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蕭遇襲後,一番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原本想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何方蟊賊,一再與他過不去,甚至用如此毒辣的手法暗害於他。

可他明白,眼面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回去見師傅,以免師傅心憂。

至於這個賊人...待回到大理後,藉助皇宮的力量,不信找不到他。

想到這,陳蕭朝其中一個侍衛勾了勾手,示意他走上前來。

“你叫什麼名字?”

“回...回公子...”

“罷了,不重要!”

陳蕭見那侍衛吞吞吐吐,不等他說完便指著統領打斷他道。

“你們把他帶回宮,他醒了之後,讓他來無為寺找我。”

“是,公子。”

陳蕭駐足想了片刻,摸了摸鬍渣邋遢的臉頰,又對那侍衛問道。

“你們...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侍衛愣了一下,立馬開口回道。

“回公子,自從我們被派到無量山尋找公子,統領要求我們,每日必須看公子畫像一個時辰。”

...

“變態!”

陳蕭暗罵一聲,隨即身形一閃,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再看去,人已到了四五米開外。

只剩下一群侍衛面面相覷。

陳蕭從無量山一路趕回大理無為寺,三四百里的路途,只行了約莫兩個時辰。

此時已能遠遠看到無為寺山門。

陳蕭不禁再次感嘆凌波微步的神妙。

若是臨陣對敵,對方只要不是功力遠超於他。

他若想跑,誰也留不住,不愧是天下第一保命輕功。

不知不覺間,陳蕭便已行至門前。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陳蕭親切感油然而生。

雖然他是穿越而來,不過也算重活一世,自小便和師傅生活在一起,不論是之前的大理皇宮,還是現在的無為寺。

在陳蕭看來,有師傅的地方才算家。

如今,也算到家咯。

陳蕭見天色已晚,不想驚動他人。

縱身一躍,穩穩當當落在院內。

還沒走出兩步,便聽有人低喝一聲。

“什麼人!”

陳蕭聽這聲音耳熟,剛想說話,卻見一根禪杖迎頭打來。

這一下若是打實,不死也要脫層皮。

陳蕭不敢小覷,忙側身躲去。

鐺。

禪杖擦著陳蕭的衣角落地,頓時一陣塵土飛揚。

那持杖和尚見一擊落空,挺起腰板,大喝一聲,又將禪杖掄了出去。

陳蕭剛一站穩,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又見禪杖打來,頓時亡魂大冒。

於是強提一口真氣,按易經方位連踏了幾步,忙施展開凌波微步。

那和尚見陳蕭接連躲開他兩招,不由驚咦一聲。

定睛看去,只見陳蕭身形頓時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邁著似醉非醉,似倒非倒的步伐,一溜煙便離開他七八米遠。

持杖和尚正要追去,只聽得陳蕭大叫一聲。

“護寺師叔,是我啊!”

那和尚聽著耳熟,向陳蕭看去。

雖然此時陳蕭滿面鬍渣,穿的破破爛爛,可和尚還是依稀從陳蕭臉上看出當年模樣。

持杖和尚頓時大喜,將禪杖往地上一插,朝陳蕭奔去。

“哈哈哈!還真是你小子。”

“你小子跑哪去了?白白害佛爺擔心。”

和尚不由分說,邦邦兩拳就垂在陳蕭胸膛。

“快!快跟我去見你師傅。”

和尚激動地拉著陳蕭就向後山走去,陳蕭只得苦笑連連。

剛走出沒兩步,和尚又停了下來。

“不行不行,看你這樣子,髒兮兮的,快去洗洗!”

待陳蕭清洗過後,換上一身白色僧袍,便隨和尚朝後山行去。

路上,陳蕭忍不住問道:

“師叔,怎麼連你都親自巡起院了?”

和尚聽陳蕭問道,原本燦爛的臉上頓時滿面愁雲。

“唉,最近大理不太平...”

他放緩速度,轉頭對陳蕭說道:

“自從你師傅退位歸隱之後,不知是誰傳出訊息,說六脈神劍藏於大理皇宮。”

“你也知道,那群江湖莽漢是出了名的不要命。”

“如今佛爺又不坐鎮皇宮,他們心思自然活絡了起來,一批接著一批的來,搞的無為寺也受無妄之災。”

陳蕭愕然,還有這種劇情?沒聽說過啊。

於是二人邊走邊聊,陳蕭也總算對近兩年發生的事有了一個瞭解。

行至後山一禪房處,和尚推開房門,扯著破鑼嗓子吼了一聲。

“佛爺,看我把誰給你帶回來了?”

陳蕭踏進禪房,只見一中年僧人盤膝坐在蒲團之上,手持一串佛珠,此時聽得動靜,睜開眼來。

待看清陳蕭後,僧人平常古井無波的臉上也不由浮現一抹喜色。

陳蕭見狀,連忙快步走上前去行了一禮,眼眶微紅,澀聲喊道。

“師傅!”

這僧人正是陳蕭的師傅,段智興,法號一燈大師。

之前縱有千般言語,此時陳蕭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一燈大師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回來就好。”

護寺師叔見狀,默默退出禪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不多時,陳蕭的耕樵漁讀四位師兄也聞訊來到禪房。

而陳蕭此時正訴說著這兩年多發生的事情,直聽得四位師兄連連咂舌,當然,其中自是隱去了段譽的存在。

不覺間,天色已然大亮,幾人怕過多打擾師傅,便從禪房退了出來。

耕讀漁樵四位師兄見陳蕭安然歸來,自是欣喜無比,但見陳蕭臉色疲倦,便也不好再拉著他不放,只得讓他回去好生休息。

陳蕭目送四位師兄離開之後,又反身回到禪房。

一燈大師見陳蕭去而復返,開口問道:“蕭兒,還有事嗎?”

陳蕭從懷中取出段譽交給他的六脈神劍劍譜,遞給一燈大師。

“師傅,弟子在谷底無意得到此卷,看上去好像一陽指同出一脈,所以帶回來給師傅看看。”

一燈大師展開畫卷,細細看了起來,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半晌。

一燈大師幽幽開口:“蕭兒,這是我大理段氏失傳的六脈神劍劍譜。”

陳蕭雖然早已知曉,不過還是裝模作樣表現出吃驚的樣子。

“什麼?!這竟是六脈神劍劍譜!”

一燈大師被陳蕭浮誇的演技逗得一笑。

陳蕭尚不自知,仍自顧自的表演,過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便向蒲團上看去。

只見一燈大師不知何時起身,此刻正出神的看著窗外。

陳蕭見狀也安靜下來,正想著要不要悄悄離開時,一燈大師卻開口說道。

“畫卷是我爺爺交給你的吧,你的武功想必也是來自於他?”

陳蕭聽到這句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得!白瞎了。

爺孫兩個成精一般的人物,就他像雜耍猴一樣在中間蹦蹦跳跳是吧?

陳蕭此時腦海中不由浮現猴子灰兒的模樣。

不...

連猴都不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