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暉來到一家餐廳。

玄暉走進大門,“喂,這裡。”向晚朝他揮手。玄暉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在他的對面坐下。

“怎麼,鐵公雞可以拔毛了?”

“什麼嘛?我哪是那種人,可以喝酒嗎?”

“當然。”

二人暢飲,玄暉抿了一口酒,說道:“有事找我?”

“找你談談心,你這傢伙,不是專業的嗎?所以才找你的。”向晚幹了一杯酒,拿起烤串擼了起來。

“有心事?你還能納悶起來?”

“別提了,真是的,這次的病例可真難辦。”

“哦?”

“你是知道的,我是普通內科醫生,今天來了個病例,尿毒症, 要換腎。”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小林,你也不如此愁眉苦臉的。”

“嗯,確實,腎源好找,在他母親身上,可是問題來了,他的媽媽偏偏貧血。”

“母親?貧血?”

“是啊,患者還是個小孩,還要考慮這因素,時間也要考慮。”

“時間?”

“是啊,醫院那邊需要更新血庫,大概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事。”

玄暉點點頭,他問道:“更新血庫大概需要多久?”

“呃,一週。”

“沒事,放輕鬆,相信自已可以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乾杯。”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二人都有些微醺。

“好了,就這樣吧,酒喝多對身體不好。”玄暉說道。

向晚舉起酒杯,過了一會兒才把酒杯放下。“今天可真舒暢,你放心吧,那個孩子我一定會讓他順利出院。”

“孩子……”迷迷糊糊之中,玄暉的腦海裡想起一句話。

“弟弟……來看我……媽媽……也……跟來。”

難道說。

玄暉試探性的問道:“呋塞米,是什麼?”

“啊,你說呋塞米啊,那是治療尿毒症的藥。你怎麼啦,得尿毒症啦,那可不好。”

“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玄暉解釋道:“那麼你還記得那個孩子今天穿什麼衣服嗎?”

“為什麼都要問這個問題?”

玄暉搖搖頭,笑了笑。

“嗯,我想想,好像是黃色T恤,上面還有什麼圖案,是小熊?對了,他今天好像戴著一頂鴨舌帽。”

“這樣啊,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不用,我自已能走。”向晚搖搖晃晃的走出餐廳,回頭笑道:“這次就麻煩你買單了,哈哈。”說完,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可惡,又被這傢伙騙了。”

玄暉無奈買單之後,走在路上。

孩子,母親……尿毒症,藥瓶,貧血,難道說,是漣漪帶著慶霄來到醫院,複診確定手術時間,換腎手術因為她的貧血而充滿風險,所以,又是為什麼,要向我撒謊說去遊樂場呢?玄暉百思不得其解。等等,還有個辦法……

玄暉返回家中,初弦還沒有睡,她在家裡等他回來。

玄暉掛好衣服,走向初弦,坐在她身邊,初弦一直看著一張全家福,默默的流淚。

“好濃的酒氣,你不能喝太多酒。”過了一會兒,初弦才開口道。

“你還在為這個事情生氣嗎?”玄暉把她摟入懷裡。

“淵兒走了,你也快……”

“別說了,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的,我們永遠愛你。”玄暉湊近,親了她一口。

“嗯。”初弦抹了抹眼淚。

“去洗澡吧,你身上好臭。”

“好,都聽你的。”

玄暉洗漱完畢,走出浴室,關上門,上床,關掉檯燈,房間裡只剩下一片漆黑。

初弦背對著玄暉,玄暉從背後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長髮。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什麼,你就知道了?”玄暉很是震驚。

“嗯。她怎麼樣了?”

“她的情況很不好,今天去了她家裡,知道了一點事情。”

“知道些什麼?”初弦好奇地問道

“她弟弟的尿毒症,腎源在她母親身上,可惜,她母親有貧血。”

初弦沉默了。

玄暉把初弦轉過來,玄暉看著她,溫柔地說:“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玄暉心想,雖然找不到他們為什麼會騙我 ,但我認為,他們一定有一些其他原因,漣漪,濯熙都不肯說,但是很明顯,從他們的語氣,態度,表情,可以看出似乎有他不知道的事。恐怕,從慶霄重感冒去醫院的那天開始,劇場就已經開始拉開序幕了。

既然如此,同為母親,你又會怎麼做?

“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

“如果你是那位母親,自已的孩子生病,做手術有性命之憂,極有可能死在手術檯上。你會怎麼做?”

“我會……”初弦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想,這是每一個母親都會做的事。”

“謝謝,我找到答案了。”

“那就好。”

“我愛你,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