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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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逗留到深夜，酒氣散過。
小獅子207回到番語小區西門，搖搖車還在晃動。
程芋芋神情黯然的坐在喜洋洋款的搖搖車。
雷修開雙閃下車，平靜的坐到一旁的灰太狼搖搖車。
一人一飄，許久沒說話。
“先生...”程芋芋低著頭：“你還會回來嗎？”
“我不知道。”雷修嘆了口氣，深深的吸了口梅子：“我回來和你告別。”
程芋芋將頭埋進搖搖車方向盤，淚水滴溼淺藍長裙：“能帶上我嗎？”
“不能。”
“沒有你，我會不安分的。”
“為什麼？”
“701有你回來，才是家...”
雷修從灰太狼搖搖椅下來，走近程芋芋，一把將她抱住：“芋芋，忘了我吧，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落魄人渣，不值得你深沉的愛。”
他說著，一個記帶著極輕微術法的手刀打暈程芋芋，將她抱回11棟701臥室，蓋好被子，在她美得驚豔的臉頰親了一口，呢喃：
“再見了，我的飄妻夫人。”
而後在番語小區1棟102敲響妹妹的房間門。
開門的是雷姍，他上前一步捂住妹妹的嘴巴，將她推到沙發。自已坐在小板凳。
“兄妹一場，聊聊。”
“哥。”雷姍並不因為雷修的失蹤大發脾氣：“我很理解你，真的打算走嗎？”
“嗯。”雷修並不隱瞞：“這座充斥痛苦的都市，或許已經沒有我落腳的地方，我忘不了筱禾，但我又不能擁有她。”
“你知道嗎珊珊，我的對筱禾的愛就像一根蛛絲，細微又強韌，可終究撐不起豪門高樓大廈的壓垮。居家萬貫錢財，豪車震響面前，我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小丑，一無是處的賤窮人！”
“哥！”
雷姍欲言又止，身後的房門已經開啟，走出來的正是劉筱禾。
劉筱禾面無表情，看著雷修：“所以，你認為你愛了八年的女人，充滿物質！”
“呵。”雷修沒想過劉筱禾會在這裡出現，不過已經無所謂的了：“難道不是嗎？”
劉筱禾緊閉通紅的雙眼，捶打門框：“留下來好嗎，我們充滿無限機會！大不來重新開始，大不了再續前緣，別丟下我一個人...好嗎。”
“算了。”雷修點燃一根梅子，深深撥出一口：“你上了一次法拉利，就有第二次，我說過，追尋物質的女人永遠追尋物質，我的心死了。”
劉筱禾咬緊皓齒，大步走到雷修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大聲咆哮。
“我不許你這麼想我！我有我的苦衷，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真要我把所有緣由說出來，你才開心，你才滿意，你才知足嗎！好！那我說...”
雷修將劉筱禾打暈，終結了她的瘋狂。
他將劉筱禾抱回房間，蓋上被子，走出客廳，冷冷的面對妹妹雷珊。
“如果你想替筱禾解釋，下場一樣！”
雷珊冷笑一番，從冰箱拿出一個雪梨，在池子洗乾淨拿出來，切成兩半，一半遞給雷修：“哥。”
她暗默許久，終是開口：“我倒是不怕你打暈那套，除非你打死我。”
雷修一愣，想在一定的距離，打暈熟悉術道和武道的妹妹雷姍並不現實，和珊珊說的一樣，除非將她打死。
但，這世界上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讓哥哥打死妹妹。
“所以。”雷姍坐了下來：“老哥，我並不仗著你不會對我出手而為所欲為。說是堂妹，但我們和親兄妹還有區別嗎？”
雷姍咬了一口雪梨，嚼著：“筱禾姐心中真的全是你，你別任性了好嗎。”
‘呼！’
雷修身法之快，掐著雷姍脖子提起，怒道：“為什麼一點防備沒有，這不是一個術士該有的修為素質！”
雷姍仰著頭，艱難吐語：“殺啊！你是我哥，死在你手上，一點冤屈沒有！你就是被我說中了！放不下劉筱禾！”
雷修輕輕將雷姍放下，抱著腦袋大聲嚎啕。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你們！誰能放過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真的喘不過氣！”
雷修怒訴完，摔開房門，房門之外居然站著眼眶還泛紅的梁婭，和一臉失望的老郭。
他先對梁婭怒喊：“我和我兄弟聊聊天，你迴避行不行！”
雷修說著，將滿臉醉意的老郭拉到假山園，拋給他一根梅子。
“你好像喝了很多，兄弟。”雷修沉重的撥出一口煙霧，說道。
“不帶飲料，五瓶。”
“牛批啊，兄弟。”
老郭突然轉過身，眼神迷迷糊糊，手上卻用力的揪住雷修衣領。
“你不把我當兄弟，你丫的！就是個混蛋！”
老郭怒說一句後，醉暈在地板，直到珊珊出來扶老郭回1棟201沙發。
深夜寂靜的小區假山旁，只剩下雷修和梁婭。
雷修一如往日，無拘無束的盤坐下來，背靠假山護欄，一根一根的續著梅子。
梁婭再次不顧及身份，以雷修同樣的坐姿，捱在他旁邊坐下。
秋幕深夜，晚風吹拂，一絲涼意，兩個適齡青年盤坐背靠假山的瓷磚牆壁，深邃的夜景下，各有所思。
“小房客，你真的夠了。”
“大房東，我也是夠了。”
梁婭似乎那瓶紅酒的醉意未醒，不經意間拉起雷修的手：“打算去哪裡？”
雷修將梁婭的手握緊幾分：“四處流浪，或者回歸故里，我要離開這座城市，放下那個心心念唸的女孩了。”
“支援你，我的無賴小房客...”
梁婭說著，迷糊的點點頭，栽倒在了雷修盤坐的雙腿旁，她又似乎醉了。
雷修將她抱回1棟101，房東大閨女臥室床上，放平躺，蓋好被子。
在梁婭細膩無瑕的完美臉上親了一口，細語：“哼，可別怪我流氓，幫你洗衣服，修熱水器，做飯菜，買衛生巾，打黑鬼，佔點便宜完全不過分！”
“我今天就要走了，對你來說應該也算一種解脫吧，以後都不會再被我這個煩人的小房客欺負了。”
花園外，秋風起，抬頭望去，寧靜的夜空如此浩瀚。
如果程芋芋是人。
如果梁婭瞎了眼。
如果劉筱禾不曾坐上那輛法拉利...
這個世間該是如何混亂！又該怎麼抉擇...
終究沒有如果，世上所有的如果都與理想背道而馳，在痛苦的大碑上刻寫著深深的‘現實’二字。
只有拋棄所有痛苦糾纏，忘了一切，清空身心，才能獲得新生。
別了，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