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剛剛都是演的?”

巷子牆頭上突然傳來的聲音把陳冕嚇了一跳,暗衛統領常年的素養讓他下意識拔刀,看也不看就扔了過去。

結果只扔出去個刀柄。

宋汐:“……”

陳冕:“???”

看著陳冕折斷在刀鞘裡的寬刀,宋汐嚥了口唾沫,心虛的往身後藏了藏玄青刃,這才抬手笑眯眯的打招呼。

“別害怕哈,我不是什麼好人。”

陳冕一愣,“……”

這什麼別緻的自我介紹。

看著從牆上鬼鬼祟祟跳下來的四個人,陳冕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是這樣的,屬下並不知道幾位大人長什麼樣子,所以只能根據暗號出此下策。”

宋汐好奇的撿起地上的人皮面具,瀟灑的擺手:“我懂我懂,廣撒網多撈魚重點培養嘛。”

看到宋汐來回翻看,陳冕又誠懇的解釋了一句,“戴人皮面具是因為屬下……嫌丟人。”

謝越:“……”

謝越默默扶了扶腦袋上的斗笠。

行吧,只有他一個人丟臉的世界達成了。

***

送走陳冕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傍晚。

“我突然覺得入宮當侍女挺好的。”

宋汐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的把玩著易容丹,突然蹦出來一句,“因為終於不用吃這破玩意兒了。”

沈小白懶得給丹藥調味,這易容丹除了口感脆一點,嚼起來跟土塊子一樣毫無味道。

沈小白苦著臉:“可是我不想入宮當太監啊!”

還是要被閹了的太監!

謝越敲了敲桌子,微微有些凝重的開口,“你們察覺什麼不對沒有?”

“京都內陰氣很重。”宋汐把玩著茶杯,略略疑惑的開口,“但是好像又被什麼東西鎮壓下去了。”

“是佛光。”沈小白難得正色,“我認識佛門一位羅漢,他身上的氣息就和這個很像,但是沒這個純正。”

“佛門比羅漢還純正的佛光可是鳳毛麟角。”衛清懷也對佛門有所瞭解,“難道是佛門的佛子來南詔國了?”

“他來幹嘛?”謝越摘掉恥辱的斗笠,“佛門的苦旅修行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佛門不是四大仙門之一併不是因為實力不夠參與角逐,而是太佛繫了。

佛門弟子每年都會在俗世苦旅修行,並不太參與修仙門派之間的暗流湧動,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瞧佛門。

佛門這一代的佛子更是傳奇般的人物,傳聞佛子雖出生在俗世,但降生之日,金光普照,觀音顯靈。

修心修道一日千里毫無瓶頸,直接被破格提拔為佛子,在佛門備受重視。

“除了佛子,我還有個疑問。”

宋汐微微蹙眉,“南詔國的這位公主殿下貌似已經出嫁了吧?”

“對的,已經下嫁兩年了,嫁給了戶部侍郎獨子周羨中。”謝越回憶道,“根據國主所說,是在三個月前開始有些不對勁的。”

“那為什麼發現公主不對勁的不是朝夕相處的駙馬,而是國主?”宋汐疑惑道。

“這位公主殿下很受寵,是國主唯一的女兒不假,但是公主出嫁後自有自已的公主府,每月拜見國主的日子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僅僅這麼幾面,國主就能發現不對勁,那朝夕相處的駙馬到底知不知情?”

沈小白聽了個熱鬧,費解的撓了撓頭。

好癢,好像要長腦子了。

葉忘憂被宋汐分析的不寒而慄,掏出自已的兩個大鐵錘拎在手裡轉了轉才算有了點安全感,“看來駙馬那邊我們也得去看看。”

謝越點頭,“我們還要找找陰氣來源,應該多半和公主有關。”

“大師兄明天就入宮當官了。”衛清懷提議道,“我們今晚去拜訪一下佛子?”

他們光在這議論也沒什麼用,尋找陰氣來源還是得落實到實地考察。

但是現在陰氣被鎮壓,找得出源頭並不容易,還不如去登門拜訪佛子,問問情況。

說走就走。

佛子沒有刻意隱藏蹤跡,眾人找起來也並不困難。

但是看著眼前茅草小棚,幾個人還是略有一絲遲疑。

“沒找錯吧?”宋汐微微有些懷疑人生。

難道這修仙界還有比她還窮的宗門弟子嗎?

謝越拽了根門上的狗尾巴草,挑了挑眉,思考角度完全不同,“我終於見到比我還摳門的了。”

“這門……要敲嗎?”沈小白遲疑道,他和佛子還算有一面之緣。

葉忘憂讓開身子,非常有自知之明,“你來,我怕我一敲把門敲掉了。”

還沒等眾人走形式敲個門,漏風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

靖塵佛子眉間一點紅色硃砂痣,身上穿著百衲衣,赤著腳,提著一盞不算明亮的小燈,眉眼淡薄,靜靜的看著這幫裝模作樣,看著挺有禮貌,實則大半夜跑自已家門口興風作浪的幾個人。

“進來吧。”

“你知道我們會來?”沈小白奇道。

“不知道。”

靖塵佛子手裡捻著幾塊不規則形狀的骨頭串成的珠串,涼薄的眉眼沒有情緒的看了一眼沈小白,“我沒那麼神通廣大。”

“是你們太吵了。”

眾人:“……”

這天聊死了。

沈小白決定打破尷尬,開啟尬聊模式,“咳,望舒羅漢最近還好嗎?”

靖塵佛子聽了這話,終於有了點情緒起伏,捻著珠串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瞳色有些淺的雙眼落在沈小白身上,靖塵佛子微微抿唇,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你們幾個大半夜在我門外嘰嘰喳喳。”

“就是為了進來問我,望舒羅漢最近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