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很快便過去了,期間姎姎去見了閨中密友,吃了最愛的海棠糕,逛了最愛的百珍坊。

第十日,宮裡的馬車到了府邸。姎姎與家人告別,祝夫人掩面而泣,祝洪皺著眉頭,擔憂地看著姎姎。

“父親,母親……珍重!”

在踏上馬車的那一刻,祝姎姎便不再是祝府的三小姐,而是宮裡金尊玉貴的賢妃娘娘,是往後祝洪見了也要行禮的貴人。

成帝登基以來,後宮有淑妃榮巧真,父親是朝中正二品尚書令榮伯立,玄澈還是東宮太子時,榮巧真是他的側妃;康嬪林妙儀,父親是從四品壯武將軍林卓;葉貴人葉葉凌,父親是正五品吏部郎中葉君行。

這次周太后給姎姎冊的位分很高,其目的無非是挑起宮中嬪妃對姎姎的不滿,讓姎姎孤立無援。

進宮的馬車很快,不一會便到了宮門口。一個老嬤嬤走上前來,微微福了福身子。

“老奴壽康宮景瑞姑姑,見過祝賢妃。”

冬凝掀開簾子,姎姎伸了伸手,示意免禮。

“祝賢妃,太后娘娘命人收拾出鍾粹宮,請娘娘移步這金玉步輦,讓老奴帶娘娘您前去吧。”

……

一路上,四周靜悄悄的,姎姎坐在步輦上,都有些困了。

“祝賢妃,我們到了。”

姎姎揉了揉眼睛,這處宮殿與周遭環境大不一樣。四周很靜,甚至沒有一隻鳥兒,一切顯得很單調素樸。但是這宮殿卻金碧輝煌,牆壁塗著紅漆,屋簷鋪著黃色琉璃瓦,庭院地板由玉石鋪就,四周擺滿了芍藥花,宮殿門口的牌匾上描金繪著“鍾 粹 宮”。

一行人走進內院,在旁人看來,這麼奢靡的一個宮殿無疑顯示了皇家對這位賢妃的重視。

“祝賢妃,太后娘娘吩咐了,如若您在這宮裡住著有什麼不滿或是不習慣,都可以告訴她。”景瑞姑姑一邊笑著說一遍招手讓門口的宮女太監進來。

“這幾個奴才是太后挑出來的,往後便留在鍾粹宮服侍娘娘您”

姎姎點點頭,向景瑞姑姑福了福身子。

“還請姑姑幫我向太后娘娘問安,有勞太后娘娘費心,這些……我很喜歡。”

景瑞姑姑笑了笑,以時間不早,讓姎姎好生休息為由離開了鍾粹宮。

另一邊的壽康宮……

太后正坐在案前習字,景瑞姑姑回來後向太后說明了今天的事情。

“哀家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怎麼做。”太后頭也沒抬,只是繼續寫著字。

“奴婢已經差人去了內務府,不做祝賢妃的綠頭牌。況且鍾粹宮離承乾宮有那麼一些距離,聖上該是不會注意到她。”

太后不說話,只是下筆太重,浸透了宣紙。

姎姎在鍾粹宮左逛逛右逛逛,看著宮女太監將東西搬來搬去。這時正好是夕陽西下時,可惜宮牆太高了,只能看見幾縷餘暉。姎姎坐在白玉凳子上,擺弄著芍藥花,整個宮裡雖然到處都在進進出出,但是那種寂靜的氣氛始終揮之不去。

入宮的第一晚,姎姎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已在這偌大的皇宮迷了路,姎姎越走越黑,越走越深。第二天起床後便一直冒虛汗,氣色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