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彩雲朵朵,眼前雲霧繚繞,絲絲縷縷,如棉如絮,令人好不陶醉。

“站住!”

忽然,一聲吆喝不合時宜的打破了這份靜謐。

三名紫衣少年腳踩飛劍,並排攔住了青衣少年的去路。

“喲!我當是哪個戲班子跑出來的,這不族中散修望川小子嗎?半年不見,修為怎麼還是煉氣三層?望族的臉面算是被你丟盡了!”其中一名少年盯著眼前的玉盤,咧嘴笑道。

望川正好認識他們,三人為同胞兄弟,與望川年齡相仿,站兩邊的少年分別是望名和望祿,二人修為均達到煉氣六層,中間傲然而立的叫望軒,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七層。

“見過三位師兄,望川愚鈍,修為淺薄,讓三位師兄見笑了!”望川一邊抱拳向三人行禮,一邊在心裡盤算脫身之法。

“看你行進方向,定是去了燕雲峰,剛剛那裡動靜不小,說說,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望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望川說道。

“回師兄,我方才在附近歷練時,確是聽到了聲響,便順著聲音一路尋到了燕雲峰。但礙於修為,我只敢躲在遠處,隱約看見山腰一隻三階妖獸地冥赤鱗蟒不知為何原因,正在與一群棘齒鳥惡鬥在一起。那巨蟒皮糙肉厚,兇悍異常,但棘齒鳥佔盡先機,靈動迅捷,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望川說得聲情並茂。

“大哥,這小子說得沒錯,方才傳來的那聲嘶吼的確是發自地冥赤鱗蟒。兩年前,我跟隨族中師伯外出歷練時,恰巧見到過一隻地冥赤鱗蟒,當時,那畜牲離我不足三丈,幸虧師伯及時出手,否則,我怕是……總之,那場面,估計這輩子我是忘不了!”望祿壓低聲音在望軒耳邊說道。

望軒斜瞪了他一眼。

“後來呢?”望名接著問。

“後來?後來,我怕暴露行跡,便急忙離開了。”

“這就……離開了?你怎麼多看一會?”望祿急的拍腿呵道。

“哎,師兄莫開玩笑,我一個煉氣三層的小人物,哪怕再多呆一刻,一旦被那些惡鳥發覺,怕是立即會命隕當場。不像三位師兄,你們可都是族中翹楚,如若我有三位師兄的一半修為,也定要弄清其中原委!”

望川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表情,眼前兄弟仨硬是從望川的話裡挑不出任何刺來。望祿更是被望川一頓抬舉,連鼻孔都快戳到了天上。

“你小子修為不怎麼樣,倒是挺有覺悟!假以時日,或許有望達到我們兄弟的一半修為。”望祿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承蒙師兄謬讚……好了,今日時間不早了,改日若有閒暇,望川定當專程登門向三位師兄請教,這便就先行告辭了!”望川再次向兄弟三人行了一禮,轉身便準備離開。

“等等……交出你的儲物袋讓我瞧瞧!”

一直沒有吭聲的望軒突然開口道。

望川心裡一沉,臉上卻未露出任何異樣。

“師兄又在開玩笑了,我的這點家當,在三位師兄眼裡,必定都是些粗俗之物,上不了檯面,各位就別再難為師弟我了……”

“哼!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給我上!”

望軒冷哼一聲,身邊望名、望祿兩兄弟均是一愣,二人心裡實在是搞不清楚,一向冷傲的望軒為什麼會對眼前望川的儲物袋感興趣。但既然望軒說了,也只能照辦。

面對只有煉氣三層的望川,兩人臉上顯得十分不屑,一左一右,赤手空拳,就欲向望川出手。

望川面顯緊張之色,其實心裡早有準備。

十幾個回合之後,對於二人修為上的碾壓,望川被逼得連連後退。望名兄弟兩人出手果斷瀟灑,望川身法雖顯笨拙,但卻每次都能在危急關頭恰巧避過二人的攻擊。一陣下來,隨著二人越發急躁,招式下的疏漏反而越來越多,望川反倒更加遊刃有餘。

“你們兩個廢物!給我閃開。”

望名兄弟倆憋著一肚子悶氣,各自退後幾步。

“聽說你小子修為不高,本事卻不小。現在看來,不過一條滑頭泥鰍而已,傳言果然不可全信。可惜你遇到了我,今天,便要你好好的長長記性!”

“去!”

望軒冷呵一聲,袖中飛出一把橙色矩尺,矩尺一邊變大,一邊攜著千斤巨力猛地向著望川砸去。

在望名兄弟二人看來,這一尺,望川定是避無可避,巨力之下,哪怕是他們,也要丟掉小半條命。可另一頭,望川不退反進,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藍光,接著身子向一側稍加偏移,以極其靈動的身法堪堪躲過了矩尺的撞擊。

隨後,一張紅色符籙現於望川手間,他猛地一捏,身體憑空化為一股青色火焰,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下一刻,竟驟然出現在瞭望軒身後。

望川一手輕拍望軒後背,望軒剛一轉頭,望川腳下猛地一躍,正好落於三人中央。

不再有任何遲疑,望川雙手快速結印。同時,自儲物袋中飛出一塊一丈高的石碑,碑上刻有晦澀符文,正隨著望川的手印微微發亮。

望川兩手驟然合十,口中念出一個“啟”字。

石碑上的符文開始燦燦發光。

見此,望軒頓感不妙,就欲召回剛剛脫手的矩尺。但下一刻,三人身上同時現出一張符籙。原來,就在方才的交手中,望川已在三人身上分別神鬼不知的貼上了符籙。

“定!”

碑文金光閃閃,三人身上的符籙分別發出一道電光,共同匯聚於中央石碑之上。一瞬間,三人身體宛若受到雷擊一般,均面色痛苦的呆立在原地,不能動彈。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卻發生的太過突然,望川手上動作行雲流水,前後也不過瞬息之間。

“望川自知不是三位對手,這才略施小計,得罪了。儲物袋中的這點俗物還是留於師弟吧,一刻之後,禁制自會解除。告辭!”

說罷,望川就欲離開。

可就在這時,望軒猛地咬牙,發出一聲怒吼。

“啊……混賬……東西,敢這般……折辱本少的,你……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

隨即一口鮮血自望軒嘴角溢位,發尖也在這一刻散發出了蒸蒸白汽,憤恨之下,他竟燃燒起了自身精血。

“砰”的一聲,石碑應聲而裂,三道電光也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