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章 順勢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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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巖時不時會和張銘軒一起去公司，表面是專注於課業和一些課外閱讀，張銘軒忙碌著工作，她就安靜的落坐一旁看書面畫，眼神裡是不落世間煙火的遙遠和清絕。
有那麼多的瞬間他竟然生生的看的有些呆住，想要跟她一起逃離這些煩躁又無比焦灼的日常。陳巖出世又子然的氣質令他內心怦然，不知不覺收起自已往日的銳利和多疑。
陳巖當然知道，只有做出這副人畜無害，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樣子，才能讓他放鬆警惕。她越是表現的簡單，他越是對她無所防備。
然而會計的一臉焦急，他的眉頭深鎖，其他人的愁容滿面、步履匆匆全部落在她的眼裡。這些細節讓她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張銘軒的財務出現了狀況。有可能涉及一些情節嚴重的非常規操作，然而具體是什麼，她還不能十分清楚，只有慢慢深入瞭解，見機行事。
她知道在某些事情上面，她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心裡有一種壓抑到極致，像是要扯斷她神經的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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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菁對於張銘軒的遲遲不肯表態日漸心灰意冷，對陳巖卻生出一種莫名的親近。陳巖最近突然約她見面，微信語音裡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又閃爍其詞，不肯直說發生了什麼，非要約她見面詳聊不可。
王菁很把陳巖的話放在心上，匆匆和她約了時間。見到王菁陳巖飛快的跑過去抱緊她：“我簡直要想死你了，這麼久不來真擔心你要永遠忘記我。連做作業的時候腦袋裡都是你的影子”。真誠又傷感的狀態直接拉滿……
王菁聽的動容，竟覺得就算不能和張銘軒有結果，陳巖也算是上天給她的一個禮物。她從未有過相處起來如此舒適、交談如此投機的小女朋友，即便她還是孩子，說話做事卻有著超乎她年齡的周到和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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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銘軒公司財務出現問題，現在急需有人站出來拉他一把，有沒有可能你透過什麼方式幫他渡過這次危機？”陳巖故意一副期待又試探的語氣
“幫他資金週轉可以，但前提是他必須和我結婚，我並不是一個不求回報的人。但他向來抗拒婚姻。”王菁一臉鄭重的看向陳巖，似乎想要獲得她的認同。
“此一時彼一時，況且現在狀況緊迫，他在這件事情上面的態度，或許會有改觀。你們本來就有感情基礎，你在他心裡不可能沒有一絲痕跡，他抗拒婚姻這種形式不代表不愛你，你們這兩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都看在眼裡，旁觀者清，我能感覺到他對你有多在意。”陳巖推心置腹的鼓舞她。
陳岩心裡很清楚，即使她不找王菁，張銘軒也會主動走到這一步。他不會錯失一個可以扭轉局面的大好機會。那她也順便賣給王菁一個人情。順順水推舟的事，這舟誰推不是推。
近來，她感受到張銘軒眼神裡面的異樣，是這麼多年來被他幾乎完美掩飾的慾望的生長。所以她一定要把王菁拉進來周旋，不管她的存在可以帶來的救贖有多麼微薄，但她選擇的餘地不多。
這麼久以來她所有的發力都是用來自已救自已。她很熟悉這種辛苦而微小的掙扎有時候笨拙又悲痛，回顧往昔自已的手筆，真是招招泣血且歷歷在目。
這許多年來，為了抑制自已長相上的女性特徵，陳巖刻意做很嚴格的飲食管理，在食物的選擇上極為的少和乾淨，只攝入能維持基本生命體徵的量，這樣她才能看上去依然像個孩子，模糊性別，模糊年齡，用瘦和體弱儘可能維持年幼孱弱的狀態，用以掩人耳目。
同齡的女同學大多已經慢慢發育，體型上逐漸豐滿，有明顯的曲線。而她則是清瘦蒼白，一臉的童真神態，好似時間對她格外偏愛，童年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長的讓人心驚。但是隻有她自已知道，這是她儘量為自已爭取的時間，在羽翼未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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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巖靜靜坐在房間，透過自已的窗戶看到大樹下面的兩人，王菁從後面雙手緊緊環住張銘軒，無盡的溫柔姿態。張銘軒則順勢將王菁擁進懷裡，彷彿二人是歷經波折，終於突破重重困難的至死不渝的愛侶。
張銘軒肯如此配合王菁的情緒，可見他這次遇到的問題是真的很嚴重。人一旦到了生死攸關境地，可以無限壓低姿態。一直在商海沉浮的張銘軒自然更熟稔順勢而為的道理。即便是陳巖，真到了需要取捨的程度，他也不會有一絲猶豫。
陳巖正暗自慶幸，王菁住到張家，或許張銘軒會有所忌憚，說不定會把注意力更多的分散到王菁身上。她可以獲得暫時的安全。
她現在太需要時間：她自已有能力可以獨立於這個世間的時間。她不想依託他而生存的時日過久，她對此中的代價有凌亂的惶恐，即便還未發生任何實質性傷害，但這種潛伏的隨時可能爆發的未知危險，讓她時時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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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巖像平時一樣穿著寬大的校服坐在角落翻看一本畫冊，是她最喜歡的作者。看到入迷處，邊用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畫冊，邊拿筆蘸取顏料盤裡的顏色，反覆推敲色調深淺層次。沉迷又旁若無人的幾乎連以往的戒備也收斂起來。正細細琢磨到酣暢時，突然顏料盤被猛然打翻，校服上沾滿深深淺淺的顏色，順著衣服前襟直往下流。
她猛然一驚，抬頭對上張銘軒複雜而陰鷙的眼睛，她的大腦轟然間失去知覺，眼底是深深的恐懼和無措。多年的努力彷彿成了水月鏡花.…..
張銘軒粗暴的開始褪她身上寬鬆的校服上衣，只一剎那，凜冽的鎖骨已赫然在目，陳巖本能的緊緊握住他的手聲音顫抖著“王菁……”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張銘軒冷冷地打斷：“陳巖你應該知道我最喜歡你順從的樣子，你從九歲開始就該知道怎樣做能帶給你的好處更多。”
陳巖默默垂下雙手，任憑張銘軒扯掉她身上的沾滿顏料的校服，然後被他扛過肩頭，向她房問的方向走去……
原本寬大的校服裡面藏著一雙修長筆直且無比勻稱纖細的腿，因她長期以來的寡淡少食，面板呈現出一種幼態的質感。張銘軒深深沉迷於手中的觸感，貪婪反覆，慾望掀翻他意識中僅存的道德和底限。
她她隨著他的動作心不斷下沉，他嫻熟迅速的褪掉她僅存的衣服，輕輕將她置於身下。
她的纖瘦令他有一剎那的恍惚。一大片瑩潤雪白在燈光下一覽無餘。他的本能被徹底激發，像對待一件垂涎已久的藝術品，小心的開啟、探索、玩味……
她的心連同她的身體不斷下沉，眼睛越過他的肩膀，看到頭頂的燈光晃動的愈加厲害……
陌生而沉痛的感覺深深折磨著她，注意力無限集中於令她羞於啟齒之處。
她並沒有哭鬧或者攻擊他，而是很快拉回自已的思緒，雙手溫柔纏綿的攀上他的肩膀，聲音酥軟的說道：“張銘軒我很難過，你能不能……”
是啊，“順勢而為”是她和張銘軒學到的生生存技能之一。
張銘軒見她面容發灰，嘴唇沒有絲毫血色，眉頭深深的擠在一起，於是稍微有所控制。她輕輕拉起張銘軒的手放到自已的小腹上，眼底是盈盈的淚光，微微低喘著道：：“這裡痛的厲害”。
張銘軒看著她如銀盤般小而蒼白的臉，正有幾顆淚珠順著眼角輕輕滑落，更覺輕盈孱弱，楚楚可憐。引得他想與她無盡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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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銘軒終於結束，眼裡還是並未褪盡的凌亂。陳巖只覺渾身痠痛，骨頭彷彿要碎掉。伸手迷迷糊糊的正胡亂摸索，張銘軒見狀主動拿過一盒紙巾正準備幫她清理身體，卻看到無比干淨的床單，並不見他夢寐已久的那片殷紅盛開...
張銘軒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死死盯住陳巖的眼睛：“你不是第一次了？你到底和誰做過？”
陳巖一臉無辜，帶著哭腔掙扎著撲到他懷裡，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肩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懂，只有你對我這樣，我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陳巖佯裝情緒失控又語無倫次的樣子與他分辯解釋……
張銘軒疑惑不已：“那怎麼可能？”說罷再次把陳巖壓在身下，下定狠心要驗證他所看到的不是真的..….
陳巖實在覺得難熬，痛苦的聲音透過胸腔，在喉嚨中打著轉，反覆而持續的激盪在空氣中，張銘軒完全不為所動，臉上的表情怒氣衝衝，行為也變得更不受控。
結束後陳巖已完全癱軟在床上，額頭的汗水細細密密的沾溼幾縷頭髮，整個人已渾然失去意識，雙眼緊閉，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呼吸略顯急促。然而身下的床單依舊是他難以置信的潔淨..…..
陳巖的雙腿還在微微顫抖，張銘軒看在眼裡，心裡的某種柔軟被深深擊中，頓生憐憫，忍不住將她輕輕擁進懷中。他想他要在這具身體上面無限沉淪下去，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