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代價這種東西，她從來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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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菁和張銘軒婚期將近，陳巖幾乎是數著日子焦灼等待。
不記得張銘軒連續幾天都在她房間，她經常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頭痛欲裂。有不知道多少的瞬間，她都想到死……
張明軒不在的時候，她時常從夢中驚醒，那些畫面總是重複出現：頭頂晃動的燈影，小木床吱呀吱呀的聲音整夜迴盪在空氣中，張銘軒空洞的眼神，還有滿地的紙巾以及包裹其間的骯髒。
這些夢迴圈往復，她夢到地上的紙怎麼也撿不完，她努力的試圖全部清理乾淨，但它們在她剛收拾過的地方又再次重新堆起。她焦急的滿頭大汗，然後轟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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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菁搬來那天，她抱著王菁狠狠親了一口，又是誇她美，又是口口聲聲說她太年輕，簡直沒辦法拿她當長輩，最多當同學。
王菁被她哄得高興的合不攏嘴，又是塞紅包又是給她買畫具。她對王菁倒是生出幾分真心。
三人作為同一個屋簷下的人在一起吃了第一頓飯。
張銘軒特意拿了紅酒慶祝，陳巖對這些不感興趣，王菁興致卻很高，陳巖只當尋常。
三人吃的正開心，只喝了三分之一紅酒的王菁突然醉過去。陳巖覺得奇怪，這麼一點量怎麼會醉的這麼厲害……
心下正疑惑的厲害不知道該怎麼辦，張銘軒突然起身拉開陳巖的椅子，一手便將她抱起。
陳岩心下驚恐異常：“你幹嘛？一會兒她醒了看到怎麼辦？你別忘了你現在需要她！”
“她不會醒，我在她酒裡動了手腳……”張銘軒三步並作兩步將陳巖抱進臥室。
她只覺身體在冰冷的空氣中輕輕顫抖，面板毛孔不斷縮小，慢慢浮起一層雞皮，而面前他的臉扭曲而茫然，雙眼無神，整張臉如同畫皮……
她看到自已曾經最愛的娃娃隨著他的動作在眼前劇烈起伏，那張假的塑膠面孔彷彿對她生出嘲諷和輕視，她看著那張沒有生命的臉陡生恨意。順帶著對張銘軒的恨意也一起算到了它的頭上。
在他離開後，她瘋狂的用剪刀將它剪碎，剪刀劃破手指，假的頭髮和破碎的娃娃肢體被染成血色。
王菁醒來看到張銘軒就在她旁邊，睡的很沉。心想他昨天應該也喝了很多，然而還不忘照顧她。雖然她醉的不省人事，他卻整晚在她身邊。從小生活就很優渥的王菁對這種平淡幸福生出滿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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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菁和張銘軒的婚禮非常盛大，業內不少舉足輕重的人物都有出席。
王菁和張銘軒公司合併對二人來說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不管曾經的對頭還是合作伙伴，無不對張銘軒多生出幾分敬畏之心。且曾經將張銘軒拒之門外的人如今都前來示好、談投資合作，眼見張銘軒的財務危機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
陳巖冷然的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幾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張銘軒在業內根基頗深，即使財務上有些許折損也無法動搖根本，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明白想要扳倒張銘軒需要更多耐心，以及更深的潛伏來獲得證據。
陳巖依然以畫畫的名義隨意出入張銘軒的公司，張銘軒對此是默許的。
但是他在檢視一些私密檔案的時候會想辦法支走陳巖。
十幾年的商場沉浮令他無法全然放下戒備，多疑已成本性中的一部分。
陳巖一直伺機而行，捕捉張銘軒鬆懈的機會，當然其中代價也是她無法迴避的。自打王菁搬來以後，張銘軒多少有些忌憚，陳巖在家裡似乎樂得清靜。但這表面看起來的清白關係，也是做給王菁看的。因此張銘軒的公司，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她最為頻繁出入的地方。
一方面她配合是不想引起張銘軒的懷疑；另一方面為了她想要拿到的東西她必須這樣做！甚至不僅僅需要她這樣做。她心裡做好了承受最糟糕情況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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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巖隨身攜帶畫具來到張銘軒的辦公室，張銘軒對著電腦全神貫注，她進來也沒有抬頭看一眼。陳岩心下生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靜待時機……
從沒見過張銘軒這樣專注防備的投入，陳巖拿出畫板生硬的畫了幾筆，但此刻心思完全不在畫畫上面，她不能錯過這樣的好時機……
陳巖去拿水杯的時候故意踢掉電源線，電腦螢幕一下子黑屏了。張銘軒隨口一句：“看著點，我工作呢！”隨即趕緊重啟電源。
陳巖撒嬌：“哎呀，我沒看到！”順便摸到張銘軒身上一陣撒嬌討好，眼睛卻迅速的掃了一眼他輸入的密碼。因陳巖有過目不忘的天賦，於是把那串數字在腦子裡飛快的過了一遍，然後深深刻進記憶。
張銘軒鮮少見她這樣主動，一下子被她勾住魂一般，忍不住的手在她胸部輕輕揉弄，而後將她抱到腿上，狠狠折騰了一番。陳巖氣喘吁吁的從他辦公室離開，雙腿還有些微微顫抖，臉上的潮紅也未全然消盡。裙子內襯黏ni的貼著身體，剛走出冰冷的空調房，又一股溫熱股股溢位。但腦子裡的那串數字卻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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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臺電腦，陳巖焦急的整天精神恍惚，她必須迅速行動，儘快拿到電腦中的資料，以免夜長夢多。她很清楚，以張銘軒多疑的性格，密碼肯定是定期更換，留給她的時間或許真的不多……
老辦法！陳巖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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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自已身體的某種本能在覺醒，當然一切都是由你引領。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沒有和你在一起就會煩躁，身體很不聽話的感覺。對這些你有經驗嗎？我也說不清……”陳巖悠悠的和他抱怨，哀怨又極盡溫柔的語氣，摻雜著曖昧的疑惑，有意無意的撩撥著……
“到底是學藝術的，果然情感體驗上面要出色些，是嚐到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張銘軒得意洋洋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只覺得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你想不想知道有多一發不可收拾？”陳巖乘勝追擊，故意把他的胃口吊足……
“你覺得要在一起多久才夠？你還沒在我面前一發不可收拾過，也從來沒讓我這麼期待過。”張銘軒玩味的語氣挑逗著……
“一天一夜好不好？一點都不想停，只想跟你深深彼此擁有，你要怎樣都可以好不好……”陳巖把能想到的虎狼之詞盡數丟擲，她當然知道，想要釣到最大的魚，自然要下最有誘惑力的餌。代價這種東西她從來就明白……
“時間不是問題，看你有多乖多順從……”張銘軒突然來了興致，想跟她就此話題無限深入探討下去。
“順從到令人髮指，我在想所有可以讓你喜歡的順從，只等你驗收……”陳巖說畢直接消失……
張銘軒看著這道背影更生出幾分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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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張銘軒的辦公室裡是一片罪惡的綺麗。當然，陳巖的配合也是達到前所未有的感人程度。
諂媚，討好，祈求，哭泣，無所不用其極……
張銘軒似發瘋般完全不能自制，只想帶著她鬧的更兇，理智已退卻到最麻木邊緣的角落。最後的記憶是陳巖柔軟香甜的嘴唇、滑過他喉嚨的帶著花朵氣息般的紅酒、以及他眼前扭曲變形的畫面以及漸漸逼近的黑暗……
陳巖迅速開啟他的電腦輸入那串密碼，看著那個檔案下載的進度值竟覺得這樣緩慢爬行，焦急的心臟抽疼。
“陳巖！”張銘軒突然發出聲音，陳巖驚愕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