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比梁婭先一步下車。

一路狂奔來到劉筱禾面前。

“能解釋下,是什麼情況嗎?!”

劉筱禾震驚的看著雷修:“我...我回來...”

雷修指著法拉利,大聲嚎著:“你回來和那畜生領證是吧!真妙啊,讓我等一年,你倒是迫不及待!”

“不是!”劉筱禾紅著眼眶:“你為什麼不能安靜的聽我說完一句話,你這樣有意思嗎!”

“那你說啊,突然跑回老家幹嘛,除了拿戶口本,我真想不明白你回來幹嘛了!”

踏著小白鞋走過來的梁婭對著劉筱禾眼神示意後,問道:“小劉,工作做好了嗎,怎麼離開你的崗位了。”

“梁總,今天...禮拜天,明天我會趕回公司。”

梁婭點了點頭,以領導對下屬的口吻:“記住你的工作,你們小組的專案已經在關鍵時期,我不希望你掉鏈子。”

“不會的梁總...我會將工作放在首位...”

雷修很不滿梁婭對劉筱禾居高臨下的樣子,指著梁婭道:“你這麼逼迫有意思嗎!”

梁婭不想在雷修面前對屬下失去威嚴,反問著:“我在管理我的員工,雷總似乎很大意見?怎麼,你要將她挖到你們公司嗎?”

雷修愣住了好久...

幾人的吵擾,將法拉利車主張雲西引了過來,首先將目光放在了梁婭身上:“你是露西時代廣告的梁總吧,幸會。”

資本上層的圈子並不大,梁婭在某些場合和張雲西有見過:“幸會,你是小劉男朋友嗎?”

張雲西沉默了許久,梁婭的提問太犀利了,兩雙眼睛注視著他,等待回答。

回答是,他極大可能會面對雷修暴風雨般的拳頭。

回答不是,那悲劇的只有劉筱禾,她將淪為一個無名無分的棄兒,或者,玩物,說不定更會挨雷修一頓揍。

張雲西嘆了口氣:“梁總,我能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嗎?”

梁婭面色冷凝,極具霸氣的凝視著張雲西:“我以張氏集團幕後股東身份你命令你!回答!”

張雲西知道張氏集團幕後的最大股東是圳城的深樺資本,而梁婭是深樺資本董事長梁笑天的長公主,她的一句話絕對能將近期籌備上市的張氏集團徹底淪為泡影。

“是!”

‘砰!’

和他料想的一樣,雷修的拳頭在他說出口的一刷那,落在了他臉上,整個人飛出了三米開外,撞在一棵樹上。

不給兩個女人反應的時間,雷修拖著張雲西往他的黑夜色法拉利走。

穿著平底小白鞋的梁婭先劉筱禾一步反應過來,攔住了雷修的去路。

“讓開!”雷修怒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放下!”

“我讓你滾開!”

梁婭搖了搖頭,無奈的看著雷修:“你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

雷修一把撇開梁婭:“我本來就是魯莽的混混,你要覺得厭惡,你現在就離開!”

梁婭神聲音輕了一些:“別鬧了好嗎,我們現在去天堂嶺,你答應過我的...”

而後趕過來的劉筱禾已經滿眼通紅:“雷修!你夠了!你放過我好嗎,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張雲西只是陪我...”

“對!”雷修打斷劉筱禾的話:“陪你回來領證對吧!”

“好啊!”雷修重重的將張雲西摔在地上:“都護著這個玩弄女人的人渣對吧!那你們玩,老子不奉陪了!”

雷修甩下這話,推開看熱鬧的人群,消失在所有人視野。

跌跌撞撞站起來的張雲西扶著一棵小樹站起來,對著梁婭和劉筱禾,苦楚道:“你們誰也別恨修哥,他的痛苦太深了!”

說著,張雲西拉開他的法拉利車門,12缸發動機咆哮,人卻無聲的離開。

場上的梁婭拽著劉筱禾的手,將她推進730副駕駛。

“梁總...去哪...”

“回羊城!你該上班了!”

“我還想去修哥家看看,東西都買了。”

“不需要!以後沒我的批准,不許離開羊城,除非你不想做了!”

劉筱禾捂著臉,淚水在縫隙處流下。

“梁總...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對我充滿偏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是你個人的問題,沒必要和我哭訴。”

...

所有的背道而馳,凝結在狂奔回家的雷修身上。

計劃很完美,他將所有露營裝置都買了,沒有意外,他會陪梁婭在天堂嶺山頂看風車,吃一頓美美的燒烤,陪梁婭看她最愛的黃昏日落,鏡頭之下記錄一切值得回憶的瞬間。

可劉筱禾的出現,一切淪為泡影般虛幻。

他狂奔,樹影一顆顆的在他的視線掠過,他要回家,他要啟動他的二手207,找回永遠等待他的程芋芋。

他太多時候愛上了梁婭,可劉筱禾的出現,擊碎了他的堅定意志。

同時,他不想劉筱禾被張雲西這個人渣汙染。

他根本忘不了和劉筱禾八年的點點滴滴,那是兩顆年少的心,碰撞在春天的午後,萌芽在無數次的擁抱,生根在同居的四年,許諾相儒與共白頭偕老,可造化總愛折騰苦命的戀人。

梁婭的闖入或許真像璀璨的美麗流星,恰巧擊中了他渴望擁有愛的心,可終歸到底,不管梁婭付出太多,他始終不敢邁出一步。

事業一事無成,術家的負擔壓在肩頭,他真不想失去愛情的同時又失去至愛的弟弟妹妹。

可命運總是磨人,如果不去什麼狗屁常白山解決仙胎,整個家族將面臨抹除的災厄。

但珊珊和阿濤,他們大好青春,憑什麼是無辜的犧牲品!

他想起極少發脾氣的父親,他的壓力絕不比自已小,大多時候還是自已任性了。

明明二十好幾的人,按照村裡說的話,已經外出打工賺錢,扛起養家餬口大梁的人了,卻衝動到一言不發離家出走。

焯!

該死的幼稚!

縣城到老家,三十公里路,他全程跑了回去。

剛進家門,他愣在了原地。

家裡來了兩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兩個都被他怒揍過的同齡人,長山藍創和吟山張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