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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很多可能。

韓徹叫來的人可能是助理,可能是報復蘇珩的打手,甚至是可以治療我的專家。

只是沒想到來人會是個女人,一個身形樣貌都和我一般無二的女人!

我大驚失色,哪怕是雙胞胎,也沒有相似度達到百分百的吧?

而且我很確定,我可沒有什麼同胞姐妹!

最關鍵的是,這人又是怎麼和韓徹在一起的?

“過來。”

韓徹招手,抬起人的下巴。

片刻後,他不爽道:“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塗這個唇色嗎?她從來都沒用過這個顏色。”

女人一怔,臉上閃過慌亂,慌忙動手去擦嘴上的口紅。

“對不起,我這就擦了。”

……看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在韓徹面前這副模樣,真的是好彆扭。

女人的動作很快,等我再去看時,她已經重新塗了口紅。

很淺淡的顏色,這一改,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到底誰才是白姿。

韓徹終於滿意,只見他掏出手機,摟著女人拍了一張照。

照片裡,女人纖細的腰肢被人握住,雙手抵在韓徹胸前,露出半張精緻的小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差點覺得那就是我和韓徹了。

直到我看到韓徹拿著照片發了朋友圈,然後一下又一下漫不經心地重新整理著頁面的時候。

我才猛地想起,他手裡拿著的手機,不是我的嗎?!

曾經模糊掉的記憶逐漸清晰。

我想起來了,我成為植物人後,韓徹拿走了我的手機。

我爸得知了這個噩耗,只覺得天都塌了。

而後就一心撲到了給我賺醫療費上。

根本想不到這些小事。

等到他想要時,韓徹卻直接無視。

時間長了,我爸就忘了這個事。

只是不知道韓徹到底存了什麼變態的心思,打我變成植物人的這三年,他一直用我的賬號不斷地更新動態。

每條動態不管是照片還是文案,都將我塑造成了一個深愛著韓徹的女人。

不止我噁心的不行,我好友列表的人也不想時常在朋友圈裡看到一個早已癱在床上的人。

很多人聯絡韓徹提出過建議,但都被韓徹拒絕了。

無奈之下,只能選擇遮蔽。

而我也在多次阻止無用之下,主動模糊了這段記憶。

天漸漸黑了下來。

走廊的燈光亮起,打在韓徹晦暗不明的臉上。

他沉默著,一條又一條翻看自己曾經發出去的動態。

韓徹翻得很慢,我一邊噁心一邊又忍不住去看。

看著上面一條條噁心又肉麻的文案,我好奇韓徹的精神狀態了。

很快,韓徹在一條動態下停下。

我跟著看過去,是依舊是“我”和他的背影合照,沒什麼稀奇。

只是奇怪的,我莫名覺得這張照片很眼熟。

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在哪裡呢?

越是拼命想要記起某些事的時候,我的大腦就越是宕機。

腦子裡一片空白。

大概是脫離身體太久了吧,這些年我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

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我一邊感慨,一邊試圖湊近了仔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