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踐踏命運的孤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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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服!我們服!”
“拜見寨主!”
“拜見寨主!”
丁青掙扎起身,眼前一片漆黑,耳邊是屬下此起彼伏投誠的聲音。
“賤人!我要殺了你!”
他變手為爪,調動全身的功力想要給穆清最後一擊。
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被穆清掐住脖頸提起,並且那纖細的手指不斷收攏,直至他面色憋得漲紅,掙扎的雙腿漸漸平息。
穆清猛地將人甩出,冷聲道:“殺了他!”
地下跪著的土匪們面面相覷,無一人動彈。
馬彪臉上閃過糾結,最後他咬咬牙拿起了手邊的刀狠狠砍向丁青。
鮮血噴灑了馬彪一臉,本就氣若游絲的丁青徹底沒了聲息。
“寨主,屬下幸不辱……命。”
“為……”
鮮血從口中溢位,馬彪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的刀,然後又看向剛剛收手的穆清。
“……什麼?”
他發出最後的質問,然後轟然倒地。即使沒斷氣,他兩隻眼依然睜得大大的,眼裡是未散去的不甘。
穆清面無感情道:“不忠不義!”
某些動了念頭之人瞬間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慶幸自已的糾結。
穆清出手的狠辣和果決,讓他們再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更不敢小覷了她。
“收拾乾淨,順便給我準備一間房。”
“是是是。”
土匪們惶惶起身,一絲不苟地開始打掃。
當陳河扯下那紅色的壽字時,眼裡一陣恍惚。
他沒想到短短半日,剛才還在慶賀寨主誕辰的黑風寨徹底易主。
馬彪總說他蠢,此時他卻有些慶幸自已的蠢。
同時他心裡不免升起擔憂,穆清是他和馬彪綁回來的。
如今穆清成了新的寨主,他怕穆清秋後算賬。
之後的每日他都提心吊膽,可穆清早就忘了他這麼一號人。
在穆清眼中對人和物的定義更多是有用和無用。
於她而言,她現在缺人,那黑風寨的人都是她的資產。
與其自已浪費力氣取他們的性命,不如廢物利用,讓他們作為自已的馬前卒。
可陳河不知道,所以他直到後來戰死時,他才感覺解脫。
而穆清拿下黑風寨之後,把附近的土匪窩全部端了,然後整合在一起。
這些土匪看著兇悍,其實打起架來毫無章法。
她足足強訓一月,才讓他們勉強看起來有些樣子。
當她決定完成進階任務的時候她就決定造反,尤其她瞭解到這王朝的腐敗之後,她造反得更無心理負擔。
這樣的昏君,該殺!
顯然造反並不是一件易事,她就算整合了這麼多土匪,也不足以與朝廷抗衡。
所以下一步她開始了招兵買馬。
造反需要錢,她不會賺錢,但她可以讓會賺錢的人臣服於她。
於是穆清開始了她的賺錢招兵買馬之路。
但凡上頭坐著的是一個明君,穆清早被一窩端了。
可奸臣當道的炎國,穆清只是使了些銀兩,就安然無事。
當然,在官府眼中,她只是一窩大些的土匪窩的頭子,從未想過她一介女人會圖謀江山。
穆清雖冷漠,但行事縝密,一切只在暗中進行。
許是安逸太久,當穆清揭竿而起,拿下黑風寨所在的懷城時,不論是宋昭還是朝臣都不以為意。
直到城池接連失守,戰敗的訊息源源不斷,側臥美人懷的宋昭終於慌了神。
“快!快傳忠勇侯!”
宋昭大喊,迷醉的雙眼終於露出害怕。
內侍忙領命去請人,好一會兒才將已有白髮的張景請來。
一看見張景,宋昭就像看見救星,急切道:“忠勇侯,朕命你即刻出發誅殺逆賊。”
許是因為剛才與美人作樂,宋昭的髮髻鬆鬆垮垮,衣袍袒露,全然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張景在心中失望搖頭,遂拱手道:“回陛下,臣年邁,恐難以勝任。”
宋昭聽不出張景的推脫之意,或者說他並不在乎張景的想法,厲聲道:“忠勇侯,這是聖旨,難道你要抗旨不遵嗎?”
張景失望之色愈重,他悲切地看向眼前荒唐的帝王,終是沉聲道:“臣,遵旨!”
其實他剛才拒絕更多是因為他對宋昭太失望,但其實他根本放不下百姓,也放不下炎國。
即使宋昭不強令他出徵,他也會站出來。
宋昭的蠻橫不過更加加深他心中的失望罷了。
他走出宮門,街上依舊熱鬧非凡,就連那紅樓都是迎來送往。
彷彿外邊的戰火影響不了京城半點。
這好像百姓安居樂業的場景,卻讓張景心情愈發沉重。
因為他知道這皇城之外到底是何種景象。
即使淡漠如穆清,在見到某些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城池時,都不由感到些震動。
她知道皇帝昏聵,不然也不會做出將原主賜婚給劉二的決定。
可她也未曾想到這個國家腐敗的程度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因此,她加快了攻打的速度,好早日重振這個國家。
對於手下之人,她一向強力約束。
一開始還有人陽奉陰違,但隨著一個個陽奉陰違之人慘死穆清手中,再無人敢欺壓百姓。
穆清始終記得穆父所言:達者兼濟天下。
她不懂為什麼,但她願意聽穆父的話,所以她願意做一些順手之事。
“主上,黔城已拿下!”
身穿甲冑的年輕將落單膝跪地,眼裡是狂熱的崇拜。
穆清看著炎國的輿圖,聲音清淺:“繼續。”
她手指摸向京城的位置,忽地一笑,“很快就要見面了呢,不知道你們還記得我嗎?”
廉辰領命退下,出去前沒忍住偷偷看了一眼久久佇立的穆清。
兩人的結識很戲劇。
當時穆清剛拿下黑風寨,帶著幾個手下準備去收服其他的寨子,結果半路上撞見最喜鋤強扶弱的廉辰。
廉辰見她被幾個壯漢圍繞,以為她是被匪徒擄走的弱女子,遂出手想救她。
直到他將土匪一一擊退,準備拉著穆清離開,穆清卻漠然地看著他時,他才察覺不對。
他腦中警鈴大作,轉身欲逃,卻被一隻手緊緊扣住肩膀。
他使出內力相抗,結果對方的內力更深不可測,不管他使出幾層力,都被輕易壓下。
就在他以為自已要羊入虎口時,穆清用一慣漠然的語氣問道:“可願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