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芳終於停止了哭泣,她可是教了簡瑤五年,簡瑤是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班裡的倒數第一從來沒有換過人。

就算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她也不相信簡瑤能考滿分。

趙淑芳誰都不信,又從一沓試卷裡抽出一張一併塞到簡瑤懷裡,對孫校長說:

“兩張卷子,兩個小時做完,必須都滿分才行。”

沒等孫校長開口,簡瑤先痛快地答應了。

趙淑芳找了個沒人的工位,桌子上面什麼都沒有,下面的櫃子都鎖著,確認簡瑤沒有絲毫可以抄的希望後才讓她坐下。

簡瑤從書包裡拿出筆和演算紙,正要開始答題,趙淑芳一把把筆和紙搶過來,把自已的筆和紙扔過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這些東西都用我的。”

簡瑤實在沒忍住給趙淑芳一個白眼,真想用兩個英文字母來形容她。

簡瑤先寫孫校長給她的試卷,只用不到半個小時就答完了,然後她把另一張卷子開啟,在心裡冷笑著。

“這個趙淑芳的心眼子可真多,這套題是給尖子班的學霸出的,裡面有很多道六年級的奧數題,她這是存心不讓我考滿分。”

趙淑芳永遠都不知道她面前十歲的簡瑤身體裡裝的是三十多歲的靈魂,不管她用什麼方法刁難她她都有能力反擊。

答這套奧數卷子的時候簡瑤眉頭都沒皺一下,對她來說這張和上一張沒什麼區別,同樣沒到半個小時就寫完了。

她把兩套卷子交給孫校長,孫燕相信她,看都沒看就把卷子給了其它的數學老師批閱。

沒過多久,趙淑芳看著眼前的兩個一百分陷入沉思。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校長,我教了她五年,她什麼成績我能不清楚嗎?”

趙淑芳不死心,她走到簡瑤身前把她的袖子擼起來,又仔細檢查了她的衣服,結果一無所獲。

“趙老師這次清楚了嗎?”

孫燕的聲音很冷,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眼神裡透出幾分狠厲。

本來想幫趙淑芳說幾句話的老師們看到校長的眼神也都噤了聲。

原來不止學校裡的學生們怕她,老師們看見她也害怕。

學校裡可能只有簡瑤不怕她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趙淑芳不服,她學著簡瑤的樣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孫校長,我要舉報。”許久沒出聲的簡瑤突然大聲喊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趙老師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她不止誣陷我作弊,還在我為自已解釋時拿東西打我,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全班同學都看見了,還好我機靈躲過去,要不然今天學校裡出了人命也說不定。”

趙淑芳:“校長我沒有,我沒有打她。”

“沒有?你當班上的同學都是瞎子嗎?整個二班有哪個人沒被你打過?校長,趙淑芳的教學質量高不高我沒看出來,但是她體罰學生在學校裡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她平時罰抄寫幾百遍、打學生手板都是輕的,她最擅長的還是變著法的侮辱學生們的人格,怎麼讓他們在班級裡抬不起頭來。”

“您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別的學生,我只代表我自已,我覺得像她這樣心理變態、有暴力傾向的人不配做人民教師。”

趙淑芳還想著為自已辯解:“校長您別相信她的話,我在這個學校教了十幾年的書,對待每個學生都像自已的孩子一樣,她這是在誹謗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孫燕越聽臉越白,在她印象裡趙淑芳一直是一個勤勤懇懇、很負責任的老師,難道她真的有兩副面孔?

“趙老師,我相信你沒有,但是我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你沒做過這些事情,那這樣吧,簡瑤怎麼說也只是她自已的想法。”

“馮老師,你把學生們都叫過來,我一個一個的問。”

不一會兒,教師辦公室站滿了人,人雖多但是很安靜。

玲瓏首先站了出來,她再害怕也要為了朋友也為了自已說幾句。

“孫校長,我可以證明簡瑤沒有作弊,她在假期裡學習很用功,成績提升的很快,我都不敢想她在背地裡下了多少苦工,趙老師說她作弊,我為她說了兩句話,趙老師就說一會再來收拾我,給我嚇得,您看我的腿現在還在抖。”玲瓏越說越繃不住,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我根本不適合當班長,趙老師非讓我當,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她也不教我,還打我手板,她剛才拿了那麼大的三角尺要打簡瑤,簡瑤要是沒躲過去她會被打傷的,嗚嗚嗚……”

玲瓏上前說完一大段話,回到自已剛才站的地方繼續抹眼淚。

“校長,您看。”體育委員也站了出來,他把袖子擼上去,上面有好幾道血痕。

“我昨天遲到兩分鐘,這是趙老師用柳條抽的,有別的班的同學看到了他們可以幫我作證。”

“我爸媽在外面打工,趙老師說我沒爹媽教,是沒教養的東西。”

“我在頭髮上別了髮夾,趙老師說我不正經,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男人。”

……

孫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向趙淑芳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

“好啊,你就是這麼做班主任的?”

趙淑芳:“我……”

孫燕立刻打斷她:“怎麼?還需要我找其他班同學繼續問?還是去找你以前教過的學生?”

趙淑芳百口莫辯。

“根據教師法,品行不良,侮辱學生,影響惡劣的,學校有權利和你解除聘用合同。”

趙淑芳終於知道了害怕的滋味,她快步走到簡瑤

身邊,雙手用力抓住她的胳膊。

“老師錯了,老師真的知道錯了,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沒有作弊,能不能幫我求求情?”

簡瑤嗤笑一聲。

“趙老師,你還真是病急亂投醫啊,我不但不會幫你求情,我還要向你索賠,幫我們班所有的學生們管你要精神損失費,人總要為自已做過的噁心事付出代價。”

簡瑤不止要為自已討回公道,還要為所有她傷害過的人討一個說法,包括上輩子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