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

“你怎麼看呢?”

“我當然相信米米老師啦。”妞妞張著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好像要給米米力量。

“那就行了,誰能封得住別人的嘴巴,清者自清。”

夜幕裡透著半彎月亮,月光柔和的撒在米米的書桌上。

她在認真的備課。

突然一條簡訊:“高老師,上次請你唱歌跳舞你認為我對你有何企圖嗎?”

是張校長的簡訊,文字裡滲進斥責的語氣。

“沒有啊,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米米立刻回信。

“那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你宣揚出去是何原因?”

“我沒有宣揚,張校長,請你尊重我的人格!”米米有點火。

“那你想想有沒有和別人提起過?”

米米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仔細的回想了當天:“我只是問過一個同事張校長您有沒有請她一起。”

“是誰?肯定是她造謠的。”

張校咄咄逼人,米米堅定的回道:“為了保護她,我不會說出來。但是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絕對沒有宣傳。”

張校還想逼問,但米米沒有做聲。他自言自語:“是胡男,肯定是她,她最喜歡搬弄是非。”

米米哭笑不得,和胡男有什麼關係。雖然米米不喜歡她,但總不能讓他冤枉了她吧。

於是,米米回了最後一條簡訊:張校,我肯定不是她。我要備課了,您好好休息。

米米好累,她知道她得罪了校長,而且還是管英語的校長。但又能怎樣,米米苦笑了一下。

突然,她好想念木。想念兩年前他的付出,他的愛。想念畢業那天,他脈脈的眼神,他對她的承諾。如果他在,她會有依靠的。只是他屬於雲,是雲的木。

拿起手機,找到他的號碼,手已經按在了撥號鍵上。

“說過的,不能再打擾他平靜的生活。算了吧,要學會默默承受,要堅強,他早已不在了。”米米始終還是沒有撥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

原來,米米真的很孤單。

不是不想忘,而是忘不了。

米米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回憶總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總會無意識的去美化生命中的記憶,好讓自已有個喘息的機會。只是,這記憶讓愛情夢幻,讓現實醜化。

“他已遠離,我卻還在繼續。”米米在備課筆記上寫上了這樣一句話。

“ 我要替他照顧好自已。”米米關了燈,準備睡覺。

頭髮有多長思念就有多長,該是剪去長髮的時候了。

米米還是沒有剪去她又長又卷的頭髮,她捨不得。

胡男勸說:現在流行的是短髮,你去剪了拉到。

米米實在不喜歡她這樣的人,矯揉造作,嗲聲嗲氣。每次都搶過她的備課筆記,拿著又不看。俗一點講:站著茅坑不拉屎。

米米懂得她的用意。

胡南比米米大四歲,懷孕了,快要生寶寶了,所以米米也就不和她計較了。關鍵是她留下的班級要米米接手,所以胡男天天和米米抱怨,抱怨這幫孩子要有多爛就有多爛。

說實話,聽得米米耳朵生繭了,很不舒服的話語。

於是,米米收拾了一下書本,離開。

胡南請產假了,辦公室終於安靜了下來。

不過多了一個人,居然是米米的初高中同學兼好友——東子。東子將接手胡南的兩個班級,代理班主任。

“你怎麼從蘇州回來了?都沒有通知我一聲,不夠意思。”米米嘴上埋怨著,心裡還真的感受到了甜的滋味。她好久沒有見到東子了,東子比以前胖了很多,估計是被男友養肥的。

“啥時減肥啊?”

米米最喜歡和她鬥鬥嘴。

她知道,她的生活因為東子會熱鬧很多,快樂很多。

“我正在減肥啊,可是卡卡他不讓我減,你說我聽他的還是您的,大姐?”東子露出幸福的形狀,抱著米米。

“卡卡是你的上帝,我可不敢奪他的威風啊。”米米真的羨慕東子和卡卡,他們從大二的時候開始,到現在還是如膠似漆。

“你個調皮鬼,吃醋啦?”東子拿出一份小禮物,“我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拉,這是你最喜歡的水晶手鍊!”

米米有些感動,開啟精緻的盒子:居然和木送的那條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