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團招新過後,他們社成功招了七八個新人,逃過被學生會解散的風險。

傅汀瀾也小火了一把,校園牆上幾個都是撈他的,這些他都不知道。因為他還在和他哥佈置的習題死磕,每天的生活就是寢室,食堂,教室,操場,不是在做題就是在寫作業,平淡又乏味。

他們的高中生活並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來場全校轟動的戀愛,也不像小說裡寫的那樣一點小事就全校都知道了。大家都在忙自已的,對於有些人來說,每天的樂趣可能就是新聞聯播後那幾分鐘的國際快訊。

實際上,高一,高二,高三是分開的,涇渭分明,大家都在為自已或茫然或清晰的未來埋頭奮鬥,一張張寫完的稿紙和一支支見底的筆芯是他們青春的證明。

時間飄到十一月,在雙十一的那天晚上,政教科突襲查手機,聽說女寢那邊被收了好幾個,男生這邊也不少。

高二(20)班三個被逮,次日就被家長領回家反省一週,當月的班級評優被取消,他們班主任嚴老師看得很開,叮囑那三個學生回家也要好好學習。

嚴老師跟個彌勒佛似的,似乎什麼都不會引起他的情緒,同辦公室的老師取經,他說,“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以為學生不懂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他們都十七八歲了,已經有了基本的認知,何必去說教那麼多,學生不想聽,我們也累嘛不是。”

女老師:好有道理,學到了。

嚴老師笑呵呵的說:“我都提醒你們最近學校查的嚴,你們還帶,現在好了吧,被收了不說還要回家,一部手機兩三千就這麼沒了。”

“你們帶手機來學校,學也學得不專心,玩也玩得不開心,何必呢。”

“所以,以後帶手機來學校的同學週一自已交到我這裡來,我幫你們保管,週六放假再還給你們。班長下星期記得收。”

孫佳:“好的老師。”

中午食堂吃飯都是在討論昨天晚上突襲查手機的事,從高一入學開始,傅汀瀾就聽說二中查手機查得嚴,他也沒見過怎麼查的,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喜歡搞突襲倒是真的。

後面一個女生慶幸的說:“還好我付完款就收起來了,還好我有窗簾,不然我也要遭。”

她的朋友說:“我聽她們說教務處的老師會撩窗簾,真的嗎?”

女生說:“不知道誒,我沒有被撩。”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拍著她朋友的胳膊,“不過我們寢室那個被收了,終於。”

“那個每天晚上都打電話那個。”

“嗯。”

傅汀瀾聽他們聊天聽得入迷,祁北洲拉著他校服外套,“往前走。”

傅汀瀾這才發現隊伍已經走了,而他還站在原地,每個打飯的學生都感激的看著他,不然每次橫穿隊伍真的非常難受。

傅汀瀾豎起耳朵繼續聽,只聽那個女生說:“我跟你說特別好笑,她正在陽臺和他男朋友打電話,聲音還賊大,然後那個實習老師去拍她肩膀,她還頭也不回的說‘別煩我,打電話呢’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當時的那個場景有多好笑。”

“你們住校好好玩啊,我下學期也申請住校吧。”

你們女生聊天就這麼跳脫的嗎,不是在說收手機的事嗎,怎麼到了住校不好,別住校了?傅汀瀾非常不解。

……

傅汀瀾端著飯和祁北洲來到蔣擇他們拼桌,一坐下,傅汀瀾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們分享,“我發現她們女生聊天好好玩。”

謝彭玉贊同,“是吧是吧,我以為排隊吃飯聽女生聊天是一件很小眾的愛好呢。”他嗦了一口粉,“就是她們思維太跳脫了,容易跟不上,得集中注意力。我發誓,我上課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祁北洲眼看兩人快要聊起來了,給傅汀瀾碗裡夾塊肉,“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傅汀瀾:“哦。”乖乖吃飯。

蔣擇笑道:“弟弟你這也太沒有出息了吧,我們要反抗懂不懂。”

傅汀瀾看看他哥,雖然他哥對他很好,但是生起氣來還是很可怕的,他搖搖頭,“我不敢,我怕他打死我。”

祁北洲樂了,這小沒良心的,“從小到大,我打過你嗎。”

傅汀瀾想了想,還真沒有,頂多就甩冷臉,傅汀瀾是被所有人寵著長大的,最怕別人和他冷戰,哪怕大吵一架都比冷戰強,“沒有。”

祁北洲:“那不就得了,趕緊吃飯。”

傅汀瀾:“哦。”

傅汀瀾咬著自動鉛筆,在試卷上塗塗畫畫,一下愁眉苦臉,一下恍然大悟,表情戲特別多,也很可愛,祁北洲在傅汀瀾茫然的抬頭看自已時才發現自已盯著人看很久了,尷尬的咳嗽,低下頭繼續寫物理卷子。

傅汀瀾就一直覺得有道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原來是他哥,他臉上也沒有東西啊,難道是做錯了?傅汀瀾有點懷疑,他又認真的看了一遍已做過的題目和演算過程——沒錯啊。

祁北洲靜下心來寫卷子,傅汀瀾卡殼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他哥要怎麼做,祁北洲歪過去看他推向自已的卷子,自已稍一點撥,傅汀瀾就懂了。傅汀瀾他自已可能都不知道,他現在的做題正確率和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祁北洲有種傅汀瀾以後會不會不需要自已的錯覺。

搖搖頭,真是學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