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雨裡,俞朝桉喝了酒,還有些暈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車子行駛到俞朝桉家樓下,夏衍笙一把把俞朝桉從車內抱起。俞朝桉本能地依靠在夏衍笙的胸膛上。

夏衍笙感受到懷裡的人兒體溫似乎有些不大正常,太燙了。他加快腳步上樓,輕車熟路的輸入密碼,把俞朝桉抱進浴室。

夏衍笙將俞朝桉圈在懷裡,脫下他身上被雨水打溼的衣服,把他抱進浴缸泡在溫水中。

夏衍笙蹲在一旁,緊緊地注視著眼前20出頭的少年。

他記得初見時,他與學生會的成員們去接待新生,遠遠就看見一個清瘦的少年拎著半人高的行李箱輕鬆自如。俞朝桉長的很好看,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之感。說難聽點,他當時就是見色起意,上前搭訕被俞朝桉冷冷回絕。他又厚著臉皮自顧自地要帶俞朝桉去新生宿舍樓,這次俞朝桉沒拒絕。

轉眼間,兩人就認識了三年,他也就暗戀了俞朝桉三年。

水有些涼了,夏衍笙連忙把俞朝桉從浴缸內抱起,裹上浴巾抱回臥室換上乾淨的衣物,又將俞朝桉輕柔的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轉身出去找藥。

俞朝桉被喚醒,發燒的原因,意識還太清醒,吃了藥後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夏衍笙退出房間,夏季的雨來的猛烈,明明是正午,可外面層層烏雲透不出一絲光亮。

俞朝桉醒來已經是傍晚,他聽到廚房有聲響,起身去檢視。

夏衍笙正繫著圍裙在灶為俞朝桉煮粥,圍裙的繩帶勾勒出夏衍笙勁瘦有力的腰身,寬肩窄腰,妥妥的人夫感。

眼前的人影有些熟悉

俞朝桉[學長?]

夏衍笙轉身見他起了,解下圍裙上前探俞朝桉額前的溫度。

夏衍笙[退燒了,我煮了些粥,吃點吧!]

俞朝桉沒吭聲,默默的拿來燙傷膏給夏衍笙上藥。

夏衍笙[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夏衍笙嘴上這樣說,但身體卻很誠實,乖乖的任由俞朝桉給他上藥。

冰涼的膏體覆蓋在傷口上,夏衍笙沒忍住瑟縮了一下,俞朝桉注意到他的動作,手上的力道輕柔了些,順便在傷口處呼了口氣,一股癢意吹進了夏衍笙的心裡。

撩了人而不自知的俞朝桉,自顧自的去廚房洗手,拿碗盛粥。

俞朝桉坐在桌前,盯著碗裡的粥陷入回憶。

小時候俞朝桉特愛吃辣條,所以總生病,齊景姝就嚴令禁止他吃辣條,沒被發現偷藏,就會被齊景姝逼迫吃好幾天的粥。

這是時隔15年,再次有人為他煮粥。俞朝桉感覺心酸脹的難受。

夏衍笙看見俞朝桉發呆不禁有些擔心[朝桉,朝桉!]夏衍笙在俞朝桉眼前揮了揮。

小聲嘀咕[是我煮的太難吃了嗎?]

俞朝桉壓下翻湧的情緒開口[沒有,我剛睡醒,腦子還有些遲鈍。]又補充道[很好吃。]雖然他還沒有嘗,但夏衍笙的手藝向來很好。

天已經完全黑了,俞朝桉送夏衍笙下樓目送那抹背影消失在寂靜的夜色裡。

俞朝桉上樓從保險箱裡翻出了本結婚證,和一張紙條。

順著紙條上的號碼撥過去,接通後俞朝桉開門見山道[合作結束,明早八點民政局見。]

隔天早上

俞朝桉提前20分鐘就到了民政局等待。

沒多久俞朝桉面前停下了輛邁巴赫從裡走出一位老婦人,又抬下一位坐輪椅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灰濛濛的,從裡面看不到景物的倒影。

男人名叫蘇燼霖,是豪門獨子,父親因病早逝,他母親接受不了精神失常。

俞朝桉[盛奶奶,蘇大少,走吧!]

盛婉言是嘆息一聲,最終什麼也沒說,帶著蘇燼霖進了民政局。

領到離婚證俞朝桉長呼一口氣。

蘇燼霖突然開口[高興嗎?],因為長時間不說話,他的聲音很沙啞,聽不出話裡的情緒。

俞朝桉剛見蘇燼霖時,就有些疑惑,他從蘇家離開時,蘇燼霖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又聽他這樣問,心裡的疑惑更盛,來不及多想回答道[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