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

宋汐記得秦雅很喜歡吃瓜,還喜歡牽線搭橋來著,她乾脆死馬當活馬醫。

——萬一這個一線吃瓜選手知道點內幕呢?

“他倆這是怎麼回事?”

宋汐摸了摸下巴,悄咪咪挪到整個人還有些恍惚的秦雅身邊,試探性提問,“我這是錯過什麼了?!”

她一開始以為自已只是隨手救了一個被大師兄謝越洗腦成功,加入他們這邊,一起對抗銀衣的狼騎小嘍囉。

但——

這狼騎女修士居然大有來頭?

“……”

這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實在是有點複雜。

複雜到她這個心理醫生也搖頭的地步。

畢竟她在感情這方面,沒吃過豬肉,只見過豬跑。

——還沒見過正常跑的。

但有一點,宋汐很肯定。

起碼這兩個人看起來,並不像單純替身虐文的模板。

她駕馭著小飛椅衝過去的一瞬間,雛菊下意識的在乎,是做不得假的。

如果真如雛菊所說,在乎的只是銀衣的一張和她白月光相似的臉,那她不會在宋汐衝過去的時候,第一時間護住銀衣的要害。

她在乎的,分明是銀衣這個人本身。

那為什麼,她又要表現出這樣一副做派呢?

到底是有什麼迫不得已?!

持續恍惚中的秦雅聽到宋汐的聲音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暫時放下了對無情道的疑惑。

“哈?”

秦雅神色古怪的看向宋汐,有些不可置信,“你問我啊?!”

“宋汐。”秦雅難得叫了一聲大名,輕咳一聲,反手指著自已,“你有沒有搞錯,我修無情道的啊!”

讓她一個修煉無情道,視感情如糞土的合歡宗大師姐來分析感情問題?

是宋汐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你這純屬病急亂投醫。”秦雅吐槽。

“你問我這個修無情道的,你都不如問它們。”秦雅無奈的指了指地上滿地亂竄,還在找她血液異香的靈獸們。

“你說得對。”

宋汐木著臉,“說不定它們交配明白了,還能跟我談談追妻感言。”

真是人不如獸系列。

秦雅:“……?”

好像是在罵她,不確定,再看看。

恰逢此時,一個身上染了秦雅血跡的靈獸被其他尋找異香的靈獸狠狠咬了一口。

安靜如雞的戰場上,突兀的傳來一聲靈獸的嚎叫。

這一聲淒厲的喊叫,直接打破了銀衣和雛菊僵持的場面。

銀衣看到都幾乎滿血恢復狀態的親傳們,頓時如夢方醒,他將雛菊拉在身後,“等我先把這幫狗雜碎殺了,再和你算賬。”

意識到身後的女子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聲。

銀衣下意識轉眼,冷厲的眸子帶著幾分懇求,“別尋死,雛菊。”

他對上雛菊毫無感情的眼睛,雙手一顫,頓了一下:“……算我求你,好嗎?”

雛菊在面對銀衣的時候,總是格外沉默。

但此時,她微微搖頭,“銀衣……”

“乖。”

銀衣不再理會雛菊,已經決絕的轉過身,一意孤行的運轉靈氣,直接衝向了宋汐,“宋汐。”

“我不找你,你倒是親自送上門了?”

銀衣冷笑一聲。

他對宋汐在定身陣法裡給他的恥辱,實在是懷恨在心。

自從他統治整個狼騎之後,就從沒有人能讓他吃這麼大的虧。

除了雛菊。

宋汐:“……”

眼瞧著銀衣又突然發瘋了,她看了一眼正在兢兢業業畫縮地成寸符,已經畫了一摞的謝越。

妥。

又得開始拖時間。

他們這幫親傳,真就主打一個拖延戰術。

“……”

宋汐駕馭著小飛椅後退,迎著銀衣詫異的眼神,直接站了起來。

“不,尊貴的銀衣大人。”

宋汐站在小飛椅上,中規中矩的躬身行了一禮,“我是給您準備驚喜去了。”

“您看看,這是誰?”

之前被宋汐忽悠的團團轉的銀衣已經聽不進去一句話。

他就一個想法。

管宋汐叭叭什麼,打死就完了。

“我管你什麼驚喜驚嚇,今天你都得給我……”死。

但是眼瞧著宋汐從儲物袋裡掏出來的玩意兒,殺意十足的銀衣臉色難看至極,終究還是嚥下了狠話。

硬生生的停下了步伐。

因為宋汐從儲物袋裡大變活人。

掏出來個修士。

耿尋被貼著定身符,牢牢掌控在宋汐的掌心。

白皙的脖頸處橫著宋汐的玄青刃。

與銀衣極為相似的狹長丹鳳眼鋒銳冷漠,他像是許久沒有見過太陽一般,微微眯著眼適應半天,才睜開眼,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男子半點動彈不得,他沉默半天,對上銀衣冰冷,充滿審視的雙眼,終究只能輕輕吐出一個字眼。

“……哥。”

宋汐提著耿尋,警惕的拉開距離,以防止銀衣突然出手。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耿尋頸後的紅色印記上。

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彼岸花。

三個花瓣清晰可見。

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剛剛宋汐薅著雛菊頭髮的時候,分明也看見女子的後頸處,有這麼一朵嬌豔欲滴,鮮豔至極的彼岸花。

與耿尋的花瓣不同,她的那朵彼岸花五瓣花瓣清晰可見,已經幾乎全部綻放開來。

栩栩如生。

美豔又嬌媚。

宋汐本以為只是女子愛美,是雛菊自已在自已後頸處紋的花朵圖樣。

但現在看來,顯然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