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圍場離皇宮不算太遠,不出幾個時辰,一行人就已經坐到了圍場最中央擺好的宴席間。

應離的席位被安排在男主的身邊,然而皇帝的身邊本應該都是妃子,他一個男人坐在中間實在是有點奇怪。

但再怎麼奇怪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得默然接受了。

宴席中間的空地上是安排的開場表演,歌舞昇平,倒是熱鬧。

只是應離卻把注意力放到了一邊更熱鬧的地方——男主的身邊。

出遊時能跟著的妃子都是位分不低的,其中就有上次應離遇到過的蘭妃,此外,在系統的介紹下,剩下的還有簌貴妃、瑾妃、如嬪。

別的還好,這簌貴妃是怎麼個意思啊?應離看到第一眼的時候人都懵了,這簡直就像是性轉的蘇清廷啊。

【男主還玩上替身文學了?而且這簌和蘇就是音調不一樣吧,簡直離譜。】

應離一邊說著一邊用一種荒謬的眼神看了秦淵好幾眼。

001解釋到,【是底下人給男主送上來的,當時蘇清廷一直昏迷,男主可能是太過思念了,就把人留下來了,封了貴妃,但一直也沒寵幸過。其實男主也沒寵幸過後宮裡的任何女人。】

【隨他寵不寵幸,我又不是蘇清廷,一點也不關心。】應離說,【我倒是好奇那位簌貴妃是怎麼想的。】

四個女人皆是花容月貌,不是端著酒杯就是端著吃食往秦淵身邊湊,話裡話外全是明槍暗箭。

許是應離沒收斂八卦的眼神,一身淡青色宮裝的簌貴妃也回看了過來。

她其實早知有這個蘇清廷的存在,但存在又怎麼樣呢,一個男人左右也沒可能坐上皇后之位。

陛下不過是意識被迷了心智才會喜歡上一個大男人,再怎麼樣最後不還是要傳宗接代的嗎。

就算自已是個替身,但藉著這身份與皇上相處的時間不也比其他嬪妃多得多嗎?

簌貴妃特意打扮的清麗,就是知道皇上喜歡,於是她端著杯盞,輕聲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剛呵退蘭妃的秦淵不耐的拒絕到,“下去,別煩朕。”

“皇上,您都很久沒見臣妾了,臣妾這衣服可是新尋的料子和時興花樣,您看看怎麼樣?”簌貴妃放下酒杯說到。

秦淵本就對這群女人沒有半分興趣,出遊也沒打算帶上,還是那些個老臣擔憂皇室子嗣整天勸來勸去,這才吩咐人帶上幾個宮妃。

現下被一波又一波上來爭寵獻媚的妃嬪煩的不行,他側頭冷聲訓到,“朕叫你滾,沒聽到嗎?”

簌貴妃沒想到皇上會動氣,連忙跪下請罪,“皇上,臣妾知錯。”

秦淵只看到女人低著頭露出的半張臉就憶起了這樁事。

簌貴妃當時被送上來的時候,他確實是不太清醒又實在想念清廷,就把人留到了後宮裡。

但此刻清廷已經醒了,秦淵有些心虛的去看應離,誰知應離正一臉看好戲的盯著這面呢。

秦淵眸色暗了下,“來人,把簌貴妃,送回宮裡去。”

原本跪著的簌貴妃剛給那個蘇清廷遞過去一個敵意的眼神,就聽見頭頂砸下來的冰冷聲音。

她險些跪不住,不知道自已就多說了一句皇上怎麼就動這麼大氣,嚇得她連忙磕頭求到,“皇上不要啊,臣妾真的知錯了,求您別送臣妾回宮。”

秦淵本是想直接讓人把簌貴妃拉下去殺了的,就是突然想到現在這個不是他的蘇清廷,所以就把人留了下來。

他可還沒忘了,昏迷前的蘇清廷對自已還冷漠著呢,他身邊留一個像一些的女人又有什麼?

他聽女人的哭泣求饒心煩,正要再呵斥幾句,就聽那人說,“來回奔波多麻煩啊,皇上還是把簌貴妃留在身邊吧。”

應離眼裡帶了點興味,他是真覺得挺有意思的,這出了皇宮戲臺都跟著變得更大了。

前朝後宮,索性也是安寧不下來的,那不如就更亂上一些。留著吧,說不定哪日男主喝醉了寵幸后妃,注意力被女人吸走了呢?

“你勸朕留下她?”秦淵聲音陰惻惻的。

應離坦然點頭,“當然,男人要懂得憐香惜玉啊,皇上。”

他把重音咬在皇上二字上,秦淵頓覺要留下簌貴妃的不是清廷,而是……

秦淵擺手讓簌貴妃回去,“罷了,回去坐著吧,別再來煩朕。”

哭的梨花帶雨的簌貴妃不敢置信的抬頭瞄了一眼皇上的臉色,蘇清廷就說了兩句皇上就放過她了?

她心中危機感更甚,這蘇清廷到底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簌貴妃垂下怨恨的眼睛,“是,臣妾多謝陛下寬恕。”

【主人,簌貴妃也恨上你了。】001彙報。

應離剝了個桌上的桔子,【習慣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但我看她像是比袁杭等人更有可能動手的。】001說

【無所謂,反正下毒還是什麼的不有你在嗎。】應離說,【總不至於被害死吧?】

001被誇的沾沾自喜,【那是,本系統可是宇宙第一靠譜。】

應離笑了下把剝好的桔子瓣放到嘴裡,一隻手卻突然橫到了他眼前。

應離轉頭一看,秦淵冷著張臉沒什麼表情,他便試探的把剩下的桔子放到了秦淵手上。

秦淵原本是要質問他留下簌貴妃做什麼的,但見到他帶著笑意的剝了桔子後,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直到他也嚐到那瓣桔子的酸甜之後,他才驟然回神般沉聲到,“過來,到朕身邊。”

應離不知道男主又要幹嘛,但還是站到了他身邊,那個數位嬪妃使勁渾身解數想要留下的位置。

“什麼事啊,皇上?”

秦淵攥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翻過來,白皙的掌心上赫然泛著殷紅。

從勒馬時他就有所察覺,後面遞樹葉和桔子時秦淵也仔細的觀察過,當時要拉住勁兒相當大的烈馬肯定要傷到手的,秦淵心頭湧上怒火,“蘇清廷!”

應離沒想到男主會注意到這茬,當時馴馬的時候他自已用了多大的力他很清楚,手心疼不疼他也不是沒知覺。

不過都是小事而已,誰知道男主這麼生氣,“別別別,小點聲,沒啥事。”

他連忙安撫男主,畢竟剛那一嗓子把連坐的遠的秦朔回這些人都被吸引了。

沒事?都破了皮滲出血來了,秦淵一拳砸在了桌案上,“傳太醫!”

他知道男主心疼蘇清廷,但這點小傷真的不至於吧,應離想抽回自已的手但沒抽動,秦淵拉著他越來越用力,他整個人站的十分不舒服。

“皇上,不如先把我鬆開,這個姿勢不是很舒服啊。”

秦淵手勁兒鬆了點,但還是沒有要放開的趨勢,他往寬大的椅子一邊坐了坐,讓出些位置來,命令到,“坐下。”

雖然應離對男主的語氣有點不滿,還在心裡罵了他幾句,但他向來是能坐著絕不站著,他也不管男主的身份,讓坐也就坐了。

其他看著這一幕的人,或是輕蔑,或是震驚,幾位老臣甚至想上前進諫了,但還是被身邊的人勸了下來,這會兒的陛下恐怕誰惹了都要被砍,還是別去觸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