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車馬返回將軍府,溫將軍和夫人一下馬車就朝著溫瑜的翠溪閣走去,只見門外的侍女尖著嗓子喊:

“小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踏入室內,將軍和夫人低垂著頭,眼神遊離,不敢直視。

溫瑜一愣,眼眶發酸。

再怎麼說,對方畢竟是丞相,無論如何也要顧全大局。

看來只能親自報仇了。

溫瑜輕聲說道“父親、母親,你們能為我出頭,我已經很開心了,無需自責。”

“瑜兒,是為父沒用……”溫將軍一臉慚愧的看著溫瑜,“瑜兒,你都昏迷一天啦,為父什麼也做不了。”

“父親,我的傷,休養幾日便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帶我母親早些回去休息吧。”溫瑜看著溫將軍一臉認真的安慰道。

溫父也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瑜兒,那我和母親,就不打擾你,你也早些休息。”

溫父拉著溫母耷拉著頭,快速走出了翠熙閣。

“小姐,你說我們真的就這樣放過那個白小姐。”小桃走到床邊蹲下,氣鼓鼓的嘟著小嘴看著溫瑜。

門外的小春,走了進來,滿臉氣憤“是啊,小姐,”

溫瑜不語,微閉眸子,過了半晌,忽然賊笑,“小春,給我準備些易癢散和迷香,並幫我找一套夜行衣。”

小春一時不明所以,好奇地問道“小姐,你需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要你去就去,問這麼多做什麼。”溫瑜銳利著眸子看著她,語氣中帶著命令。

小春被這樣的小姐整懵了,但作為下人,主子怎麼吩咐就怎麼做。

……

夜幕降臨,蒼穹深邃,一彎明月高懸天空。

房門突然敞開,一個纖細的黑影悄無聲息地穿過門戶,輕盈地翻越圍牆。

溫瑜將長髮盤起,身襲黑色夜行服,面蒙著黑巾,快速向丞相府門奔去。

依託前主的記憶,她悄然來到西廂房附近偏僻少人的高牆。

靈活運動筋骨,提氣而起,登上圍牆,縱身一躍,迅速翻越牆頭。

如閃電般迅速。

在皓月照耀下,一道黑影急速閃過,潛入蔥蘢的樹叢。

溫瑜蹲伏在地,透過樹葉縫隙注視著前方。

幾名身穿統一藍衣護衛提著燈籠向她走來,一邊行走一邊交談著。

“今日白相在書房大發雷霆?連小姐都遭受了訓斥。”

“前殿門口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你是說,今日溫夫人和溫將軍上門為女兒討公道?你們覺得會是小姐推的嗎?”

“這……這個也不好說。我們小姐明理通情,相比之下,那個溫小姐名聲狼藉,也許她有意陷害咱們小姐都有可能。”

“嗯,說得有理。”

“對了,我還聽門口執勤兄弟說,今日溫夫人動手打了咱們小姐,白相什麼也沒說,聽說小姐臉腫被打得像只豬頭,嘴角流血,臉上留滿了紫紅手印……”

“嘖……”

一談到小姐遭打,幾名護衛頓時沉默。

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好了,別再說了,免得被管事的聽到,快走,以免惹禍。”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閉緊嘴巴,匆匆離開連廊。

腳步漸行漸遠。

西廂房的小院又恢復寧靜,只聽見假山傳來呱呱的叫聲。

溫瑜蹲在叢林中,聆聽了他們的對話,嘴唇微微勾起,對原主的母親更為讚賞。

看來,今日父母來丞相府,為她報了些小小的仇怨。

溫瑜四下環視,確認無人後,迅速穿過連廊,躲進了昏暗的西苑內院牆角。

丞相府龐大無比,若非原主曾到過此地,恐怕早已迷失其中,更不用說尋仇之事。

溫瑜憑藉植被與圍牆的夾角,巧妙躲避了所有人,毫無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