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點之前,檢察官總算是離開了我這小小的事務所。

我回到辦公室內,確定郵件、電話我都沒有錯過什麼內容之後。我又謹慎的穿上狼皮襖檢查了一下屋子,屋子裡沒有任何異常。但是在經過浴室的時候,路過鏡子之時我的頭頂有一團白色的氣體凝聚在我的頭頂。

細看下去那團白色的氣體居然會慢慢凝聚成一把短刀,好似隨時會落下刺穿我的頭顱。

與警官的氣息是一樣的,白色的氣?

如果白氣代表正義,那麼這把正義之劍懸在我頭上是何意?

要知道上午離開事務所的時候,我頭上可還沒有這個。

難道這是檢察官的詛咒?詛咒並沒有發作的話,是不是還沒達到觸發的條件?

而檢察官對我下的詛咒是什麼時候?獅牙護符項鍊沒有任何反應,那麼檢察官又是那個節點給我下的詛咒呢?

難道是以正義為名的契約?畢竟我答應了檢察官會去監獄,從那個犯人口中打探訊息。若真是如此的話,假設我沒有在開庭之前去監獄,是不是這把劍就會確實的落下教我知道什麼是華佗醫曹?

我嘆了口氣,沒想到詛咒還能透過雙方約定的形式切入,千防萬防還是難防這種看似是自已人的友軍捅刀子啊!

所以他這麼火急火燎的想趕自已去監獄裡闖一闖,他真的算是友軍嗎?

警官做友軍還會為自已提供線索,這檢察官啥也沒說,卻只想著把自已往火坑裡推的樣子。

讓我越發質疑檢察官的友軍身份了!

但我知道無論此時此刻我如何在心中腹誹檢察官,也改變不了我要去監獄一趟的事實。

還不如養精蓄銳早點睡覺了。

次日一早,我早早起床。

吃喝上面我做的是十分謹慎,但是連續兩三天沒有沐浴,我感覺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恍惚的狀態之中了。

一名合格的律師也要維護好自身的形象,我想在絕對安全的家中,洗個澡應該沒什麼吧?我想詛咒反正已經掛在頭頂了,如果橫豎是死,不如死的體面乾淨一些。

該說是我早前的謀劃都是杞人憂天嗎?

出了浴室的我神清氣爽,在臥室的衣櫃裡找了一套與身上款式相近的襯衫與西裝換上。

衣櫃裡有三套可供換洗的衣服,但是事務所內並沒有洗衣機和可供晾曬衣物的地方。也就是說我還需要去找洗衣房?

這算是一個可以打聽鄰里訊息的地點吧?

起床之後慣例先查電腦,看有沒有收到新的郵件。

然後我就從後門離開,去了一趟菸酒小超市。

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知道那裡有洗衣房,就算知道了這個地點可能能捕風捉影的聽到一些不一定真實,我也需要有人能為我指路。

於是我就想到了超市老闆,作為萬事通的他或許能提供準確的資訊。但我的前身應該是久居於此的律師,如果我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會不會被懷疑從而導致我的行動開始變的受阻呢?

艹了!

本來我並沒有那麼著急,覺得完成不了支線,把主線混過去拿個保底也不失為良策。但現在形勢逼人,我甚至有點後悔答應昨天晚上給檢察官開後門了。

到了菸酒小超市,我將一百塊拍在老闆面前。“老闆,拿兩提礦泉水。”

“呦!律師水這麼快就喝完了嗎?”

對此我自然不可能直接說我怕不買點什麼,老闆你不願意交流,但藉口隨便找個還是沒問題的。“最近訪客有點多,而事務所只有我一個人,招待客人的時候總不能水都不給他們喝一口吧?”

老闆笑著起身,就要去幫我拿水,同時又開口道:“沒想到昨天法院居然發生了那種事情,難怪要臨時休庭了。昨天下午我還看見有警車押送著昨天那個男人往城郊的監獄去了,我想他這輩子是出不來了。”

聽到這話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那個男人不是就自裁在我的眼前嗎?警車還能押著屍體去監獄?

我不敢問老闆是否是眼花了,反而是想到詭異世界裡的死亡是真的死了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就是小超市內面向人與類人出售不同商品的理由呢?只要能達成某種條件就能轉化成為詭異?

詭異都有自已的一套行動邏輯與詛咒的方式,檢察官、警官、女警、那個女士包括那兩個法院的男女都對我展示或直接施加過汙染。那個盜竊的小孩善用謊言,但也沒有使用詛咒的樣子,老闆的話則沒有表現過任何異樣。

那老闆和那個小孩會是人?而檢察官、警官他們則是詭異?

人和詭異是能在這個詭異世界共存的這一項,我得到了更進一步的論據。也就是說我是人的這個資訊是眾所周知的,所以身為詭異的他們都試圖汙染、侵蝕我的精神。但礙於規則,他們也不能直接對我動手。而我只要遵守規則,就能一定程度上保護好自已。

即使達成合作,我們在一定程度上達成共識也不代表他們會放棄汙染與侵蝕我的機會。

昨日的那名男子已經完成了對自已的詭異化,並被送入了監獄。而他的妻子與妻子的孩子和那名試圖調解的法官會變成詭異嗎?還是說不夠達成詭異化的條件的話,他們就真的死了呢?

“那人的老婆、孩子呢?有送去醫院嗎?”

“應該是都死了,有那個村子的人說他家的房產已經被法院查封。在找到有繼承權的親屬之前,產權歸屬於法院。”

“那個男人還有親屬?聽說他以前還有一個兒子,不過一歲的時候就夭折了。”

超市老闆低聲說道:“有人說他的兒子沒死,只是在一歲的時候被人帶走了。然後近期被他知道了這個訊息,他就決定為了可能還活著的兒子賭上最後一點可能性......”

因為幾乎毫無根據的傳言,就敢捨命去博?

怕不是被人有意引導了吧?

而且他進去了,誰來找他的兒子呢?總不能是法院和警察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