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轉瞬即逝的得意被腦海裡湧現的無助的眼眸衝散,顧思謹擰眉,走到衛生間外邊兒,指節輕叩四聲。

響聲傳入於婉婉的耳裡,她抽著紙巾的手一頓,輕咬著唇漲紅了臉。

好丟臉...

於婉婉下意識抓著浴袍遮住半張臉,羞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顧思謹不由生出一絲緊張,手指扣扣褲管側邊。

“婉婉...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

顧思謹的話像塊小石子,輕輕打在於婉婉的頭上,她頓時清醒了幾分。

“思謹哥哥...我...我以後能睡溫室嗎?”

顧思謹的房間分為上下兩層,臥室在一層,二層視角最好的地方有一個全玻璃的溫室,站在裡面能看到整個宅邸的景色。

溫室由特殊玻璃製成,外邊兒看不見裡邊,但裡邊能清晰的看到外邊兒。而且四周都有遮光的簾子,也有空調。

最主要是,二樓有一個神秘的房間,只有顧思謹能進去,不知道藏了什麼。

“婉婉...既然我們已經...我以後都會做好措施,也會注意分寸。你不用...害怕。”

於婉婉倒吸一口冷氣,嘴角微抽了抽,羞赧褪去,不由吐槽,他還真是...離譜!

說這樣的話,絲毫不害羞嗎?

墊好幾層餐巾紙,於婉婉對著鏡子拉了拉浴袍,將自已裹成個粽子,這才開啟衛生間的門,探出半個腦袋。

弱弱的看著顧思謹道:“思謹哥哥,你能不能先出去,再幫我把陳媽叫進來?”

顧思謹微挑眉:“讓我看看?”

“...”

於婉婉面頰染上一抹紅暈,輕搖頭。

“我會上藥。”

顧思謹掰開木門。於婉婉重心不穩,往前倒去,被顧思謹攬入懷裡。

她忙抵著顧思謹的胸膛,試圖推開他,卻和往常一樣,完全推不動。

眼見他要去掀她的裙子,於婉婉忙伸出手壓住浴袍,眼神閃躲道:“不可以。”

“我...我是因為...”

冷冽的味道竄入鼻腔,唇瓣被柔軟抵住,一貫的霸道和侵略,她差點招架不住。

可實在太羞,她忙不迭的輕咬他的下唇,卻被他當做挑逗,吻的更深,更綿長。

“唔...真不行。”

顧思謹吻著她的脖子,聽到這話時,一股惡意的玩味湧上心頭,他故意加重。

脖子上傳來一絲疼痛,惹得她又羞又氣,抓住他的手腕道:“思謹哥哥!”

“是例假!”

顧思謹一怔,錯愕的注視著她白皙的脖頸,有些無語,那她羞什麼?

他不信。

於婉婉見他竟然還不停手,這下是真慌了,死死按住浴袍,怒道:“就算不是,你也應該尊重我!我說了不要!”

顧思謹微挑眉,輕笑了聲,手掌緩緩上撫,停在她的腰間,輕掐了下她腰間的軟肉,惡意道:“婉婉,騙子。”

她一時摸不著頭腦,幾秒的空檔,就被他鑽了空子。

顧思謹看了眼手指上的血跡,竟覺得有些好笑,調侃道:“羞什麼?不是每個月...”

啪!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

顧思謹錯愕的摸上自已的肩膀,她給了他的肩膀一巴掌?真出息...

“於婉婉?”

只見她肩膀一抖一抖著,鼻尖紅紅紅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模樣可憐極了。

他被打了,她倒是先委屈起來了。

顧思謹輕嘆一口氣,放開於婉婉,朝著門口走去,“好,都依你。”

於婉婉注視著顧思謹的背影,略鬆了口氣的同時,腹誹道:流氓。

小女孩的小心思,小女孩的害羞,顧思謹這輩子都體會不到,也無法共感。只是,他也沒花心思去共情,不上心,也不在意。

她心底明白,從開始到現在,他只是,想滿足自已的佔有慾和控制慾。

所以才會把她囚禁在顧宅,時時監視,甚至連手機都不願意給。

陳媽帶著小汪推進來一車衛生巾和衛生棉條,於婉婉拿了幾包日用和夜用的,走進衛生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房間裡只剩下她和顧思謹,她扯了扯粉色圓領小裙子的裙面道:“思謹哥哥,我好多了,你不用每天陪著我,耽誤了公司裡的事,就不好了。”

顧思謹嚥下冰美式,掀眸注視著於婉婉,道:“來做我的秘書?”

寬大的手掌拍拍他身旁的沙發,示意於婉婉坐下。

於婉婉乖順的坐到顧思謹的身旁,試探了看了眼顧思謹,發覺他心情還不錯。

弱弱道:“我只有高中學歷,做你的秘書最起碼要名校畢業吧?”

顧思謹修長的指尖有規律的輕敲杯麵,鴉羽般的長睫蓋住墨色的瞳孔,他懶怠的看著桌面上的PPT,隨意道:“黑幕你。”

於婉婉緊張的注視著顧思謹的臉,小手不自覺的抓住裙面,“可是,以後做思謹哥哥的女伴,學歷太低會讓你臉上無光吧...”

顧思謹哼笑了聲,瞳孔轉到於婉婉那側,“想去讀書?敲門磚而已,我給你。”

於婉婉被他盯的脊背發涼,輕輕的挽上顧思謹結實的胳膊,無辜的笑道:“思謹哥哥真好。”

“那...以後我們都像這樣嗎?”

顧思謹凝視著於婉婉的頭頂,圓圓的一小個,很可愛,溫聲道:“等你長大。”

“我們會有孩子,生三個怎麼樣?”

寬大的手掌蓋在她的小腹上,很溫暖也很窒息,她心底滿目瘡痍,面上卻還得溫情的笑,到底還是有些不甘。

“孩子像你一定很聰明,我擔心他會嫌棄我這個沒怎麼讀過書的媽媽。”

顧思謹唇角上揚,墨色的瞳孔暗沉,幽幽道:“婉婉,你想去滬市讀書?再離開我,是不是?”

他輕笑著搖頭,表情彷彿像聽到天大的笑話,“讀研,讀博,留校?”

“於婉婉,有時真不知道你的小腦瓜裡在想什麼。你信不信,就算你真的做出了學問,我想要你,你還是無法拒絕。”

句句都是威脅,字字都是強迫。

於婉婉鳶色的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