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式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兩人一起吃完飯,祁北洲收拾好餐具,傅汀瀾看著他哥賢惠的模樣,有感而發,“哥,我是不是太懶了?”

祁北洲手下動作不停,聞言挑眉。

“行李你收拾,飯你做,碗你洗,衣服你晾,地你掃……”傅汀瀾一條一條地數著,數完還狀似驚訝,“完了,我成了吃軟飯的了!以後沒有你我要怎麼活!”

“行了,去把明天報道要用的證件裝好。”祁北洲帶著泡沫的手就要敲過來。

傅汀瀾捂著頭躲過,“我今天才剛洗的頭。”

第二天,兩人拖著行李箱先在學校公告欄上看分班情況。

“哥,你在八班”,傅汀瀾點著名單上的名字,“八班好像是強基班吧,我哥就是厲害!我在二十班。”

假期期間,已經有同學知道分班情況——八班理強基,五班為理A班,十五到二十為理B班,二十一為文強基,一班為文A班,二班三班為文B,剩下的就都是文C和理C,高二總共25個班。

他們這裡沒有趕上高考改革的班車,還在實行老高考,即文理分班,強基班是全校前三十五的同學。傅汀瀾知道他哥成績好,沒想到那麼好,名單上的位次是按高一兩個期末的成績三七比例排的,他哥排在第七,相當於他高一兩個學期的期末排名應該都在全校前十左右。

傅汀瀾成績不怎麼好,中等水平,聽說這次學校分班為了不打擊學生的自信心,還特意多分了幾個B班,傅汀瀾自認為自已的成績是夠不上B班的水平的。

兩人帶著行李來到宿舍樓,他們學校有三千多個學生,男生宿舍就有三棟。

“B棟513,”傅汀瀾找著名字,“找著了,哥你在A棟315,隔著好遠啊。”

“嗯,先去你宿舍。”

祁北洲將他自已的行李箱寄放在值班室,和阿姨拿昨天他就搬進學校的床單被褥等床上用品,幫著傅汀瀾帶他東西到他的宿舍。

有他哥在真好,他什麼也不用想,所有的東西他哥都會幫他準備好,他只要不要跟丟他哥就行,就算跟丟了也沒有關係,只要他不亂跑,在原地等著,他哥就會來找他。

祁北洲幫他鋪床,傅汀瀾只需遞個東西就行。傅汀瀾睡的上鋪。

鋪好床後,還要安個窗簾,住在宿舍,有一個自已的私人空間要方便點。

祁北洲:“高。”

傅汀瀾找著架子上貼著高的標籤遞給祁北洲。

在他們鋪床的空檔,宿舍裡的其他人也陸續來了。

傅汀瀾他們班被拆的不多,基本都是高一的同班同學。

“傅汀瀾!你們來那麼早啊!”魏柳和他爸爸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他過來攀著傅汀瀾的肩膀,“誒,沒想到吧,我們還是一個宿舍。”

傅汀瀾拍開他的手,搬寢室裡自帶的凳子給魏爸爸,“叔叔好。”

“你好你好,小傅是吧,我們家魏柳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了。”

魏爸爸見著祁北洲在裝床簾,問:“兒子,你要不要也裝一個?”

魏柳想了想,點頭。

這種床簾學校門口就有,魏爸爸想著待會兒也去給兒子買一個裝上。

傅汀瀾和祁北洲到他宿舍一起把他那邊給收拾好後一起去教室開班會,當然,是祁北洲在收拾。

兩人在樓梯間分開。

傅汀瀾教室在三樓,他到時,班主任已經在了,正拿著花名冊勾人,來一個勾一個。

他們班主任還是高一那個,姓嚴,是個很溫和的中年男人。

嚴老師在花名冊上勾上傅汀瀾的名字,“找個位置坐下。”

第一天的班會課都是對新來的同學表示歡迎,對新學期表示展望,又強調了一遍校規校紀,收假期的安全通知回執單,收社會實踐表和志願者活動表,收假期作業,發書,發其他的承諾書等等。

“都領到書了吧?”嚴老師站在講臺上看著同學們,“都數一數,總共有21本書,缺的同學上來登記。”

新學期基本流程已經走完,接著就是大掃除。

“老師,今天要上晚自習嗎?”

“要,按以前的時間上。”

頓時一片哀嚎。

傅汀瀾坐在靠窗的位置,走廊盡頭緩步走來一個男生,他單肩揹著書包,一手插口袋裡,一手按著手機。下一秒,放在桌子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第一天學校對於學生帶手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預設可以帶。

哥:外面等你。

——哥,你來窗戶這!

祁北洲站在窗戶外面,垂眸看著窗戶裡的男生,嘴角帶著輕輕的笑意。

嚴老師又通知了一些事宜,囑咐他們晚自習別遲到,第一天年級主任會來查,別被逮到,就放他們走了。

高二是全校開學最晚的,現在高一的還在軍訓,高三的還在上課,食堂的人不多,兩人在食堂吃完東西,充好飯卡,繞著學校消食。

他們學校的晚自習從七點開始,看個30分鐘的新聞聯播,從七點半上到九點半,中途休息十分鐘,再上到十點半。

第一天的晚自習巡查老師查得不嚴,幾乎睡倒一大片,還有在桌肚下偷偷玩手機的。

傅汀瀾被宿舍裡的人拉著玩了兩把遊戲,之後就一直在和祁北洲聊天。

哥:看一下書,明天開學考。

猶如一個重磅炸彈。

怎麼把這給忘了!

他們學校變態的有開學考,一天考完所有科目,一直考到晚上下晚自習,中途有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高一就考校規校紀,考不過還要重來,重考的人還要在國旗下點名批評,聽說高三就沒有了。

開學考考的都是你上個學期學過的所有內容,試卷學校裡的老師自已出。

傅汀瀾打算還想翻翻書的,發現他上學期的書都沒有帶來,算了,看了該不會的還是不會,別太為難自已。

所以他又玩起了消消樂。

晚自習祁北洲照例在樓梯口等著傅汀瀾,傅汀瀾和魏柳以及宿舍裡的幾個一起說笑著從上面下來,他們都知道傅汀瀾有個哥哥。

“祁哥。”

祁北洲嗯一聲就要拿走傅汀瀾的書包,被他躲過,“不要,我自已背。”

祁北洲也不勉強,他只是習慣了照顧傅汀瀾。

幾個男生嬉鬧著走回宿舍。

從教學樓到宿舍的那段路上,路燈沒有開,燈光從教學樓裡散出照著這段不太漆黑的路,下了自習的學生們成群結隊,吐槽著學校雞毛蒜皮的事。

高一高二的教學樓陸續關燈,而高三的教學樓還燈火通明,每個教室裡都有埋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