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重新回到了國主為他們安排的庭院,圍坐在圓桌前。

“你就問個想不想就完事了?”

謝越轉著狼毫筆,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要當月老。”

“我也不想管閒事的。”宋汐從儲物袋掏出好幾塊金條,排排碼放在桌子上,金燦燦的,“但是陳冕給的太多了。”

宋汐望著金條輕輕嘆口氣,這應該是陳冕所有的積蓄,是他能掏出來的最好的東西。

而且,她私心覺得,阿念值得一切美好的結局,她力所能及內,她不想袖手旁觀。

謝越眼睛一直,忿忿道,“他怎麼不找我?!”

這麼多金子?!是他看起來不靠譜嗎?明明對口號犧牲的都是他!

“可能因為……”宋汐微微一頓,淡定補刀,“他覺得你是二百五?”

謝越:“……”

這天沒得聊了。

“這金條在修仙界又花不了,你倆喜歡這東西幹嘛?”衛清懷完全理解不了這兩個財迷對金子的熱愛。

宋汐淡定的頂著謝越嫉妒到發狂的眼神,慢吞吞的拿起金條,賤兮兮的在謝越眼前晃了一圈,才重新碼放好,原封不動的裝進一個精緻的紅色小盒子裡,收回儲物袋。

她還有別的更有意義的用處,但是這不耽誤她掀衛清懷老底,宋汐乜了滿臉求知的衛清懷一眼。

“為了下次去俗世牢獄裡撈你這個死顏狗啊。”

衛清懷:“……”

“你打算怎麼撮合他倆啊?”秦雅支著下巴,突然興致勃勃的問道。

宋汐一愣,“你個宗門宗旨走腎不走心的湊什麼熱鬧?”

秦雅無辜臉,“這年頭,誰還沒個副業了?”

她們合歡宗是全員都修的無情道不假,但偏偏秦雅極其喜歡看別人情情愛愛,還很熱愛牽線搭橋。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個人?”沈小白總覺得好像缺點什麼,他仔細思考了半天,才發現,靖塵佛子居然不在。

“咳咳……”衛清懷也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直接一口茶噴了出來,噴了坐在對面的謝越一臉。

謝越:“……”無妄之災啊。

衛清懷顧不得給謝越擦一擦,連忙開口問道,“你們有人幫他解開繩子嗎?”

秦雅:“……”

沈小白:“……”

肇事三人組面面相覷,都有些心虛。

他們當時為了阻止靖塵佛子這個非要管閒事的死腦筋,直接把人用捆妖繩捆在了樹上。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走的時候太匆忙,好像把他給忘了。

“……”

秦雅最終站起身,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喊,“宋汐等等我,我馬上就把那禿驢帶回來,到時候咱們一起商量對策啊!”

宋汐:“……”

修無情道的人提的感情方面的意見真能聽嗎?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沈小白有些疑惑,“想幫阿唸的話,咱們就直接把周羨中抓出來交給阿念處置得了唄?”

“不一樣的。”宋汐摩擦著茶杯杯口,淡淡的開口,“周羨中和耿尋不一樣,你這樣想,如果你有個你想辦法就能殺掉的仇人,你希望他死在別人手裡嗎?”

她也想過簡單粗暴一點,直接給周羨中抓出來斃了。

但是這對阿念來說,的確沒了意義。

耿尋是她自知無法對付的對手,因此才找他們做交易,可週羨中不一樣,周羨中是罪魁禍首,又是她能親自手刃的敵人。

怎麼會甘心假他人之手?

沈小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收回了想直接拿煉丹爐給周羨中腦袋瓜開個瓢的想法,“那咱們怎麼幫她?”

“我們不需要幫阿念什麼都做好,我們只需要尋一個合適的理由給阿念就行,她是個聰明人,自會抓住機會手刃周羨中。”

宋汐盯著沈小白看了半晌,直到把沈小白看的頭皮發麻,宋汐突然雙眼一亮,有了主意,“二師兄~你犧牲一下唄?”

沈小白:“……?”

下意識想答應的沈小白捂住了自已的嘴。

他已經不是那個會被一聲聲二師兄迷惑的沈小白了!

雖然不知道宋汐在憋什麼壞主意,但是小師妹蔫壞,必然沒好事。

沈小白警惕的後仰,“你想幹嘛?”

“哼!”

宋汐還沒說話,門口就傳來秦雅抱怨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不會等我,我趕緊跑回來了!”

宋汐抬眼望去,張了張嘴,整個人都失語了。

“???”

秦雅扭著小蠻腰,風情萬種的……扛著被捆妖繩捆的結結實實的靖塵佛子跑了進來。

看她肩上靖塵佛子難看的臉色,多半是要被顛吐了。

“……”

靖塵佛子聽見有人說話,睜開眼剛要求救,就看到了圍坐在桌子旁的一幫人。

靖塵佛子:“……”行吧。

他默默閉上嘴,重新閉上眼睛,裝死。

指望這幫人救他,不如指望母豬能上樹。

“你倆這是什麼造型?”宋汐嘖嘖稱奇,不可置信,“現在已經是白天了,你就這麼扛著靖塵佛子從鬧市街一路跑過來了?!”

可憐的佛門靖塵佛子短短几天,經歷了之前十幾年都沒經歷過的社死。

秦雅淡定的把靖塵佛子放在凳子上,自已也坐了下來,自來熟的給自已倒了杯茶水,“這不是他被綁著不方便走路,人家只能出此下策嘛~”

“我就猜你肯定不想帶我。”秦雅伸出手對著宋汐這個負心漢指指點點,頗有些不滿,“我著急趕回來,只能這樣了。”

靖塵佛子面無表情:“我自已能走路。”

只要給他鬆綁捆妖繩,他一定手腳並用趕緊遠離這幫神經病。

但凡回一下頭都是他該死。

“不行。”秦雅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