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我挾持著她去到了她的住所,看著平平無奇的鐵門竟使用了面容鎖。

嘗試了許多次,她沒能開啟這部面容鎖,這讓我不由得起了疑心。

隨著幾聲警報響起,我揪住了她的頭髮,質問道:“跟我耍花樣是吧!”

隨後她用力掙脫了我的手,在我面前將“臉皮”撕扯了下來!

隨著真容露出,面容鎖成功識別了,門也在一聲提示音後開啟了。

看著她的真容,我不由得吸了口涼氣,假面之下的臉與之前判若兩人。

原本看著是一個三十歲的成熟少婦,如今看著更像是一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姑娘,難怪敢當著這麼多監控去醫院殺害陳飛。

說到陳飛,她開啟了電腦,裡面有她跟蹤拍下的罪證。

他開車撞死的那個婦女其實是東昇酒店老闆的原配,傳言他與現任妻子結婚五年仍然未有一兒半女,如今原配身亡,撫養權順理成章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而陳飛則是專門幹這種勾當的人,在此之前他還曾做過兩次,但都沒能成功。

她則是賞金獵人,僱她殺陳飛的正是東昇酒店的老闆!

得知她的真實身份,我有些驚訝卻又不感到意外。

壞人被壞人殺了,那殺壞人的壞人算不算是壞人?

我遲疑片刻,問道:“那酒店老闆才是最壞的那個,為什麼還給他賣命?”

她直截了當說道:“因為他能給我賞金,賞金獵人殺人並不是為了懲惡揚善,只是為了賞金,只不過獵物是壞人我的心裡會好受些。”

目前我還被通緝,如果頂著這張臉出門,恐怕剛過一條街就要被探員摁在地上,於是我提出在她這裡避避風頭。

她掏出一根香菸點上,深吸幾口後吐出了一股濃濃的煙霧,緩緩說道:“我們都是獨來獨往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

“我們?”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問道。

她立刻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香菸放在菸灰缸內按滅,搖晃了兩下滑鼠點亮了電腦螢幕。

透過加密匿名方式登陸了一個以洋蔥英文為字尾的網站。

一個主體色調為黑色的網站緩緩載入,一張張“獵物”照片被貼在上邊,下方還標記著金額。

是的,這是一個賞金獵人聚集的網站,上邊不都是獵殺任務,也有綁架甚至只是單純恐嚇的任務。

只是獵殺任務的賞金非常高,比任何任務都高。

這網站裡的買家賣家互不相識,交易也透過加密貨幣進行,懸賞人需要先將自已承諾的賞金轉給網站,任務成功後網站再轉給賞金獵人收取一定的佣金。

至於陳飛乾的那些壞事,甚至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是她根據兩個月跟蹤調查剖析出來的結論。

她出現的那天是最容易得手的時機,病情穩定的陳飛周圍不再有那麼多醫護人員,而不能下床的他也沒什麼反抗能力。

這是她潛伏許久等來的時機!

而我的出現則完全是她行動中的意外事件,莫名其妙成了背鍋的人。

雖說是背鍋,但她還是心中有愧,在她物色到下一個目標之前,允許我寄宿在此。

對於她的身世,我一無所知,只是知道了她名字叫做趙倩。

電腦桌上的證件均是偽造的,裡面的名字五花八門,甚至還有男性的證件。

她很反感我亂動她的東西,便將所有個人用品全部搬到了自已房內,只留下一臺電腦和一張沙發在客廳。

出於好奇,我開啟了電腦,透過訪問記錄找出了那個網站。

陳飛的照片依舊在上面,只是被網站管理員打上了一個紅叉。

大概就是說這個獵物已經被獵殺了吧。

而往下翻更是離譜,有的賞金任務甚至是幫妻子教訓出軌的老公,需要打多重都有詳細備註。

正當我看的入神,網站突然自動重新整理了,一組新的賞金任務被新增了進來。

一個男人的照片被掛了出來,懸賞金額為二十位元。

我急忙起身敲響了趙倩的房門……

一臉倦容的她打著哈欠走了出來,看我指著的二十位元頓時來了精神,急忙走出來湊近螢幕看了看。

她的嘴裡連聲說著:“不對,不對……”

點開這個人的基礎資訊,正是東昇酒店的老闆。

有人要懸賞他,而且就在這個他曾經下過單的網站裡。

要知道,懸賞目標一旦確立,賞金就已經轉入了網站,即使撤銷也不予退還。

二十位元不是小數目,足可以讓一個賞金獵人幹完就金盆洗手,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已的國家,換一個嶄新的身份。

她思索一番,對我問道:“你有家人嗎?”

聽到這句話,我冥思苦想許久也想不出來,只能搖了搖頭。

她此時煞有介事湊近了我,說道:“反正你也是通緝犯,不如干一票跟我去別的地方?”

看我遲遲不答應,她也沒有過多糾纏,頭也不回就往房間裡走去。

隨著“砰”一聲,房門被她反鎖了。

我躺在沙發上,想著以後怎麼辦……

現在這情況,自已被警署帶走大概也請不起好律師,極有可能成為警署草草結案的犧牲品。

正在此時,一通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電話那頭寂靜無聲,只有似有似無的滴滴聲。

“喂?”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聲音。

趙倩此時突然開啟房門,一把奪過了我的手機,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她憤怒的看向我,罵道:“你不要命啦!不知道通話可以透過基站定位嗎?”

我抬頭看著怒氣衝衝的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下次不會了。”

她抱起桌上的筆記本裝進包裡,隨後說道:“基站定位只能大概圈定個範圍,我們還有半個小時時間離開這裡。”

說完,她拿起一瓶洋酒敲掉了瓶蓋,將一根布條塞了進去。

她將這簡陋“燃燒瓶”點燃後甩到了對面的停車場裡。

觸地後炸開的酒瓶頓時四散開,火焰呈放射狀將周圍點燃了。

她開啟大門示意我跟上,隨後匆匆來到了樓下。

遠處燃燒的車子吸引了許多路人,幾個身穿探員制服的人在維持著秩序。

繞到樓後,她走向了另一部紅色的轎車,解鎖後將包丟進後座就啟動了車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