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喜歡你

米米的眼睛有些模糊，窗外的陽光有些冷，冬天快要到了。

她讓東子搬進了自已的宿舍，其實米米是不喜歡和別人一起住的。但是，東子不一樣。

然後她將那條水晶鏈子收了起來，因為冬天是不需要這些首飾的。何況，那鏈子和木送的卻是驚人的相似。木那條鏈子，米米早就放在了家裡，那個收納箱，那個只屬於她的小天地。

“過去了，收納在某個角落裡。重要的是現在，這個白開水似的現在。”睡覺之前，米米喃喃自語。看著那月亮的柔波，好像自已要死在那裡。

“米米，你可別打鼾啊，我要睡啦。寶貝，晚安！”東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來了個飛吻。

“知道晚安的秘密嗎？”米米回了個飛吻。

“什麼？”東子來了興趣，好像不打哈欠了。

“晚安的拼音是什麼，你寫給我！”

“打什麼啞謎，姐姐！”

“寫嘛寫嘛！”

“好，好，肉麻不過你。”於是，東子用她稍胖的手寫下了wanan。

“你看，她是‘我愛你，愛你’拼音的第一個縮寫。”

“啊，好神奇，中國文字真有魅力。米米，難怪你這麼喜歡文字，為什麼你還學英語呢？你應該當國語老師。”東子一直搞不懂米米，明明是喜歡中文卻選了英語。

米米微微笑了一下：“英語和中文其實是相通的。我一樣能感受到她們的神奇力量。好啦，該睡了，明天你要面對新的一幫調皮鬼呢！晚安，我親愛的東子。”

“晚安，我親愛的米米。”

第二天，下了雨。潮溼的空氣，卻無法弄溼東子的熱情。

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打扮自已，就是為了給她的學生一個好印象。試了很多套衣服，還是不滿意。“該死，早知道昨晚就應該試穿好的。”東子開始抱怨，有點著急。

“傻丫頭，就穿你身上那一件吧。挺好的，溫柔賢淑啊！”米米看不過去了。

“好，聽您的。我要不要塗上粉底呢？”

“不用了吧，你天生麗質，塗了反而有些不自然。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塗什麼粉底的，傷面板。”米米幫東子理了理頭髮，想起自已剛來這個學校緊張的心情。

天空突然飄起了雪，這個時節是不應該下雪的。

米米特愛雪。愛她的純白，不受半點汙染。看她飄舞在漫無的地方，心會跟著起舞，跟著弄影。就算偶爾滴下點眼淚，也會融於這個白花花的世界。她的悲傷，是隱藏在這裡的。

自從東子來了以後，辦公室就又多了一幫孩子。講著他們的故事，特別是捉弄老師的故事，然後笑聲不斷。這笑聲裡，不知道有多少幸福的過往。

“姐，咱們去打雪仗吧！”妞妞認了米米姐姐。

“妞妞，我們不小了啊，都是大人了，打雪仗是不是幼稚了點！”東子裝模作樣，其實她最喜歡的就是打雪仗，那種打仗的感覺總讓她意猶未盡。

米米也喜歡，於是不假思索：“那我們去吧，不帶上這個大人。”

東子急了：“你就知道欺負我。”

大家來到了操場，白茫茫一片。天空好像也想湊些熱鬧，還在飄舞著雪花。

不過所有的人都不管，鬧著吵著……米米和東子在他們當中，已經分不清老師與學生。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他們的快樂，那種忘我的快樂。把所有的煩惱都積攢在這堆雪裡，然後使勁扔出去。扔到另一個人身上，然後反攻。

“不公平，為什麼你們都扔我？”米米開玩笑，她知道學生都喜歡她的。

“就扔你，現在不扔更待何時？”一陣爽朗的笑聲。

“好了，要上課了。”不知道是誰這樣掃興。

一看，原來是張校。米米灰溜溜的帶頭離開，自從那謠言事件以後，張校對米米是格外“照顧”。所以，米米現在也是格外小心翼翼。

米米想，反正要離開，何必怕他？可是，中學老師招聘據說很有難度，招得少考生多要求還一大堆。沒有底，還是儘量不再開罪他。

“米米，想什麼呢？今天雪仗打得開心啊，上課也上得帶勁。我看那幫孩子啊，就喜歡玩。”東子今天特別興奮。

“誰不喜歡玩啊，但是要顧好他們的成績。”

“我們宿舍裡多了一張紙條，是從門縫裡塞進來的。”

“哦？什麼紙條啊。”米米洗了把臉，有些疲倦了。

“神仙姐姐，我愛你！”東子讀得很高，生怕米米聽不到，“強強愛你，強強敬上!”

“不會吧，讓我看看！”學生一直叫米米為神仙姐姐。

“哪個強強？呵呵，肯定是開玩笑的啦。東子，你呀，大驚小怪。”米米躺下來，閉上眼睛。

“這個偶就不曉得嘞，怎麼都不開心一下下的？”

“這個啊，孩子寫的你還信啊。我還收到情書呢。”米米繼續躺著。

唯獨東子越來越有興趣：“說來聽聽。”

“沒啥子，就是喜歡之類的。你別太當真。”

“信呢，讓我看看。”

“暈，你還當真啦，卡卡給你的甜言蜜語還嫌不夠多啊。對啦，卡卡公司幹得怎麼樣了。”

“還好，剛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不順手，現在已經遊刃有餘了。聽他說可能要小升職一下呢。”東子竊喜。

“那一定要請吃飯的。”

“恩，當然。”

日子就這樣消逝在平凡的時間裡，想要抓住它卻發現自已這樣無力。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一晃一個學期即將結束。

“米米，我喜歡你。”海看到辦公室只有米米在，居然去撫弄她的長髮。

米米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