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離開了教室,正準備下樓梯,範秋言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幹嘛呢?跑這麼急。”

顧殃靠在牆上喘了口氣,“你下面有沒有課啊?”

範秋言手在螢幕上點選著,好像在回誰的訊息, “沒有啊,怎麼了?”

顧殃見狀便拉著她往樓下走,笑著說:“出去玩啊,還能幹嗎。”

兩個人在籃球場找到了其他人,剛準備離開,便聽見餘澤說:“我去,我下節課是滅絕師太的。”說完便跑了,邊跑邊喊:“等我45分鐘!”

一群人一臉無語的站在籃球場等著,顧殃坐在旁邊吃糖,範秋言坐在她旁邊,其他人也都在幹自已的事,有幾個班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餘澤是高三的,課比高一高二的多一節,所以還在教室裡熬著呢。

範秋言吃著顧殃遞來的糖,她含著糖,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阿顧,你知道一中的沈淮安嗎?”

顧殃拿著棒棒糖,舔了舔嘴唇,想了一下這個人,“知道啊,一中校草對吧?怎麼了?”

範秋言伸手把頭髮夾到耳後,“你覺得,我能不能拿下他?”

“喲,原來是我們的范小姐動心了啊,怎麼?喜歡啊?”

範秋言點了點頭。

顧殃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頭,嘲笑道:“他有什麼好喜歡的?我來這這麼多年,天天聽耳邊的人提起他,你看看我多少朋友喜歡過他,有一個讓他跌落神壇的嗎?這種男孩子很清高的,不會和我們這些老師口中過的混混玩的,別想了。”

她的話點醒了範秋言,可是範秋言不信邪,非要一試,顧殃沒辦法,只能隨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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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妄再次抬頭的時候早已是黃昏,許妄收拾好書包,關了教室的門便準備下樓,在拐角處,他又聽到了那個極其有辨別度的聲音,他腳步頓了頓,他們一群人說著渾話,開著下流的玩笑,每天湊在一塊吵吵鬧鬧的。

許妄插著兜,繼續往樓下走去,他走出教學樓。黃昏下的學校漂亮極了,周遭的植物都變得金黃,許妄走得快,他從他們旁邊穿過,一股梔子花味瀰漫開來。

“我去,怎麼一股梔子花味。”

“我也聞到了,好香啊。”

顧殃注意到眾人的異樣,眼睛從手機上移開,看見了眼前的背影,男孩走地很快,腿長給他帶來了優勢,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目光裡。

顧殃捏著書包帶子追出了校門,在校門口望了望便看見了他離開的身影。

黃昏下,他一個人的影子略顯單調,顧殃追上他,拍了拍他的左肩,卻站在了他的右邊。許妄往左邊看卻沒看見人,顧殃得意的笑出了聲。

許妄轉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她,“跟著我幹嘛?”

“追你啊,還能幹嗎。”顧殃習慣性的倒著走。

許妄有些無奈,雙眉皺起來,腳步卻不停,反而走的越來越快。

顧殃跟的有些費力,即便她170,也跟不上他,“許妄你慢點,我跟不上了!”顧殃轉身跑著追上他,揹著手跟在他旁邊,繼續笑嘻嘻的說道:“許同學的家在哪呀?我送你回家啊。”

“不需要。”

顧殃不理他,繼續跟著他走,許妄插著兜,戴著耳機不理她,顧殃就跟在旁邊不停地講話。

黃昏下,樹與空氣擁吻,來來往往的行人止不住的回頭看他們,兩個人向著太陽落山的方向一直走,原本只有一個人的影子單調了許多,如今卻是兩個人的影子,親密了許多。

到了許妄家樓下,顧殃揮著手:“許同學拜拜!許同學明天見!”

許妄一句也沒回她,毫不留情的離開進了別墅。

顧殃放下手揹著書包跑出了小區,許妄在別墅裡聽見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從窗簾後走了出來,貪婪的望著女孩的身影。

顧殃剛走出小區就拿出手機給範秋言打電話,那邊立馬便接通了,“阿顧,你在哪呢?我讓老全去接你啊。”

顧殃轉頭看了眼小區名,“景明灣,快讓老全來。”

老全接上顧殃去了KTV,推開VIP包廂的門,裡面的燈光刺眼的很,幾個女生唱著歌,裡面煙霧繚繞,見顧殃來了,幾個人空出位置給顧殃坐。

餘澤摟著女朋友問:“殃姐,”餘澤點了點桌上的骰子,“來不來?”

顧殃喝了口酒,“行啊。”

兩個人玩了許久,正在繼續下一輪時,顧殃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顧殃拿手機看了一眼,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喂?”

“知道了,我現在回來。”顧殃推開骰子準備離開包廂。

餘澤看顧殃準備離開的動作,扔了骰子問:“殃姐走了?”

顧殃點頭離開了包廂。

顧殃回到家聞見了屋子裡的飯菜香,她放下書包,走到飯桌前坐下,“說吧,這次來這裡什麼目的?”

男人原本看見她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我來看你,是帶有目的的?”

顧殃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嘴裡:“難道不是嗎?”

男人無視了她的這句話,他努力讓自已的臉色不要這麼難看,他夾了塊魚肉放在顧殃的碗裡,“你任阿姨懷孕了,想讓你回去看看她。幼幼,我和你任阿姨……”

顧殃抬起眼,死死地盯著他:“怎麼,她懷孕了我就得把我的位置讓給她肚子裡的孩子?顧思遠,屬於我的絕對是我的,你的公司能在江市站穩腳跟成為江市的龍頭,只是因為我媽,是因為我外公。

“顧思元,你不要忘記,曾經是我媽不離不棄,放下自已的千金的身段,放著家裡的別墅不住,去和你住地下室。在你缺錢的時候,放下自已的尊嚴和麵子求著我外公給你資助。

“你們最窮的時候,她把好吃的留給你,自已卻烙下了胃病,你沒錢給她治病,讓她惡化成胃癌。我媽的死跟你不可能沒有關係。”

顧思元被氣紅了臉,他將近五十的年齡,臉上滿是皺紋,“顧殃,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放下。”

顧殃把筷子用力扔在桌上,她怒吼道:“你讓我放下?顧思元,我媽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你出軌你還有理了?我媽陪你吃苦的時候,她在哪?她是不是還在享清福?住著豪宅,吃著山珍海味。她回來了,你就拋下我媽,去和她上床,哦對,你在外面買房我媽其實早就知道了,她只是不想說而已,她到那個時候還天真的以為你是愛她的。

“顧思元啊顧思元,那個女的是你的白月光,那我媽算什麼?白月光的替身嗎?你現在有錢了,她就回來了,你和她就住在我媽曾經住過的豪宅裡甜蜜蜜,你想過我媽的感受嗎?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女人貪圖你的錢?”

顧思元臉上掛不住了,他有些惱怒的看著顧殃:“顧殃,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你的任阿姨,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繼母,你媽到底是怎麼教導你的,讓你這麼沒有教養?”

“我媽怎麼教導我的關你什麼事?自打我有記憶以來,你一年在家幾次?你在哪我不用說你也知道,我稱你是我爸,是因為我媽這輩子只和你這一個男人結了婚,但是現在我媽不在了,你早就不是我爸了。還有,我這輩子都不會認她這個繼母。

顧思元,我會讓你為我媽付出代價的。我要讓你的孩子給我媽陪葬。”

顧殃用力的推開椅子,從沙發上拿起書包,站在樓梯上說道:“下次別來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顧殃是姓顧,但是是顧聞楠的顧,不是你顧思元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