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為了不教壞我,只好換個話題聊:“你是今年才來的吧?”

我輕輕點了點頭,撇撇嘴問:“今天我能和你們去做任務嗎?不強求的。”伏黑惠揉了揉眼睛說:“我想你應該多做點訓練再實戰的,你才剛來,先得擁有咒力。”

我口中唸唸有詞,回應了伏黑惠的建議:“我打過魔女了,咒靈和魔女差不多吧。”伏黑惠一臉一本正經:“是這樣,但是遇到特級咒靈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咒靈也分等級?”我有些意外,“能給我講講嗎?”

“可以。”伏黑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咒靈分為一級,二級,三級,四級和特級,咒靈是由普通人散發出的咒力聚合在一起的生物,身體全部由咒力構成,普通人不可見,物理攻擊無效,咒力攻擊有效。”

聽完我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可我還是想去......”“不行,太危險了。”伏黑惠沒等我把話講完就乾脆利落的拒絕了。我看著伏黑惠的臉,張張嘴,吐出的聲音帶著些顫抖:“不行嗎?可我是實戰過的……”

此時伏黑惠敏銳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看了一眼我,才發現我快要哭出來了,伏黑惠為難嘆了一聲,這才同意:“好吧,不過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可以嗎?”

“唉?真的假的?”我的心激動的砰砰亂跳,似乎要蹦出喉嚨。

丘比:“啊,別掐太緊,我快要炸開來了。”

伏黑惠這才注意到我手中的生物,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這是什麼?貓嗎?”

我驚奇的發現,不只有魔法少女可以看見丘比,咒術師也可以。我輕輕撫摸著丘比的頭笑口常開的說:“這個是丘比,不是地球生物呢。”

伏黑惠聽完也不再問太多,去自已房間麻利的換了高專校服就和我出發了。

“記住,別分開我。”伏黑惠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可過了一會,他見我沒反應,扭過頭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身後只有一條長道,我不見了。

“小尹,你人呢?”伏黑惠擔心的四處尋找我,“小尹,你出來,你別嚇我。”

“我在這邊。”草叢裡隱約傳來一聲回應,但很快又消失了。伏黑惠帶著警惕跑了過去。

伏黑惠在一片小森林裡找到了我,他先是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我,本還想數落我,但他又將話嚥了一回去。

伏黑惠一直默默在心裡唸叨著:別發脾氣......

我別過臉,看向身後的小貓,又回過頭向伏黑惠瞪圓的眼睛:“看看小貓多可愛,我們也把它帶上吧。”

“不行。”伏黑惠冷著眼,“要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

我又故技重演,展示出自已要哭的樣子。

“不行就是不行,你帶到家裡養吧。”伏黑惠雙手環胸,“絕對不能讓它扯到任務中來,這也是為了它的安全。”

我伸手示意小貓離開,低頭小聲嘟囔:“好叭。”

小貓叼起地上我投餵的香腸,晃著尾巴向草叢深處離開了。伏黑惠看了一眼時間,連忙拉著我的衣襟繼續趕往目的地。

A little time…(譯:一會兒後)

“是這兒沒錯了。”伏黑惠緊盯著眼前的高中。

“什麼呀?難道里面有咒靈?”我跟著伏黑惠走進高中,用低沉又帶點激動的聲音說道。

伏黑惠搖了搖頭,又一臉嚴肅看著眼前的高中,嘴裡口口聲聲的說:“並不是,而是特級咒物——兩面宿儺的手指,可不能讓這東西渾到別地去。”

我歪著頭,疑惑不解的問道:“兩面宿儺的手指?那是個什麼?”

“等會兒和你解釋。”伏黑惠拍了拍我的腦袋,“現在得找到咒物散發詛咒從哪兒來。”

丘比又從我發後跳了出來,擺出一副十分看不上眼的態度:“切,不說就不說,裝什麼呢?”(和我心靈對話)

我只是輕輕哼了一聲,把丘比拽了出來,低聲提醒道:“別說伏黑哥的壞話。”丘比不悅地喵了一聲,又煩躁地將尾巴甩在了我的頭上。

我懊惱擺擺頭,把丘比扔到地上,叉著腰,瞪著丘比。丘比卻不以為意,打著哈欠靈敏跳到我肩上,很自然地靠著我,打起了呼嚕。

我不滿叫醒丘比,說:“別睡了你。”

“我睡覺怎麼你了?”丘比不悅地回懟道。正在我倆打鬧之時,一股強大的詛咒將我壓倒在地。

我:“What the fuck?”

一個粉頭髮,雙手插在褲袋裡的少年,一副陽光開朗的樣子映入眼簾,他只是路過這邊,伏黑惠就一臉警惕的盯著他。

伏黑惠湊近我:“就是他——虎杖悠仁。”

我和丘比面面相覷,心靈對話中:

我:“他手裡就有特級咒物嗎?挺可怕的。”

丘比:“那人叫虎杖悠仁對吧?讓他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

我:“Stop!男的你也不放過?”

丘比:“……”

伏黑惠見我發呆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我一下:“想什麼呢?快追上去。”

我迷茫的答應了一聲,正擺出跑步的姿勢,結果聽到一群人在那裡七嘴八舌討論著什麼。

“那人好像就是虎仗悠仁。”“是啊,他三秒可以跑50米呢。”“而且他力氣也超大,應該叫他老虎吧。”.........

聽到這些評語時,我眼底也閃出一絲驚訝,什麼?三秒跑50米?開玩笑的吧?看來不是正常人。

太陽金色的餘暉灑了一地,放學回家的學生在校門口圍的水洩不通。哪怕其中並沒有姐姐,我也不失落。

太陽西沉,天邊燃起一大片火燒雲。伏黑惠也望向虎仗悠仁剛才跑走的方向,盡頭是一家醫院:“小尹,現在我們得去那家醫院。”

“誒?”我隨著伏黑惠的眼神也向那家醫院望去,“好,現在就出發吧。”

路上,我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因為我在思考,後面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我眼神尖銳環顧四周,我真的後怕那位粉頭髮的少年,他到底是什麼人?或許我的想法和行為都太多此一舉了。

進了醫院,伏黑惠走向前臺問:“請問虎仗悠仁在嗎?”

前臺的服務員急忙瞟了一眼單子便說:“在二樓第三個隔間。”伏黑惠道了聲謝:“好的,感謝。”

我左看看右看看,驚奇地拉長一段話:“這裡曾經是我媽工作的地方,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這裡上班?”

伏黑惠補充道:“我之前好像見過你媽,是不是一個淺黃短髮,眼珠是純藍的護士?”

我默不作聲低下頭,人群走路聊天的聲音早已掩蓋住了伏黑惠的講話聲,伏黑惠見我出奇的安靜,似乎想問問原因。

正想開口卻被我打斷了:“是的,我們上二樓吧。”

伏黑惠並沒有多想,默默和我上了二樓。

我們沒有想到,樓上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牆上時鐘的秒針輕輕轉動著。

房內嗡嗡的噪音,我看著走廊的盡頭,不停回憶著自已的母親,那些根本就不清晰的記憶像霧一般,只有模模糊糊的輪廓。我的內心感到很不自在,有想逃避這裡的衝動。

我實在不想讓他們進入自已的回憶中。

我面無表情看向盡頭,那裡的光線很昏暗,我正在安靜思考,忽然聽到有人在自已耳邊叫了一聲:“喂!”

我嚇了一跳,發現嚇唬自已的正是趴在自已肩上的丘比:“發呆幹什麼?快去三號隔間呀。”

話說到一半,一位有著淺黃色的短髮、眼睛帶著淺藍色護士匆匆跑了過來。

尖銳的高跟鞋聲響徹了整個樓道。我定睛一看,是我的母親夢然,她一手握著手機在電話裡道歉,一手又持著一個小鐵盤,上面零零散散擺著一些醫用物品。

“媽…媽媽?”我瞪大著眼吃驚望向夢然。而夢然也剛好如釋重負掛了電話,她打量了我幾眼,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見夢然早忘了我,我的臉也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你是小尹嗎?”夢然的腦子好似開啟了一扇門,見到自已的親生女兒竟有些防不勝防,“你還記得我?”

夢然的語氣比原來對小時候我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我只要一見到母親,母親對我那威脅似的聲音猶在耳畔,我聲音軟了下去:“我,我還認識您。”

夢然有些意外:“什麼?”她正想說些懷疑的話,但為了保護形象還是將話堵在了嘴邊不吐出來。

“怎麼了,媽媽?”我歪了歪頭問。

夢然將頭扭在一邊,對我道了聲歉:“小尹,小時候我對不起你。”

我:“……”

夢然鄭重地搖了搖頭,嘴抿成了一條線:“對不起,小尹。請你原諒我,那時候我只是太沖動了…或許我要改一下我的語氣和你說話的…”

我毫無頭緒,冷不丁的問:“那你當年為什麼棄養我?”

但我等來的不是媽媽那無用的道歉,而是一雙哭紅的眼睛,以及長長的嘆息。夢然的身體完全沒有了支撐力,她跪在了我的腳邊,嘴裡喋喋不休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媽媽跪下。那個無所不能的媽媽,竟然也會哭?我扣著自已的衣角。天花板上的燈還有些餘光,我看著那泛著淡淡光暈的燈,閉上眼睛,恍恍惚惚中又想起來:伏黑哥去哪了?

我把夢然攙扶到椅子上後,本想著去第三個隔間找人的,衣角感覺被狠狠的拉住了,我不爽別過臉,驚訝的看見伏黑惠竟站在我的身後。

“你剛剛去哪了?”我當機立斷的開了口。

伏黑惠的眼神保持著沉默,嘴巴緩緩動了幾下:“有點事,現在他來了。”

那位粉頭髮的少年在二樓前臺顯得引人注目,他的眼睛黯淡無光,眼皮明顯紅腫了起來,他剛才也像夢然一樣哭了嗎?

虎仗悠仁填完單子後,回頭正想出醫院。

“你是虎杖悠仁吧?”伏黑惠看向虎仗悠仁,叫住了他。

“是的。”虎仗悠仁雙手插兜,睜大眼睛轉頭呆呆盯著我們,“你們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