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漆黑一片,手機的光亮照在沈澤臉上。

將轉賬退回,沈澤眸中情緒翻湧,半晌,低頭打字。

沈澤:留著請我吃飯吧,明天學校運動會結束會舉行頒獎典禮,記得到場。

這邊時過進到客廳,又被三個人盯住了。

時母挑挑眉,“那麼多東西,你爸沒解你卡吧?”,時母嘟嘴思考,“哦,對了!你還有個弟寶男的哥。”

一邊坐在桌子旁被點daoq時謙手做拳狀咳嗽一聲。

時父瞥了不自然的時謙一眼,沒說話。

時過半開玩笑似的撒嬌:“嘿嘿,情哥哥對弟弟好怎麼了,再說了媽媽,這裡面大部分都是給您的。”

時母驚訝:“給我的?包嗎?前幾天不是剛給過一個。”

時過道:“女孩子!包多點怎麼了?”

時母被哄的捂嘴笑道:“還女孩子?我馬上都成老女人了!趕緊放下洗手吃飯。”

時過:“哪有那麼美的老女人?分明是個小女孩。”

邊說著邊往沙發邊靠去,將手中東西放下。

時母被逗的滿臉笑意,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菜落座後,掐了時父一下,“你也是的,都不肯給孩子零花錢。”

時父拿著報紙的手一抖,“嘶,你這話說的,就是凍了卡,又不是讓他乞討,等他這個月確實消停下來了,還能少他錢花?”

時母滿意噘嘴。

時過洗完手後坐到時母旁邊,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想到沈瓊和張姓大佬最近的接觸,又想到自已家和沈瓊的聯絡,時過做無意狀看了眼時謙:

“哥,咱家公司最近是不是和沈瓊的公司有專案往來?”

時謙挑眉詫異,“你還關心這個?是有幾個小專案和他們公司合作。”

時過點了點頭,“雖說他們公司最近有起色,但是沈瓊畢竟沒經過大風大浪,大的專案不一定能勝任。”

時謙點頭認可,“是這個理。大專案考驗的是眼界和實打實的能力。”

一旁的時父插了一嘴,“你也是最近剛有起色,再有點大的風浪,你不會被捲起來吧?”

時過頓時緊張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您得信我的定力。”

時父遲疑地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後,時過開啟手機,看到了沈澤的訊息,好傢伙,一頓飯越拖越大了。

時過打字回覆:好的老師,老師早點休息。

時謙剛剛的態度就是和沈瓊有小專案合作,如果是大合作的話會慎重考慮。

時過剛剛的說辭就是給時謙和時父上了層眼藥水。

至於沈瓊到底是選擇和時家合作,還是自已做,這就要看他的胃口有多大了。

有朱銳這個外掛在,沈澤怕是得被掛在風口浪尖一陣子。

第二天,因為是運動會,更是星期天,時過賴了個床。

起床後家裡就剩下時母。

慢悠悠吃完早午飯後,慢悠悠趕往學校。

比賽依舊在繼續,時過先是往操場那邊去,坐上看臺後觀賞著複賽。

往發言臺看去,咦?那個戴著口罩和墨鏡裝13的人是誰?

正巧碰上那個人讀稿,這聲音,怎麼那麼像朱銳?

不確定,再看看。

【宿主,就是朱銳。】

439出聲提醒。

還真是他。

‘一天不見怎麼還得瑟上了?‘

【他是為了掩蓋他的熊貓臉。】

’熊貓臉?‘

【宿主貴人多忘事啊!今天胡越出來了。】

時過一拍大腿,奧對對對!差點把這玩意給忘記了。

’那這麼一說,朱銳這是帶傷上陣?看不出來還挺敬業的。不過崽子,這東西出來了,我覺得我最近有點不安全了。‘

【宿主大大,我昨天看了管理局發來的你的簡歷,系統分析,他們不安全的程度遠超於你不安全的程度。】

‘……’

管理局這幫傢伙,有用的一點不幹,沒用的給你整齊齊全全的。

‘崽子,那小公司的負責人怎麼說?’

【根據439瞭解,對方是大學時期和校友一同創業。當時公司剛有點起色,全公司的重心全部放在這個專案上。結果方案剛做出不久,還沒預熱,張性公司就在其預定發售日期前發售,最終使其公司破產。】

【大大,對方要求見你一面。】

‘什麼時候?’

【考慮到時間衝突,給您定了今晚六點。】

‘好,崽子,和他說只見他一人。’

這種典型的公司出現內鬼,但是看這個公司的結果內鬼應該是沒找到。

缺乏證據,要是說有監控被破壞也還好說,不會要像無頭蒼蠅一樣吧?

得嘞,能者多勞。

時過抱頭遐想,無聊的雙手抱頭躺坐在看臺上,雙眼微闔。

突然時過感受到一片陰影為自已擋住了臉上的陽光。

時過睜開眼,一雙修長的手和一罐雪碧出現在視線裡。

時過抬頭,耀眼的陽光使時過忍不住眯起雙眼,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時過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初見沈澤的畫面。

時過坐起身,清香撲面而來,也驗證了沈澤的身份。

沈澤坐到時過身邊,將手中的雪碧遞給時過。

時過伸手接過。

沈澤看著操場上正在進行的比賽,喝了口手中的雪碧,“還有一場比賽,運動會就正式落幕,後面就會進行頒獎。”

時過拉開罐子的拉環,“好的老師。”

之後兩人之間沉默下來。

沈澤餘光關注著出神看著賽道的時過,其實他挺想問問時過,是昨天的包好看還是上次沈瓊送給他的好看,是更喜歡自已送的包,還是沈瓊送的包。

他能想到自已問這些的原因,但是他想不到能讓對方想明白自已問這些的理由。

沈澤看了眼沐浴在陽光下的時過,垂下眼眸。

最近一個大公司找到自已要合作,沈瓊那邊也動作不斷。

昨天父親和自已進行了談話,父親說期待自已的表現。

他一直活在期待中。

比起自已,少年身上有種自由感。

他或許明白了,於自已來言,時過不是自已與沈瓊之間的契機,更像是自已對他的一種渴望。

突然,一聲快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