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這天,童畫一大早就去了學校,不為別的,只為躲開裴聿安。

她昨晚睡覺又沒怎麼注意形象,今早醒來,又把被子踢掉了,她再次從裴聿安的懷裡醒來。

她快被自已蠢死了,為什麼睡相總是那麼差,差到每天都往他懷裡跑?以前她自已一個人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生過被子被踢到地上的事情。

她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他問自已,是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睡相差到無法挽救了。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她上完最後一節課,差不多六點了。

她開啟手機,看到他十分鐘前發過來的訊息,說自已已經到校門口了。

她想回一個“好”,想了想,還是沒回,把手機放回了包裡,走出了校園。

在校門口,她遠遠就看到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長髮女人站在自已的車邊,長髮披散著,女人味十足。

認出那人是誰後,她下意識不想上前。

深秋的季節,她還穿著裙子,小腿露出來,真是美麗“凍人”。

“童老師,出來這麼晚呢?是剛才有課嗎?”女人看到她出來,自來熟的打著招呼。

童畫看了她一眼,覺得錢靜靜很厲害,竟然能若無其事的和她打招呼。

她博士畢業後,就留校當了老師,而面前站著的錢靜靜,是透過關係進來的。

讀博的時候,兩人並不認識,童畫和錢靜靜不是一個導師帶的,當時留校只有一個名額,錢靜靜擔心自已沒辦法留校,就去找童畫,讓她把留校名額給自已。

當時童畫並不同意,她什麼都沒說,但態度很堅決。

最終,童畫成功留校,而錢靜靜沒留,不過,沒過多久,她就又回到學校來了,還和童畫一個辦公室。

那時童畫才知道,錢靜靜家裡有關係,把她重新塞進來的。

童畫深知人心險惡這個道理,她不相信錢靜靜能毫無芥蒂的和她打招呼,更何況,她不喜歡錢靜靜。

“車裡的那是你老公吧?”錢靜靜又問。

童畫點了點頭,不明白她想幹什麼。

看到童畫點頭,錢靜靜臉上的笑更加親切了,“其他老師說你結婚了,我一開始還不相信,看來是真的啊,我家和你家順路,你順便帶我一程吧,讓你老公開門,先上車再說。”

剛才錢靜靜出來時就認出了童畫的車,隔著車窗一看,開車的是個男人,她大概能猜到,駕駛座上的男人,應該就是童畫的新婚老公。

但她在這裡站了半天,好說歹說,男人說什麼都不肯開車門,她已經冷得雙腳都沒有知覺了,他就是不理。

這會兒童畫來了,她順勢跟童畫說起這事,畢竟辦公室誰都知道,童畫脾氣軟,就是個包子,好說話得很。

說完後,她一臉期待的看著童畫。

童畫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她們的關係已經熟到錢靜靜可以蹭她的車了。

“抱歉,我不回家,所以我們不順路,你還是自已慢慢打車吧,拜拜。”

她迅速說著,然後開啟了車門,鑽進副駕駛。

“誒你……”錢靜靜想說什麼,卻只吃到了一嘴的車尾氣,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在自已面前開走,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車內。

童畫自已係上了安全帶,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他用餘光看了她一眼,輕聲開口:“童童,我沒和她說話。”

童畫抿著唇,聲音帶著些許不耐煩:“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不想為了另一半旁邊的狂蜂浪蝶整天愁眉苦臉,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她不想去費那個心力。

更何況,裴聿安長相俊朗,身高拔尖,在京市這麼個不算大的地方,本就引人注目,這樣的事,必定會發生無數次。

她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前任也有相同的事件讓她目睹過,她也曾苦口婆心的提醒過對方,卻只換來對方不耐煩的一句“別人要注意我,我又能怎麼辦?難道還想讓我蒙著面出門嗎?”

察覺她語氣裡的不高興,裴聿安也閉上了嘴巴,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家後,他率先下了車,用力的關上車門,把車門摔得震天響,響聲響徹在她耳邊,震耳欲聾,讓她怔愣了一下。

她慢吞吞的下了車,跟在他後面走。

一進家門,剛把門關上,他就忽然轉身,胳膊有力的抓著她的兩隻手腕,高高的舉過頭頂,她被迫踮了踮腳,被他抵在門上。

隨後,帶著他的氣息的吻撲面而來,不算溫柔的吻強勢的碾過她的唇。

她皺著眉避開,臉上帶著沒來得及收回的不情願。

“我不想做!”她用力的喊出一聲,“你這是婚內強姦!”

隨後,她抬頭,卻看到他一臉玩味的摸了摸自已的嘴唇。

“那又如何?今天是週五。”

言下之意,是提醒她,之前是她自已答應親口好的,現在也沒有權利說不同意。

他的話,讓她羞憤,她憋著一口氣,用力把腳抬向他的腿。

她瘋,他更瘋,伸手握住她抬起來的腿,咬著她的唇瓣,聲音透著絲絲冷意:“看來今天是非做不可了。”

他的話,童畫更加生氣,臉色漲紅,連帶著脖子也染上了憤怒的紅色。

她拼命想掙脫他的禁錮,卻偏偏被他抓得死死的,反而是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進他的嘴角。

直到嚐到了鹹味,他才回過神來,自已做了多麼過分的事。

怔愣過後,他鬆開了她,看著她滿臉淚水的樣子,他眼裡閃過一絲歉意,欲言又止,張了張口,想說什麼。

最後,他卻又什麼都沒說,沉默著轉身進了書房。

看到他進去,童畫才鬆了口氣,連忙伸手把卷上去的衣服拽回來,擦掉臉上的淚水,急匆匆的走進臥室,把自已的行李箱拿出來,一股腦的把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都裝進去。

去沈冰那裡也好,住賓館也罷,總之,先避開他,哪怕一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