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的訊息很快傳遍了皇宮,姎姎剛回到鍾粹宮,內務府便送來許多新鮮的時令水果。

其實昨夜姎姎睡得並不好,衣服是溼的,腿是疼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回宮後,姎姎便立馬洗了個熱浴。

啟芳在一旁伺候,冬凝南絮則是備好了早膳。

“承乾宮的床榻太硬了!睡得本宮腰疼!”

啟芳抿嘴一笑,一邊給姎姎按摩一邊說

“別人宮裡的娘娘都想著能天天睡在陛下的床榻上,我們娘娘倒是不一樣,偏偏還睡不慣龍床,哈哈哈哈。”

“誰愛睡誰睡,總之本宮!再也不想去那個什麼承乾宮了!”

“娘娘,可不能這麼說。這往後的日子,陛下對娘娘的恩寵必將是綿延不絕!”

姎姎擺手一笑,恨不得此刻就出宮回家去。

—壽康宮—

內務府的李公公正跪在殿前,自行掌嘴。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巴掌聲清脆,迴盪在殿內。

“行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哀家也沒料到陛下會召見她。”

李公公滿臉通紅,伏在周太后跟前。

“太后娘娘,奴才聽說……昨夜陛下,讓賢妃冒雨前去承乾宮,還不許賢妃坐步輦,這這這……”

周太后轉緩轉動佛珠,閉上眼睛,說道

“罷了,哀家也不知陛下打的什麼主意,現下便看看後宮如何吧。”

午後的陽光正好,經過昨夜那場大雨後,鍾粹宮裡的芍藥算是全謝了。

姎姎有些心疼,畢竟每個宮能種什麼樣的花都是有規矩的。而鍾粹宮能種的就僅僅是隻在夏天開放的芍藥,如今一場雨便全謝了去,宮裡景色不免落寞了幾分。

南絮領著一個太醫來到殿外,向姎姎通稟道:“娘娘,張太醫奉陛下旨意,特來給您診脈!”

姎姎朝外面看了看,只見一個著太醫院官服的老人,提著木箱站在殿外。

“……請張太醫進來吧。”

“微臣太醫院左院判張濟川,拜見賢妃娘娘!”

“張太醫免禮……冬凝,賜座”

冬凝為張濟川搬來一把圓凳,便退出去沏茶了。

“張太醫……本宮……並未生病啊。”

張濟川向上拱了拱手,示意是陛下的意思。

“娘娘,今早陛下宣老臣覲見,說娘娘昨夜頭疼不止,想是昨天突降大雨,娘娘無意染了風寒。特命微臣來給娘娘診脈。”

姎姎想起昨夜背對玄澈說的那些話,但她倒是沒想過那個男人竟然這麼好心,居然主動找太醫給自已問診,想必也是知道昨日大雨宣召對不起自已吧。

想到這,姎姎不免得意一笑,說道:“既然陛下如此這般,那張太醫便給本宮把一脈吧。”

張濟川將方巾搭在姎姎的手腕處,又問了些問題,最終診出姎姎並無大礙,只需喝幾服藥就成。

“張太醫,喝藥……就不必了吧,其實比起風寒,本宮的腿倒是更嚴重些,最近老是痠痛抽筋。”

張濟川笑了笑,收回方巾

“娘娘,這腿痠定也是風寒引起,微臣這就回太醫院給娘娘熬藥!”

說著說著,張濟川便提上木箱,匆匆走了。姎姎總覺得怪怪的,但又挑不出毛病來。

接下來一連三天,一天兩碗,姎姎喝完張濟川送來的湯藥,不論吃什麼東西都是苦的。

“不喝了不喝了!本宮已經說過了!病好啦!頭不疼啦!”

“娘娘!娘娘!您就喝吧,這藥可好著呢!大補啊!陛下吩咐了,微臣得看著您喝完呀!娘娘——”

盛夏已然快過去了,姎姎進宮也已經快一月了,逐漸適應了宮裡繁瑣的禮節規矩。

這日,冬凝去內務府領完月俸,回宮的路上聽見一個小宮女正討論下月中秋宴的事情。

“哎,我可聽說了,下月中秋宴,逸王殿下也要回來呢!好像還有個北厲國的世子!”

“逸王殿下!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求李公公將我分去掌儀司!”

“哎!等等我等等我!我也去!”

冬凝聽到逸王二字,便立馬跑回鍾粹宮告訴姎姎。

“真的!若是逸王殿下來參加宴會,那大姐姐豈不是也會來!”

冬凝眼裡閃著亮光,猛的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若是大姐姐也會來,那我就可以見到她了!”

祝還卿隨逸王嫁去郢州,姎姎已經快有五年沒和她見過面了。

一想到就快見到大姐姐了,姎姎便止不住地開心,午膳都多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