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眼睛

在秋風與落葉並起的時候，湖面映著正值風華正茂的學生，銀杏葉掉落著金黃，滿地的葉子，太陽冉冉升起照耀著。

一輛邁巴赫緩緩停下，司機畢恭畢敬的請許妄下車，許妄走下車，正準備邁入校園時，一道清澈的聲音攔住了他：“許妄！”

顧殃走近他，把手裡的牛皮紙袋扔給他，隨後轉過身，在跑進校園的前一秒，對著許妄笑道：“給你的早餐，還有我看你好面熟哦。”

許妄冷著臉，提著牛皮紙袋往校園走。

周圍的學生也看到了這一幕，都在議論。

同學a：“完蛋嘍，我猜許妄肯定很快就會拜倒在顧殃的石榴裙下。”

同學b：“這不是廢話嗎？咱二中哪個男的不覺得殃姐美的。顧殃的存在就是所有女生的天敵。”

同學c：“誒，聽說快運動會了誒。”

同學a：“對啊，顧殃的主宰又要開始了。”

-

柯振用力的拍了幾下黑板，說道：“再過幾個星期就是運動會了，希望各位踴躍到體委那報名。”

教室裡原本安安靜靜，聽到這話，一瞬間便熱鬧了起來，正趴在桌上睡覺的顧殃一聽是運動會，眼睛都亮了，她拍了拍後面的老全：“你今年報什麼？”

正在睡覺的老全被她硬生生拍醒，迷迷糊糊地問道：“什麼報什麼？”

“你個傻逼，除了運動會還能是什麼？”顧殃無語的白了老全一眼

聽到運動會，老全頓時就清醒了：“殃姐，咱的主場來了啊。”

“靠，我怎麼會認識你這個傻逼。”說完就去體委那報名了。

老全一臉懵逼，“啊？我怎麼傻逼了？”

顧殃拍了拍體委的肩膀，體委見是顧殃，看了看錶格，問：“殃姐，你報什麼？”

又白又細的手指指了指表格裡的3000和800，“3000和800，團體400x4接力。”

說完又給老全報了名，然後就從桌子裡掏出了煙走出了教室，老全見狀也跟了上去。

走廊盡頭，照樣還是這一群人，煙霧環繞在他們的四周。

女孩手裡捏著煙，大大的杏眼看著顧殃：“顧殃，你真要追你們班的轉校生啊？”

顧殃抖了抖菸灰無所謂地說：“長得挺帥，幹嘛不追？追不到就算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就知道了，在顧殃心裡許妄沒什麼特別的，和顧殃眾多前男友一樣，他們還以為顧殃要就此收心了。

餘澤踩滅菸頭，露出欠揍的笑容：“我賭殃姐追得到轉校生。”

剛剛說話的女生同時也踩滅了菸頭，“我賭顧殃追不到。”

顧殃見狀一巴掌打在餘澤的頭上：“說說，你倆賭什麼？”

餘澤摸了摸自已被打的地方：“我拿我爸給我買的那個限量手辦。”

“我要是輸了，我把我所有盲盒都送你。”女生跟餘澤大眼瞪小眼。

顧殃伸手拍了一下女生，“範秋言，你要死啊？”

她把煙往地上一扔，用腳踩滅了它，隨後把手插進口袋裡，靠在背後的牆上。

他們當中的一個黃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掐滅了煙，對著顧殃說道：“對了，殃姐，職高那群人又來找事了。”

顧殃嘖了一下，笑道：“他們是那次喊爹沒喊夠？”

餘澤笑道：“殃姐，讓他們別光喊爹啊，喊爺爺還差不多，笑死我了，閒著沒事找揍。”

顧殃抬腳走向的籃球場，她的每天就是這樣，放學去舍城，上課的時候要麼逃課要麼籃球場，跟著她的那群人接連掐滅了煙，跟了上去。

打到一半休息時，顧殃和範秋言站在一起，範秋言拍了拍她的肩：“我看許妄不像是玩玩的人，把握好分寸。”

顧殃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只是隨口應應，便繼續去打籃球了。

下課時，一群人來圍觀他們打籃球，這就是二中每一天下課的樂趣.

顧殃穿著深藍色的球服，背後是晃眼的24號，頭髮被紮成高馬尾在後面高高聳立著，頭上戴著白色的髮帶，皙白的雙腿裸露在外面。

女孩把球傳給範司則，隨後跑到另一處等著球的傳回，輕鬆一投——三分球。

一次又一次的得分，使顧殃這一隊的得分完全拉爆了另一隊。

顧殃笑著看另一隊的領頭：“餘澤，小心我把你打殘哦。”

她眼尾上揚，嘴角勾起，用最嫵媚的聲音說出最狠的話。

全場歡呼，顧殃的名字越喊越響，場子上的觀眾為她的這句話歡呼。

教室裡，許妄無視了所有喧鬧安靜做題，一名女生從門口進來，敲了敲他的桌子，“許妄，班主任叫你過去。”

許妄放下筆，起身離開。站在辦公室門口，他敲了敲門。得到准許才開啟門，柯振在做課件，見許妄來了，立馬放下手中的活，拉開椅子讓許妄坐。

“昨天一天你感覺如何？”

許妄撩起髮梢，“還行，只是覺得班級裡學習氛圍不是很好。”

聞言，柯振嘆了口氣：“是啊，這也是我一直所苦惱的事，我不知該如何去調動起他們的積極性。那你還覺得班裡有什麼不良行為？”

“班級委員，他們的散漫同時也是縱容班級裡學習氛圍不好的原因之一。”

兩個人交談了幾分鐘柯振便停了下來，“你去行政樓領一下運動服和正裝吧。”

許妄起身應了一聲，便離開了辦公室。

前往行政樓必須經過籃球場，許妄從一旁走過，到行政樓領了運動服往回走，便被顧殃盯上了。

他停下腳步，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著女孩纖細的手拍打籃球，熟練的運球方式，超強的籃球打法，這是許妄第一次觀看女孩打籃球，女孩好像找到了自已的世界，所有人都在為她歡呼吶喊。

那一刻，周遭的嘈雜都被隔絕，許妄的眼裡只有她。

“砰——”倒計時結束的最後一秒，顧殃再次投進了一個三分球，成功把餘澤那隊拉爆。

顧殃彎下腰喘著氣，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流落，她抬起眼睛看向不遠處。

她早就發現許妄了，她盯著許妄露出了笑容，那個笑帶著只有男生才會存在的痞氣，可是她的笑卻讓許妄產生了這種感覺。

許妄收回目光，轉過身離開，顧殃見他準備離開，扔掉球追了上去。她拽住許妄，嘴角帶笑，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為什麼來看我？許妄，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許妄轉過頭看向她，她還是那樣，一臉玩意與無所謂，他甩開顧殃，冷眼看著她：“路過。”

顧殃才不管他是不是路過，倒著走跟在他身邊講著閒話，給他介紹。

她指著不遠處的小樹林笑道：“那就是情侶聖地，很多小情侶晚自修去裡面你儂我儂。還有那，那是我們學校的游泳館，我外公捐的，”顧殃略帶驕傲感的直了直背，“我們班每個星期四下午第二節課就是游泳課。許妄同學，你會游泳嗎？”

許妄不回答她，繼續往前走，顧殃笑了一下：“不會沒事，我可以教你。”

顧殃看見他手上的運動服，“你去領運動服了啊，還真別說，我們學校校服裡就運動服最好看了。”

兩個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就到教室了，與其說是交談，倒不如說是顧殃單方面輸出。

安靜的教室只有他們兩個人，許妄一到教室就坐下寫作業，顧殃隨意地拉開許妄前面的椅子，跨坐在椅子上，頭趴在椅背上。

陽光洋洋灑灑的落進教室，顧殃伸手捋了捋許妄眼前的頭髮，許妄寫作業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她。

顧殃收回手，毫不虛心的說：“許妄，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明明應該是深黑色的眼球卻是深藍色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又有點墨綠色和淺紫色，就像極光一樣，只有在燈光的照耀下才能看清他深藍色的眼睛，清透又驚豔，顧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