向追去。

“小姐,小姐小心點,別撞壞了老爺的風水。”顧沉吟向那盆水生植物看去,輕嘆了一聲,哪有那麼邪門。

“小沉吟還是跟以前一樣呀,還是追不上哥哥。”顧裴奕停在樓上欄杆處,朝下看著顧沉吟,聽見顧壁圭回來聲音,從樓上走了下來。

“爸爸,哥哥回來了。”

“吟吟今天走的時候怎麼不叫爸爸。”顧壁圭將手搭在顧沉吟的頭上,“今天忘記了嘛,下次一定叫你。”

“父親。”剛剛還樂呵呵的顧裴奕此時已經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色,顧沉吟覺得顧裴奕好做作,當即翻了個白眼。

“來信不是說還要幾天才回來嗎?”

“家中書信已是前幾日送出,昨日才到達。”顧壁圭坐在紅木椅上,微微點了點頭,“回來有什麼打算嗎?”

“兒子早已想好了,我會跟大批進步青年一起舉旗抗議,點醒統治者,為國家的發展作出貢獻。”只見顧壁圭微微搖頭,“父親,有什麼覺得不妥的地方嗎?”

“你倒是越來越退後了,意識到中華的落後,先人開始引進西方的機器與技術,雖然做出了不少成績,但最終還不是沒有實現‘自強’‘求富’的目標。”

“這個我知道。”顧沉吟站起身來面向顧壁圭,“西方的經濟體制和清朝的封建制度並不匹配,想要用西方資本主義的手段來維護封建專制的統治,用工業化體系來維持農耕經濟體系,根本是背道而馳,因此這個追求註定不可能成功。”

顧沉吟說完,顧壁圭滿臉欣慰的看著她,原本顧壁圭並沒有對顧沉吟有什麼太大的期望,只盼著她能夠在他的庇護下平安過一輩子就好,但沒想到顧沉吟對這些瞭解的如此通透,他就知道他老顧家是不可能出廢物的。

“既然知道是制度的問題,那為什麼戊戌年那場運動還是失敗了。”顧沉吟坐了下來,感到十分疑惑。

“原因十分簡單,當你觸及了他人利益,那別人便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你好過。”顧裴奕朝顧沉吟說道。

“雖然失敗,但也算成功,促進了思想解放,並且對思想文化的發展和促進社會的進步起了重要推動作用,不然知識分子也不會感到惋惜,去深究其中的原因。”顧壁圭端起桌上已經放涼的鐵觀音一飲而下。

“裴奕,父親並非反對你的想法,提出問題只是想讓你做事前多考慮考慮,舉旗運動並非不可,只是時機不對,民智尚未開發,思想工作並未做到位,成功之後該去信仰誰,思想普及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要普及什麼樣的思想也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顧壁圭看向顧裴奕,他對顧裴奕的期望很高,因為他是男人,男人就應該闖出自已的一番事業,向自已一樣,成為一個家的頂樑柱,保護家人。

“兒子自然是知道的,父親只是希望兒子能夠更好,父親的話兒子會銘記於心的。”

“爸爸,你說我們中華還有救嗎?”顧沉吟撇頭問顧壁圭道。

“有沒有救並不是我們說了就算的,關鍵是大家怎麼看。”

“你說沒救吧,大家又都想依靠致富來振興中華;有救吧卻又一點成效都沒有,反倒會激怒列強。”顧裴奕嘆了口氣。

“爸爸,你認識林南嗎?”顧壁圭很詫異,“怎麼說?”

“今天碰見了若夢姐姐,不過我不認識她的未婚夫。”

顧壁圭心想,別說你了,我自已都不認識,什麼時候躥出的這個人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啊,他以前是是個車伕,走了點運氣,幫人送東西的時候,好奇開啟看了一下,不湊巧是對家陷害李叔的賬本,然後他去威脅李叔,李叔以為是自家賬本,他就飛天了唄。”顧裴奕輕輕搖頭,叫小翠端來一杯茶。

顧沉吟瞥著頭,開玩笑的問,“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真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叔家的財務一直都是他兒子管的,現在他兒子出國了也無從對證,他一直以為是他兒子搞的,護子心切唄。”顧裴奕起身整整衣服,“那若夢姐姐知道嗎?”顧裴奕停頓了一下,“應該知道吧。”

“那李叔叔知道這件事嗎?”“多多少少應該知道點,他也瞭解他兒子的品性,多多少少沾點兒。”

“你幹嘛?”顧裴奕見顧沉吟站起來,往門口走去,“不行,我一定得去告訴若夢姐姐。”

“隨你,少管些別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