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試牛刀

望絕塵遞給望川一個玉簡，顯然，上面被下了厲害的禁制。

“謝前輩！”

“走吧，你的路還很長，但留於你的時間卻不多。距神風秘境開啟已不足十年，若是傳言為真，你或能於秘境中尋得第三種靈藥。為此，修行一事，萬不可鬆懈！”望絕塵說道。

望川點頭，躊躇之後，隨著一道藍光劃過，轉眼就消失在了山谷盡頭。獨留望絕塵一人立於洞府前，望著山谷的盡頭，許久未動。

而此時他的心中，卻再次想起三百年前的那場悲劇。

望族地域山河破碎，高空之上降下道道赤色驚雷，整個望族如同經歷末日一般。混亂之中，望絕塵企圖為師兄望自在收攏一縷魂元，但終未如願，魂消魄散之際，望自在勉強將一縷神識送入進了望絕塵的識海中。

在那縷神識中，望絕塵看到一名凶神惡煞正手持經輪，立於高空之上。隨著他手中經輪轉動，整個凌州山川崩碎，大地龜裂，河水倒流，道道驚雷隨處可見。災厄之下，千萬凌州修士化為屍山血海。而畫面之中的凶煞正是當今九州第一修士——皇玄大帝黃天宇。

“黃天宇破滅凌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此舉與那荒瀾魔人又有何異！難道非要這凌州不存、生靈殆盡，才算是世人口中的修仙嗎？”望絕塵低語。

當年那場災難過後，望絕塵並未將這些說出，而是選擇讓此事和他一起隱世了三百年，直到見到了集天機、符籙、煉器三道為一身的望川。

“先祖望嗷天當年既創祭祀之法，必定壽元大損，但卻為何仍能飛昇仙界？族中古史中記載的永珍法目，究竟為何物？老夫用了三百年，終是解開了這些謎團。這運竅訣源自遠古祭祀之法，會在潛移默化中提升你的目力，成為你的一大助力，但終有一日也必定會成為你境界提升中的最大掣肘。欲要打破此掣肘，就不可避免的要用到符籙和煉器之道，但這對你來說卻不是問題。這些年來，老夫以身試法，也不過修成千象法目，你若有緣得到一縷太古仙氣，便能修成永珍法目。以你天賦，假以時日，說不定真能達到先祖望嗷天的高度。如此，未來的那場劫難，你或是其中唯一的變數。”想完這些，望絕塵便消失在了原地，也不知去了何處。

兩個時辰後，望川返回到了族中。

這三年來，望川均是透過千里符與父母保持著聯絡。望川父母離開凌州後，先是去到了姜國。走過那裡的山川林湖之後，蘇沁月突然說想去北寒州，一睹那裡的皚皚白雪和千里冰川。望筱楓擔心蘇沁月身子弱，受不了那裡的嚴寒，但蘇沁月仍舊一心堅持要去看看那裡的林海雪原，還說若望筱楓不陪她去，她便獨自一人前往。從此一人一劍，仗劍天涯，望筱楓聽後只好作罷。

回想起這些，望川搖搖頭，尷尬的笑了笑。

閉關的這三年，除了修為上大有精進之外，儲物袋也比以前充實了許多。儲物袋中，存滿了近三年來煉製的各種符籙和法器，如果能拿去坊市置換成靈石的話，將來衝擊築基必定又會多出一重助力。

按照以往習慣，望川以白狼面具遮面，來至望、丹兩族交界的一處坊市中。望川是百寶軒的常客，剛剛進門，掌櫃就認出他來。

“哎喲，狼道友三年不見，這修為可是大進啊！莫不是遇到了天大的機緣？”

“金掌櫃說笑了，在下這點修為可都是拿命換來的。”望川笑著說道。

“哈哈，那道友這次來，是買進還是賣出啊？”

望川沒有再多說什麼，一手輕拍儲物袋。一時間，掌櫃望著眼前飛出的各種符籙和法器，呆若木雞。

“星隱符！撼地符！溯魂符！三更索命符！”

“三陽劍！凌霄塔！誅魔鐧！八仙定坤鐲！”

“要，要，這……這些全要了！憑你我二人的交情，價格上絕對不會讓道友吃虧。只是……我觀這些符籙和法器品階皆是不俗，不知是出自哪位前輩高人之手？還請道友告知一二。”

望川眉頭一皺，加重語氣道：“百寶軒進出寶貝可向來都是不問出處，不問用途。我倒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改了規矩？”

“哈哈……恕我多嘴了，抱歉抱歉！權當我沒說，勿要見怪，勿要見怪。”金掌櫃連聲道歉。

“哼！”望川有意將臉撇向一邊。

掌櫃趕忙接著說：“這些總共是二十六張符籙，十一件法器，合計三千六百五十塊中品靈石，外加贈送道友五十塊靈石以示賠罪，道友——可還滿意？”

“嗯，這還差不多。”望川擺出一副見好就收的姿態。

隨著掌櫃大手一揮，三袋靈石立即出現在望川面前的檯面上。

待望川離開後，數著遍佈眼前的符籙和法器，金掌櫃樂出了一臉的褶皺。

而這一幕，卻被屋內一隻黃豆粒大小的六翅瓢蟲全部看在了眼中。門外百丈處，兩名黑衣人互換眼色，緊跟望川而去。

返回族中的半道上，一高一低兩道黑影迅速趕上，一前一後阻住瞭望川的去路。

“兩位跟隨我已經有一段路程了，有事嗎？”望川開口問道。

“哈哈……在那百寶軒中，閣下倒是闊綽得很，一出手就是三十多件符籙和法器。三言兩語之間，三千七百靈石便收入囊中。這樣一筆巨資在身，可是會引來災禍的！然而閣下氣運不錯，恰好經過的這條道上，有個規矩——花錢消災！哈哈……閣下放心，留下儲物袋，我二人不會為難你！”低個黑衣人開口說道。

“哦，這麼說，你們是為劫財而來？”望川問。

“就是這個意思，禿鴉，別再跟他廢話了！”另一名高個黑衣人不耐煩的呵道。

“恐怕要讓兩位失望了，我這點家當，來的可沒你說的那麼容易。”望川回答。

“哼！那便只有先害命，後劫財了！”說罷，望川身後的高個黑衣人便率先出手，一掌拍向望川后背。

見此，面前的低個黑衣人也不做停留，一手握拳，猛地向望川面門砸去。

望川嘴角微微一笑，一張符籙不知何時早已夾在他的指間，一層藍光立即浮現於體表，將兩名黑衣人的凌厲攻擊全數擋下。

高個黑衣人右手抽出一把泛著粼粼黑光的彎刀，朝著望川就是一頓猛砍。望川也不回頭，只顧一手舉過頭頂，口中輕喝一聲，一柄方天畫戟從天而降，以長虹之勢落下，高個黑衣人手中黑色彎刀立即調轉方向，迎了上去。

“哐”的一聲。

隨著方天畫戟的斬下，高個黑衣人重重的跌了下去，“咚”的一聲，在下方地面砸出一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