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是能吃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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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叔，孩子我帶來了，您看看！合適的話，就讓他留下來，給您做個伴！”
“璫！~璫！~璫！...”
“這小傢伙，什麼來路？”
“先說好，我是買兒防老的，可不是買麻煩的！”
火爐旁，赤著上身的老者連頭都沒抬，手中的鐵錘正對著鐵胚反覆敲打。隨著手臂擺動，他身上幾道猙獰的傷疤如同蚯蚓一般，不停的蠕動。
“瞧您說的，咱又不是人販子！”
“這孩子，就是咱村上的！”
“說起來這孩子也可憐，他娘剛生了娃，他爹就沒了！”
“本來，有著族裡幫襯，日子倒也能過下去，只是...”
說到這，蕭火虎咬了咬牙，擠出了幾個字：“只是這小子，太特孃的能吃了！”
“能吃？能有多能吃？”
邱山撇了撇嘴，掃了一眼猶如大狗熊一般的蕭火虎，心道：還能比你能吃？
蕭火虎見此，也不再多說，反正到時候他自然就知道什麼叫能吃了。
“行了，這小傢伙不錯，這長的，一點也不像山裡的孩子。”
“就他了，錢拿好，以後這孩子便與你們再無瓜葛了！”
說著話，邱山拽下腰間的錢袋，數也沒數，直接扔給了蕭火虎。
“嘿嘿！”
“山叔，我不要錢！”
蕭火虎訕笑著，搓著手，頗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要什麼？”
“要兵器？”
“看好什麼隨便拿！”
邱山側過身，對著身後掛著兵器的牆壁一指。
“不、不、不！”
蕭火虎晃著大腦袋，解釋道：“是這樣的山叔，我不是來賣娃的，他娘只是託我，給他找口飯吃。”
“什麼意思？”
邱山盯著蕭火虎，心道：老子又不是開善堂的，上我這找什麼飯吃？
這要不是他已經上了歲數，不願意跟小輩兒計較，否則蕭火虎的門牙早保不住了...
“山叔，我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太適合您了，不帶來讓您看看，有些可惜。”
“您看看這孩子長得...”
“這小臉，這牙口...”
...
“這是拿我當牲口賣了？還牙口？”小蕭赤撇過頭，心中老大不樂意，村中賣牲口的時候，他可是見過的。
...
蕭火虎吧啦吧啦個不停。
邱山頗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老子只想買個兒子！”
“我知道您是想買個兒子給您養老，但這麼久了，您也沒遇到合適的，不是麼？”
話都不待落地上，蕭火虎緊忙接上。
“您看啊，我是這樣想的。”
“您沒兒子，他沒爹，你倆一拍，他就合啊！”
“不如您收他當個徒弟，好好教導，等他長大了，能不把您當成親爹對待？”
邱山聞言一臉黑線，手臂上青筋暴起，頗有要打人的衝動。
反觀蕭火虎，不知道是沒看到邱山愈來愈黑的臉色，還是就當做沒看到，繼續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咱大山中人，那是知道感恩的。”
“一飯之恩咱都會捨命相報，更何況您一養就養他十年八年。”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覺得這孩子，跟您有緣！”
“呵呵！”
邱山直接氣笑了。
“小虎子，我才發現，你是真能扯啊！”
“我瞅這孩子與你也有緣，不如你帶回家！”
蕭火虎咧著大嘴：“瞧您說的，咱家不是一堆小崽子呢麼。”邊說，邊斜楞著眼瞥著邱山，那意思是：咱可不缺娃，但您老可是一個也沒有，來氣不？
邱山拿手指著蕭火虎點了點，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趕緊滾！”
說罷，轉過身，不想再搭理蕭火虎。
“山叔、山叔，您別急啊！”
“您老這麼大歲數了，連個孩子也沒有，多孤單。”
“收下這小子，平時陪您說說話，還能幫您乾乾活，多好！”
蕭火虎可不會輕易放棄，轉悠好幾天了，也就這最適合小蕭赤蹭飯。
“山叔，您老再考慮考慮。”
“您看這孩子，這長的...”
...
蕭火虎賴著不走，邱山被煩的不行，猛的轉過身，盯著蕭火虎道：
“行！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只要這孩子能給我幫忙，我就收下他！不能幫忙，你就哪來的，滾哪去！”
蕭火虎聞言笑了。
“山叔，那咱可說好了，這孩子要真能幫上你的忙，你可得收下他！”
邱山瞥了一眼瘦弱的小蕭赤，不屑的點了點頭。
“收下之後，可不許退貨，必須得養到小蕭赤成年！”
邱山再次點了點頭。
“咱們蕭水部的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口釘，可不許反悔！”
“鐺！”
邱山拿起錘子狠狠地敲在了鐵砧上：“咱們蕭水部的老爺們，就沒有你這麼磨嘰的！”
“好、好、好，不磨嘰、不磨嘰，小赤，展示！”蕭火虎咧著大嘴。
瘦弱的小蕭赤疑惑的抬起頭，漆黑的雙眸猶如繁星般燦爛，就這麼盯著蕭火虎眨啊眨。
“別眨了，你早上不是吃飽飯了麼？”
“吃了我那麼多飯，別說你沒力氣！”
說起這個，蕭火虎就來氣。誰能想到，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居然把他一大家子的午飯都給炫沒了。本來一天就吃兩頓，這下可好，中午的不用吃了。
“快去，拿錘子打個鐵給你師父瞅瞅！”
“還沒拜師呢！瞎叫什麼！拿得動鐵錘再說吧！”
秋山滿腦門黑線，有些無語的瞥了一眼蕭火虎，這真是，抓個杆子就能爬，不，是沒杆子都能爬兩丈。
小蕭赤終於回過神來，望了一眼邱山，又看了看那個跟他身高差不多的大鐵錘，躊躇著不敢上前。
“還想不想吃飽飯了？”
蕭火虎再度催促。
小蕭赤聞言眼睛一亮，回頭望著蕭火虎：“能打鐵，就能吃飽飯麼？”
蕭火虎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對面的邱山。
“能！”
邱山咬著後槽牙，擠出了這個字。心中暗道：我就看看你倆還能整出啥活來！
還打鐵？有錘子高麼？
何況，邱山的鐵錘可不是普通鐵匠用的那種錘子，而是他當年使用的兵器改造的。單錘重六十八斤，一般成年人都舞不了幾下。
而此時，小蕭赤得到肯定的回答，眼中的光更加明亮了。早上的那頓大餐，讓他記憶猶新，他長這麼大，就沒吃這麼飽過。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鐵砧旁，伸手，握住已經磨的光亮的錘柄。
輕輕一提，錘隨手動，彷彿沒有重量一般，鐵錘被小蕭赤高高舉過頭頂。
“啊？...”
“特孃的，老子這是雙手錘啊！”
邱山看的目瞪口呆。而蕭火虎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顯然對小蕭赤的力氣是有所瞭解。能不瞭解麼？他家半大的小牛犢子，都被這小子給撂倒了。
“喝！”
“打鐵嘍！”
小蕭赤想著以後就能天天吃飽飯了，不由得興奮的大吼一聲，泛著銀光的錘子猶如流星一般，狠狠地砸向小鐵砧上的劍胚。
“璫！”
巨大的聲響迴盪。
邱山和蕭火虎不自覺的晃了晃腦袋，似想要將耳中的轟鳴聲甩出。
只見小鐵砧上，半成型的劍胚已經斷成兩節，鐵砧表面也被劍胚軋出淡淡的痕跡，至於山石鋪成的地面，更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力道，多了好幾道裂紋。
“住手！”
見小蕭赤又舉起了鐵錘，邱山顧不得震驚了，趕忙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