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傳世

“沒想到吧，我怎麼早就回來了？”我斜倚著靠墊，帶著一絲頑皮的笑意，像個無賴似地看著對面的男人。此刻他正坐在那個萬年如一的棋盤邊上，擺弄幾顆剔透的水晶棋子。那緊閉的雙眼讓我不禁想起剛剛遇見的紫瞳，不知道眼前這位睜開眼睛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光景？

自我出生在這個九雲之上，他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彷彿時間之河從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告訴我他名喚傳世，傳記的傳。眼前的場景漸漸模糊，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我仍舊坐在這個熟悉的椅子裡，面對著那盤亙古不變的棋局。外面的世界繼續運轉，而我與傳世之間的對弈，彷彿永無止境。每個落子都是命運的選擇，每個選擇背後都隱藏著無數可能的未來。就這樣，一個尋找答案，另一個守著永恆的秘密。周圍一片寧靜，只有棋盤上棋子輕觸盤面的聲響伴隨著我倆走過這千年的時光長河。。

不過，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他的穿著品味似乎提升不少，也緊跟著時間長河的趨勢，不再是之前那種縹緲破布或者長布衫，可那扭捏的脾氣還那麼臭。

“只是因為這顆星塵水晶的能量足夠強大，才讓你能瞬移到這裡。等能量高峰過去，你就打回原形了”，男子興致缺缺地把棋子棄入棋簍。抬起頭時，一如以往的冰塊臉沒有任何情緒，緊閉的雙眼其實並不瞎，可惜我未曾有機會見過內裡的風景。

“那我還要回去嗎？”我隨手抓了一把瓜子，嗑起來，滿足我久違的口腹之慾，長久未進食，食物的滋味太令我懷念了。

“賭約還沒完成，你回不來。”傳世輕輕轉過頭，重新看向棋盤，手指捏起一顆棋子，緩緩落下。堅定的語氣讓我無從反駁。

“傳世，這一點都不好玩，你這賭約可把我累慘了。”我嘗試撒嬌，希望能激起他一絲波瀾。。

“願賭服輸。”傳世淡淡地回應，他是一點都不為我所動啊。前面幾千年的陪伴是餵了狗了。

“是是是，剛剛那一幕你看到了嗎？”我瞪大眼睛，表情和那些聽到驚世大瓜的群眾無二致。

“嗯，”，傳世雙眼緊閉，捏著棋子的手卻緩了一下，懸而未決，這次棋子未落入盤中。

“她竟然能聽見我說話，瑤姬之後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除了些許震驚和困惑外，我是十分興奮，邊說邊將上身越過棋牌貼近傳世。

“原來你好奇的不是‘他們’，是這件事。”傳世的大手抵著我的臉，拉開了我們的距離，低聲說。

我能感覺到傳世頭上的黑線。我們經常關注的重點都不同。

“你收集的水晶能量在逐漸修復你去人界時失落的力量，等七顆水晶到手，你就可以回來了，當然，賭約還是要完成的”。

“是是是，守護選中之人，直至善終。”我皺眉懊惱地回應道。

“不要忘了你前幾次是怎麼失敗的。”傳世淡淡地提醒。

“唉，別說了，不然我早回來了。”我苦笑著。

“說回‘他們’，是什麼？”我轉移話題，試探性地問道。

“算算時間，距離臨世還有千餘年，你先完成你的事吧，其他的交給我。”傳世抬頭對我說，冷漠的表情有了些鬆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你，好像快要消失了。”

“等等！”我試圖抓住這最後的時間，但已經來不及，眼前的場景瞬間轉換。

林西的房間映入眼簾，孩子已經睡下了，可是，怎麼感覺她長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