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無端的戲幕

“爸爸，生日快樂，快來吃蛋糕啦！”

“爸爸，快看老師獎勵的小紅花！”

“爸爸，淵兒畫了一幅畫，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這個是淵兒，我們一家人要好好的。”

“爸爸，你怎麼哭了？”

“爸爸，淵兒的頭髮掉光了。”

“爸爸……別哭，淵兒很勇敢才不怕呢。”

“爸爸……，你……和媽媽，一……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淵兒……淵兒會傷心的。”

“淵兒！”玄暉猛地睜開眼睛，玄暉坐起身，眼淚浸溼了臉頰。

“淵兒，淵兒……爸爸好想你。”

過了許久，玄暉的情緒才平復下來，他下了床，走進衛生間，狠狠地洗了一把臉，他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儘管他遲遲沒有放下。

“淵兒……等爸爸忙完之後，就來陪你。”

玄暉回到房間，看著書桌上的那本書，若有所思。

手機響了一聲，打斷他的思考，玄暉開啟屏保，那是白榆發來的。

就在昨天，白榆叫住玄暉之後。

“等等，別走。”

玄暉回過頭，疑惑地看著她。

“叔叔，我……”

“嗯？怎麼了嗎？”

“叔叔，你能每天都來陪我說說話嗎？”

“當然……可以。”玄暉點點頭。

“可以有個聯絡方式嗎？”

“好。”

就這樣，白榆與玄暉有了深刻的認識。玄暉開啟手機，手機的另一邊，白榆說道:“叔叔，你要來嗎？”

“等一會兒，我有別的地方要去。”

“別的地方？”

“嗯，是的。”

“哦，那好。”

“你怎麼了？不高興了嗎？”

“沒有……”

白榆沒有在說話，玄暉關上手機，還是不要告訴她這個事情為好。

玄暉要去一個地方——槐樆路，白榆的家。

玄暉關上房門，初弦出去工作了，玄暉下了樓，徒步走在街上，玄暉買了早餐，乘著公交車，前往槐樆路。

昨天的書，玄暉一直想著，她說，她自已也是一顆墜落的星星，為什麼呢？看來想要進一步瞭解，只能去她家裡一探究竟……

清脆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索，“槐樆路，到了。”

玄暉下了車，跟著導航一路找到了目的地。玄暉按下門鈴，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屋內傳來，門被開啟，是一位中年男人。

“是他，”玄暉心想，“昨天那個人就是他。”

“是你，嗯，我見過你，你就是昨天那個心理醫生。”

“請問你是？”

“我是小榆的父親。”

“對了，令愛的事我已經大概瞭解，您是否介意我來這裡調查？”

“嘶……”男人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說:“進來吧。”然後頭也不回就走，玄暉識趣地走進，男人招呼他坐下，說:“你有什麼想問的？”

“呃，請問您對令愛的學校生活是否關注呢？”

男人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說:“是。”

“那麼請問您還有別的孩子嗎？”

“有，叫慶霄，小榆的弟弟。”

“請問他在家嗎？”

“不，不在。”

“那麼你對小榆自殺的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

過了一會兒，男人開口說道:“哼，一說這個我就來氣，還什麼抑鬱症？一個小孩還抑鬱上了，還自殺，還遺書，我對她不好嗎，整天什麼也不說，一回家就哭，非得把家搞得雞犬不寧……”

玄暉意識到事情不對，立刻轉移話題:“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自便。”

玄暉上廁所期間，門外有腳步聲經過，應該是有人回來了。

玄暉開啟門，看見男人和一位中年女人說話，女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疑惑地看著他。

“他是？”

“他就是小榆的心理醫生，來我們家調查的。”

“哦，是嗎？”女人警惕地看著他。

玄暉笑了笑，伸出手:“您好。”

女人沒有理會他。

“您方才去哪兒了？”

“哦，帶兒子出去玩。”

“這樣啊，我可以見見他嗎？”

“……可以。”女人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微微點頭。

女人把玄暉帶到一間臥室，慶霄在房間裡玩拼圖。

“你好，小弟弟。”玄暉笑著說。

“你，你好。”小朋友略微有些靦腆，他的穿著很有個性，黃色T恤，鴨舌帽，應該是剛才出去玩時戴上的。

“你今年幾歲了？”

“呃……8歲。”

“你剛才出去哪玩了？”

“我剛才去……”小孩話還沒說完，有人打斷他的話:“遊樂場。”

玄暉只是笑了笑，其實，他早已注意到桌子上擺著的藥瓶，上面標著“呋塞米”的字樣，玄暉拿起藥瓶，問道:“這是什麼？”

“呃……這是，這是感冒藥。”女人明顯有些慌張。

“有這種感冒藥嗎？”

“有，有，當然有，這是特效藥。”

玄暉放下藥瓶，看了一眼時間，時號不早了，於是他回到客廳，說:“時候不早了，恕我有些冒犯。”

“嗯，注意安全。”男人說道。

“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姓沈，我叫沈玄暉。”

“嗯，我叫濯熙，這是我的夫人，餘漣漪。”

“多謝。”

“嗯，再見。”

玄暉走出公寓，他乘著公交車，回到市中心醫院，他還要見一見白榆。

玄暉開門進來，白榆正在看著手機。

“我來了。”玄暉走近，白榆沒有理他。

“怎麼了？不高興嗎？”玄暉疑惑地說道，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叔叔，弟弟發訊息說你來我家了。”

“是的。”玄暉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無奈地說。

“剛才弟弟和媽媽來醫院，前不久才走。”

來醫院？不是說，他們去遊樂場了嗎？難道說，他們撒謊了？

“叔叔。”白榆叫道。

“嗯，怎麼了？”

“你來我家做什麼，我弟弟說你問他一大堆問題。”

“我希望可以從你的家裡能獲取一些資訊，也許對你有好處。”

“……”

“話又說回來，為什麼你弟弟和你母親要來呢？”

“弟弟感冒，看完醫生後，執意要來看我，媽媽勸不動他，也就跟來了。”

“那你的父親呢？昨天你父親為什麼要看你呢？”

“我不知道。”

“好吧，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嗯。”

玄暉看著白榆睡著後，在安靜地離開，他回到大廳時，手機響一聲。玄暉開啟手機。

“在嗎？老地方，我請你吃飯 。”

“等我。”玄暉回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