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林棠月去雲景墨府中練完劍便說自已下午有些事不能來了,雲景墨對此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話,雲希越的心中卻警鈴大作。

他有預感,一定是那個詭計多端的男人要開始哄騙孃親了!!!

他得想想辦法。

正在雲希越小腦袋轉的飛快之際,林棠月離開了雲府,往鳶心湖走去。

熟悉的柳樹旁沒有人影,她便朝湖心亭看去,俊秀的藍衣少年正認真的低著頭翻著手中的書頁。

林棠月走了過來,故作嚴肅的彈了彈他光潔的額頭,引得後者往後仰了仰,無辜地對她眨了一下眼睛:“姐姐作甚?”

林棠月抱著胳膊坐在他身旁,佯怒:“你個貪玩的,怎的快科考了,還要約我出來?”

岑最聞言晃了晃手中的書籍:“姐姐可誤會我了,我可沒有落下過溫習呢。”

“再說了....”他微微朝林棠月靠近,漂亮的眼睛裡全是無辜:“姐姐就不想見到我嗎?”

“還是說,姐姐有了那等好師尊,便不想與我見面了....”說著他好像又有些委屈,微微斂眸。

林棠月連忙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髮,哄道:“好了好了,是姐姐說錯了。不過,你老與雲先生爭什麼醋呀,他只是我的師尊呢。”

岑最微微緩和了神情,有些好奇道:“對了,姐姐還未與我說,為何那位小公子喚姐姐為孃親呢?”

林棠月想了一下,跟他解釋說,只是見他從小沒有母親,自已又恰巧與雲夫人長相有幾分相似,小傢伙便認定她是他的孃親了,反正他們也不是朝中人,就任他去了。

岑最微微點點頭,笑道:“姐姐心善。”

他心中冷笑,什麼大名鼎鼎的雲先生,也只是個利用孩子接近姐姐的小人罷了。

像往常一般,二人在亭內談笑風生,一直到傍晚才做了告別。

在林棠月離去後,不遠處的柳樹後鑽出兩個毛茸茸的腦袋。

雲希越惡狠狠的看著湖心亭內悠然的藍色身影,齜牙咧嘴的就準備衝過去:“看我不給他點教訓!”

一把被身後的蓮心拉住:“你做什麼呀!我們偷跑出來就算了,要是先生知道肯定會生氣的。”

他又想了想,勸道:“你要是對他做了什麼,他肯定轉身就告訴了林姑娘,到時候林姑娘誤會你,肯定就不喜歡你了。”

雲希越果然立馬停住腳,慌張地轉了回來:“我不要孃親不喜歡我!”

隨即他有些不甘心:“孃親不來找我跟爹爹,被他哄騙到這裡,我好生氣。”

蓮心故作高深的嘆了口氣:“氣也沒用啊,不過我看林姑娘對他倒沒那意思。”

雲希越抬起眼看他:“你什麼時候這麼懂了?”

蓮心黑線:“你別管了,反正這事你得讓林姑娘自已抉擇,最好不要插手吧。”

雲希越哼了一聲就準備往回走,忽然被蓮心拉著蹲下:“你幹.....”

“噓!”蓮心捂住他的嘴,往外看去。

岑最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身上的天青色長袍被風微微吹起,若有似無的看了這邊一眼,大步離去了。

“差點被發現了。”雲希越拍了拍自已的胸口,拉著蓮心就往家跑。

到了家門口,發現大門敞開,他就感覺有點大難臨頭了。

硬著頭皮走進院子,就看見雲景墨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看著他。

“爹爹.....”

“幹什麼去了?”雲景墨淡淡開口。

“我.....我去看孃親了。”雲希越低著頭,小聲說。

“你怎知她在何處?”

“我.....”雲希越有些心虛。

“跟蹤她?”雲景墨皺了皺眉,朝他走了過來。

“沒有沒有!不是的,先生,是我,我看公子太想林姑娘了,又碰巧在鳶心湖看見了林姑娘,就回來告訴了公子。”蓮心有些緊張地擋在雲希越面前。

“鳶心湖?”雲景墨垂眸思索了一會。

“不止林姑娘一個人,還有上次那位岑公子。”蓮心如實答道。

“是麼。”雲景墨聞言,沒什麼反應。

“私自外出,昨日的課業罰抄二十遍。”

說罷,他就揮了揮袖子進屋了。

雲希越蔫兒了吧唧的應了一聲,有些感動的看向擋在自已面前的蓮心:“還是你夠兄弟。”

蓮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確實是我帶你出來的,先生責罵我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沒想到先生居然沒有什麼反應。”

雲希越看向屋內,拍了拍他的肩膀,認命的走回自已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