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晚霞鋪在天邊,卻又順著雲朵傾瀉而下,於是,霞光籠罩了大地,萬物變成了金色。

溫如言跪在臺階上,嘴裡咬著筆蓋,一手握著筆在稿紙上畫著雜亂無章的線條,另一隻手則無力的撐著腦袋。她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函式題,過了好半天也只寫了一個“解”字

身後的巷子傳來打鬥的聲音

“我再說一遍!要麼和她道歉,要麼……還錢!”一陣聲音迴盪在小巷裡,瞬間安靜多了。接著,兩個身影在溫如言身後慌忙逃竄。

“溫如言!”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

溫如言聞聲轉頭。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現在臺階下望著她,少年身穿一件白色襯衫,正站立在一棵柳樹下,微風吹過,楊柳飄飄,眉眼間,讓人怦然心動。

他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用手手擦了擦嘴角溢位的鮮血,有些不以為然道:“走!回家。”他一手提起溫如言的粉色小熊雙肩包,另一隻手拿著礦泉水瓶。

溫如言抬頭看他,然後一把拿起地上的試卷,因為跪的時間長的緣故,腿有些發軟,她緩緩起身,踉踉蹌蹌的跟在少年身後。

溫如言走在路上,小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受傷了?”她眨眨眼,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沒有!”陳淮安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的走著。

“那你等等我……”溫如言小跑幾步試圖跟上他的步伐。

陳淮安回頭看他,但很快又收回視線,道:“不等!”

嘴上這麼說著,可腳步還是慢了下來。

溫如言不再問什麼,她踢著腳下的一塊小石子,一路踢到找河邊沿岸,然後撿起地上無辜的小石子一下子丟進水裡,濺起水花。

走到家門前,溫如言停住腳步,她和陳淮安面對面站著,過了許久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你……進屋坐嗎?”

“不了!我回家還要聽英語講座。”陳淮安剛轉過身,卻又回過頭看她她:“哦,對了。錢我讓他們還你了,還有,以後他們再欺負你你告訴我,不要硬撐,知道了嗎?”

溫如言乖巧點頭,道:“你也注意安全。”

“嗯,回去吧。”陳淮安緩緩地轉過身去,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但又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眷戀。

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個孤獨而堅毅的身影。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遠方的天際之中,留下了一片寂靜和空曠。

只剩下溫如言一人,在門口站立良久,遲遲沒有開門進屋。她默默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溫如言輕輕地伸出手,握住門把手,緩緩地轉動它。伴隨著“嘎吱”一聲輕響,門開了一條縫隙,她推門進去,開啟了燈。

沒人嗎?連燈都沒開。她有些茫然。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她開啟書包,掏出手機。

“那個,言言啊,媽媽今晚要加班,你……看看家裡有什麼能吃的,自已做吧。”

“行啦!知道了。”溫如言無奈的抓抓頭髮,結束通話了電話。

身心俱疲的她彷彿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體軟綿綿的,不受控制地往沙發倒去。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她整個人就這麼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了沙發上,像一灘爛泥似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吸入肺腑一般。然後,她輕輕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那部精緻的手機,熟練地按下解鎖鍵,螢幕瞬間亮起。緊接著,她滑動手指找到了那個熟悉的紅色圖示——小紅書,並毫不猶豫地點開了它。

她坐起身,緩步走向廚房。

“讓我看看……味精。然後是……米醋……”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米醋。最後,她提起一罐陳醋自言自語道:“沒有米醋,陳醋應該也行吧。”

十分鐘後,飯被端上了桌。

她滿臉期待地拿起桌上擺放著的那雙筷子,迅速夾起一片色澤誘人的菜葉送進嘴裡。然而,還沒等細細咀嚼,她便臉色大變,將那片菜葉吐了出來,並抱怨道:“這也太難吃了吧!”彷彿剛剛吃下的不是食物,而是什麼難以下嚥的東西。

“不對吧?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她緊緊地皺著眉頭,一雙美眸之中滿是疑惑之色,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難題一般。

“\"唉——\"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懊惱和無奈。看著廚房裡空空如也的冰箱,以及那些被她糟蹋得面目全非的食材,她不禁感到一陣沮喪。

這些天來,她一直試圖學習烹飪,但似乎總是事與願違。每次下廚,不是把菜炒糊了,就是調味失當,搞得一塌糊塗。而今天,更是糟糕到了極點,所有的食材幾乎都被她浪費殆盡。

疲憊不堪的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收拾這爛攤子,索性直接癱倒在床上,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她隨手抓起一旁的夏涼被,緊緊地蓋住自已的頭,彷彿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一切。

這時,一條資訊成了她的“超級救星”她點開一看,那資訊正是陳淮安發過來的『溫姨說她今天不在家,知道你不會做飯,讓你晚上來我家吃』

“啊–”溫如言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換好衣服快步走出門。

她來到陳淮安的家門前,指尖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

“咔”門被開啟了,開門的正是陳淮安的母親,“來啦!言言。進屋吧,阿姨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玉米羹和紅燒肉。”

溫如言笑道:“哎呀還是阿姨你對我最好,不像我媽,都不管我。”

陳阿姨把她拉進屋,坐在沙發上,握著她的手道:“可別這麼說。你媽不也是工作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