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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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許飛輕輕的唱著。
娜姐、瀧瀧、波多亞三人坐在一起,跟著歌聲輕輕晃動著自已的身體。
波多亞轉頭問了一句娜姐:
“這首歌,是你們夏國的曲子嗎?”
娜姐搖搖頭,說道:
“沒聽過,估計也是他自已寫的。”
波多亞瞪大了眼睛說道:
“不可能吧?難道是他現場編的?還能一邊編詞一邊唱?”
瀧瀧在一旁解釋道:
“那應該不會,我聽許飛說過,他之前還寫過很多歌都沒有唱過,估計是他以前寫的吧。”
波多亞點點頭,覺得這個解釋相對合理一些。
許飛的歌聲似乎是有一種能講故事的魔力。
沉穩而動聽。
他似乎一直不喜歡在歌曲中加入過多的技巧,只用最平淡的聲音去打動別人。
波多亞回想自已在《歌手》中的表現。
為了能讓自已獲得更高的票數,她往往選擇難度更高的歌曲。
而且,在唱歌的技巧上她也儘量處理的更加花哨。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與其他華語歌手拉開差距。
其實在歌曲方面,本地的歌手是有先天優勢的。
不僅僅是在歌曲的作詞上,編曲本身也能激起更多的共鳴。
而在一個比賽的舞臺上。
觀眾的身份角色則會發生改變。
他們從普通聽眾,轉變為了一個評委。
更喜歡站在專業的角度來評判一首歌是否唱得好。
但你說他們真的專業嗎?
很多時候,普通觀眾只能從聽出在這個調子上歌手採用了多少種變化,這個高音唱的有多高。
但他們其實並不知道,在這個地方用這個技巧合不合適。
所以,競賽舞臺上的歌手往往把每一首歌都做的很滿。
卻忘了,歌曲中的留白,才是最美的地方。
有一些歌,正是因為演唱中的一些瑕疵,才讓它變得更加經典。
在一旁的角落裡,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
牧民的兒子其實早已回來。
他躲在牆角,偷偷的聽著許飛唱歌。
曾幾何時,他躺在媽媽的懷裡,自已的母親也就這樣在他耳邊唱著歌。
那隻溫柔的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讓他睡吧,睡吧。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波多亞早已開啟手機的錄製,在一旁靜靜的錄下眼前的畫面。
看著眼前這個夏國男人,她的心中有一絲異樣。
夏國的男人和西方男人有所不同,他們更沉穩,更內斂。
如果說,西方那人是一把火,喜歡放射自已身上的光芒。
而夏國的男人,更像是一座山。
他們並沒有那麼張揚,但卻更加厚重。
他們的肩膀上,似乎揹負著更多的東西。
身體裡,也蘊藏著更多的東西。
波多亞很好奇這個叫許飛的男人。
他的身上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每次不顯山不露水,卻總能帶來巨大的驚喜。
旁邊的娜姐似乎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點東西,笑道:
“怎麼樣?我們夏國的男孩子是不是很優秀?”
波多亞聞言臉上一紅,不過回答卻也是非常大方。
“這麼優秀的男人,當然很吸引人。”
娜姐嘿嘿一笑,說道:
“說起來你們兩個也是年紀相仿,說不定可以聊聊看?”
波多亞只是微笑著,並不回答。
聽著眼前的男人,繼續淺淺的吟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旁邊有幾個孩子正戲耍著路過。
聽到有人在唱歌,不禁也被歌聲吸引了過來。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哥哥,手裡拿著一個不知道什是什麼的東西。
卻唱著那麼好聽的歌曲。
吵鬧的孩童們都安靜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周圍三三兩兩的已經圍了不少人。
只是他們距離較遠,不大敢靠近這幾個陌生人。
而許飛此時的注意力也在這首歌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那些大人是哪裡來的啊?好像以前沒有見過他們。”
“我剛聽村長說,好像是來這裡旅遊的。”
“他為什麼在給卓瑪唱歌,而且他唱歌好像很好聽。”
“可能是可憐卓瑪沒有媽媽,我記得卓瑪的媽媽好像唱歌也很好聽。”
“不記得了,太久了,好像還是他唱的比較好聽。”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此時牧民扎西也回來了。
看到自家門外圍了好多人,他也有些奇怪。
正要上去趕走那些孩子,卻看到了正在唱歌的許飛,和自已的女兒。
女兒趴在草地上,雙手託著腮,痴痴的看著許飛。
扎西認得這個眼神,以前她就是這麼看著自已母親的。
他有些害怕,想要上前制止許飛。
卻在牆角看到了自已的兒子。
此時他也在聽著許飛唱歌,雙眼已經滿是淚水。
扎西只覺得自已的心中一陣刺痛。
兩個孩子,都太思念自已的母親了。
和自已一樣,他們也想念母親的歌聲。
這幾年,為了避免讓他們觸景生情。
扎西收掉了家中所有和音樂相關的東西。
甚至,連他的手機中都沒有歌曲。
但越是如此,兩個孩子就越是對音樂充滿了渴望。
他一直害怕,害怕音樂又把他的孩子帶走。
所以看到許飛他們從車上拿下樂器時,本能的有些牴觸。
可此時若是上前打斷許飛,對兩個孩子來說,更是一種傷害。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扎西由著許飛把一整首歌唱完。
他聽著裡面的歌詞,覺得很美。
一雙又一對才美。
他和妻子曾經是讓人羨慕的一雙佳人,更有一對兒女。
那時候的扎西,覺得自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可是到底是什麼拆散了他的家庭?
他不知道該記恨誰,唯有去恨這音樂!
待許飛唱完,扎西走上前,抱起了趴在地上的女兒。
她睡眼惺忪,似乎快要睡著了。
又將牆角的兒子一把拉進了房間。
他回過頭,對許飛說了一聲:
“謝謝,但以後,請不要再在我家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