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娜姐在當地安排了一輛越野車,幾人朝著目的地進發。

這次旅行計劃一共是五天四晚。

週六出發,週三一早回。

畢竟不能耽誤歌手第三期的排練。

行程中完全不帶任何任何助手和隨行人員。

在感受上,對於大家來說還是比較新鮮的。

幾個備受關注的明星,瞬間變成了普通人。

據娜姐所說,他們的目的地位置較偏,網路通訊都不發達。

所以基本上也不會有人認出他們。

也因為如此,他們開車大概就要開上半天。

對於草原來說,這段距離並不算很遠,也是娜姐之前一個好朋友找到的地方。

草原這邊的天空很低,似乎和地面特別近。

有一種伸手就能摸到天的感覺。

天空很藍,由於汙染較少,所以視線的清晰度很高。

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幾個人說好了,輪流開車。

由於波多亞沒有中國駕照,所以她不用開車,只負責拍拍拍和看看看。

一路上波多亞顯得極其興奮。

“哇,這是牛嗎?這個牛長得好特別!”

“哇,這片湖好大啊,為什麼它是青色的?”

“哇,你們看,雪山!”

“哇,這草原看不到邊,太美了。”

“哇,這裡的帳篷都長得好奇怪!”

大概兩個小時後,她高反了。

整個人躺在後座上,嘴唇發紫,拼命吸著氧氣。

“所以我說你們這幫年輕人,一點經驗沒有,還帶樂器,就不知道多買幾個氧氣罐?”

娜姐一邊開著車,一邊嘲諷著他們。

“要不是我早有先見之明,把氧氣罐都給備上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許飛和瀧瀧雖然身體還好,但也有些氣短,只能有氣無力的應著。

“娜姐說的對。”

“娜姐英明。”

波多亞用微弱的聲音說了一句:

“耶~”

所幸,在短暫的休息後波多亞也漸漸好轉了過來。

也許是因為4個人都是歌手,在氣息方面都經過長時間的訓練。

所以漸漸適應環境後也不再覺得難受了。

只是波多亞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興奮的大喊了。

不過對於外面的景色,她的眼神中仍然放著光芒。

車子從大路轉到小路,再到沒有道路的荒野,一路前行。

若不是信任娜姐,許飛都要感覺自已要被拐去賣掉了。

大概在晚上7點的樣子,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這個村子並不大,半靠著山,村前有一片彎彎的河。

據說山的那頭還有一片湖,湖水清澈,非常好看。

但是因為時間有點晚,今天就先不過去了。

娜姐找到當地的村長,和他聊了一下,說是自已一位叫“莫桑”的朋友介紹過來的。

希望花錢,在這裡住上幾天。

這位村長顯然對這位“莫桑”很有好感。

一聽是他介紹來的,村長馬上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給他們安排在了當地一個牧民的家裡住宿。

這位牧民應該是當地的大戶。

他們的房子比較大,也有兩間空餘的房間。

牧民家裡有一個十歲出頭的兒子,一個八歲的女兒。

當看到許飛他們從後備箱裡拿出樂器的時候,那個八歲的女兒顯得非常興奮。

“你們會唱歌?”

小女孩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他們。

許飛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答道:

“是啊,我們幾個都會唱歌。”

那小女孩又眨巴著眼睛問道:

“那你們可以唱歌給我聽嗎?”

許飛還沒來得及回答,小女孩卻被他的父親一把抱起。

“卓瑪,不要對客人無禮。”

說罷,對著許飛笑了笑,說道:

“小姑娘家的,沒禮貌。”

許飛擺擺手表示沒什麼。

但是,總覺得這個牧民的表情有點奇怪。

與其說是他擔心小女孩說什麼不禮貌的話。

倒不如說是害怕小女孩親近他們。

這個牧民似乎有些什麼故事。

待四人收拾好行李,牧民招呼大家一起吃飯。

席間牧民和他的兒子和女兒都在,唯獨不見他的老婆。

娜姐覺得有些奇怪,問道:

“您夫人不在麼?”

牧民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

“不……不在。”

“不在?是去外地了嗎?”

“對,對的,去外地了。”

許飛瞧他的神情,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無奈娜姐是一個不會看人家臉色的人,還非要再往下問。

許飛只能偷偷的拉了兩下她的衣服,示意她別問了。

豈料娜姐突然回過頭來,一臉莫名其妙的問許飛:

“你拉我幹嘛?”

許飛只覺得滿頭黑線。

卻在這個時候,坐在一邊的牧民兒子突然喊了一聲:

“媽媽死了!”

只聽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重重的甩在男孩的臉上。

男孩的臉上瞬間出現一個血紅的掌印。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不許你這樣咒你媽媽!”牧民衝著自已的兒子大聲吼著。

而男孩絲毫沒有怯意,伸著脖子繼續衝著他的父親大喊:

“媽媽就是死了!她不要我們了!不會回來了,她就是死了!死了!”

牧民舉起手又要重重拍下,卻僵在原地,不忍心再打下去了。

男孩也趁著這個時機,直接甩下碗跑了出去。

只留著一個蒼老的父親,無言的望著自已兒子的背影。

娜姐現在明白,許飛為什麼要拉她的衣服了。

瀧瀧的臉上此時也是顯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

波多亞正抱著有點被嚇到的小女孩。

場面一時有點不好收場。

“咳……”

許飛咳嗽了下,說了句。

“大家吃飯,吃飯。”

那牧民此時也從迷惘中回過神來,急忙向眾人道歉:

“讓大家看笑話了。”

眾人此時誰也不敢說話,只是悶頭吃飯。

卻聽聞牧民忽然又開口問道:

“你們是大城市裡來的,看你們的樣子,也是唱歌的。”

“我想問一下,你們有聽說過一個叫梅朵的女人?”

“她,應該也是個歌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連那姐也搖了搖頭。

牧民嘆了口氣,似乎事先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

只聽他緩緩向眾人道來:

“梅朵,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