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謙。”林隱望著謝玄穆正色道。

“洛無矜,為何要冒充林安先生?”謝玄穆十分不解,“還有這座村子不是洛無矜組織建造的嗎?他為何會在牢獄中?”

面對這個問題,林隱不知如何開口,“此事說來話長。我日後再與你解釋。”

“你現在只需要知道,任何看似不合理的事,其實都是有跡可循。”

謝玄穆更加不解。“此話何意?”

林隱並未立刻應答。而是站起身,踱步到窗邊。

背對著謝玄穆道:“臨安書院。”

“什麼?”

“我是臨安書院的學子。”林隱解釋道。

“這我知道。”

“洛無矜也是。”

“……”

沉默片刻後,謝玄穆好像品出了些什麼

“所以說這些事兒是你們安排的?”隨後,謝玄穆想了想又道:“你們這是一致對外?”

“我們本就出自臨安書院,所做的事也都是以書院為重。”

聞言謝玄穆警惕道“所以,臨安書院到底有什麼打算?”

林隱察覺到了謝玄穆的警惕,“放心,臨安書院與朝廷是統一戰線的。這一點你無需懷疑。”

“而且此事也是謝將軍默許的,否則他定不會讓你追出來。”

謝玄穆陷入了沉思。“既如此,你們這條賊船,我是不得不上嘍?”

林隱輕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們這可不是賊船,而是正義之舟。不過你若願意加入,我們可是十分歡迎的。”

謝玄穆目光深沉的盯著林隱。林隱也同樣回望著他。

“呵”謝玄穆突然發出一陣輕笑,“原來如此。”

望著謝玄穆胸有成竹的模樣。林隱唇角掛著的笑容淺淡了許多。

“哦?玄穆這是又知道什麼了?”林隱語氣平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明知故問。

“林兄先是隱隱透露臨安書院的作為,再用洛丞相之子洛無矜也在臨安書院就讀,來暗示臨安書院的地位之高,院中的學子身份之高貴。再然後向我表明臨安書院的立場,還得到了我父親的默許。最後,林兄旁敲側擊地詢問我要不要加入臨安書院。”

謝玄穆眼尾向上挑起嘴角微勾,整張臉呈現出一種囂張狂傲之態:“所以你們的最終目的,是想透過將我錄入臨安書院,藉此來得到將軍府的助力。”謝玄穆面上笑意更濃“我說的沒錯吧?林師兄,還有眾師兄弟們。”

“……”

“怎麼?到如今,林師兄還想狡辯嗎?”

“啪啪啪!”林隱慢悠悠地鼓著掌“真不愧是謝小將軍啊,僅憑呼吸聲就能辨別人數的本領,真是名不虛傳。”

“那謝小將軍能否成全了林某的算計?”林隱笑著問道。

謝玄穆輕輕一笑,隨即雙手抱拳向四周望了望道:“謝某初來乍到,有勞眾師兄們多多關照。”

話落,四周依舊一片漆黑,鴉雀無聲。

林隱向身後喊道。“行了,謝師弟有請,大家就都出來見個面吧。”

話音剛落。漆黑的牢房頂上便嗖的一下落下了三道人影。

謝玄穆向那三人望去。他們皆是十六七歲的年紀。

為首的那人,身長八尺,風姿特秀,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左側那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右側那人。積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在下鹿鳴,字驚雲。幸會幸會。”為首的少年郎向前邁出一步,對謝玄穆抱拳道。

“見過鹿師兄。”謝玄穆朝鹿鳴作了一揖。

“在下魏羌,字往之。謝師弟果然名不虛傳啊!”左側那人笑著向謝玄穆調侃道。

“魏師兄謬讚了。”謝玄穆朝魏羌行了一禮。

“在下紀驍,字絕塵。哈哈,師弟日後可要常來與師兄切磋武藝啊”右側那人拍了拍謝玄穆的肩膀,笑著說。

“紀師兄放心。師弟定會與師兄大戰300回合。”謝玄穆同樣拍著紀驍的肩膀說道。

正在眾人打成一片的時候。

鐵門外款款走來一道白色身影。

“眾師兄在此迎接師弟,為何不叫上謙?”

一道如山間清泉般溫潤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只見來人一襲白衣飄逸非凡。眉眼如畫,整個人散發著誤入凡塵的謫仙氣質。舉手投足間盡顯風雅。風華絕代宛若玉樹臨風。

此刻,謝玄穆腦海中只浮現出了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無矜!你可算來了!”紀驍用拳頭輕輕抵了抵洛無矜的胸口。

謝玄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你當心點,別給咱們無矜錘壞了。”魏羌把紀驍擠到了一邊,隨後仔細檢視著洛無矜。

“怎麼樣?任務完成的可還順利?有沒有受傷?”

“多謝師兄關心,謙無恙。那些異國人已經被謙全數關進牢中,而且,謙還將牢獄的鎖換成了江師兄給的結緣鎖,沒有江師兄特製的散緣符,他們別想出來。”

“哈哈哈,江芥那個神棍,總算幹了回正經事!”眾師兄紛紛笑道。

“哦,差點忘了。”鹿鳴右手握拳,敲了敲左手掌心。“玄穆,你還沒見過無矜吧。”

“啊,其實我……”謝玄穆剛要回答。

就被路鳴給打斷了:

“來來來。這位就是洛謙洛無矜。”鹿鳴把洛無矜推到謝玄牧跟前。

其實我見過的。

“見過謝師弟”洛無矜向謝玄牧作了一揖,動作十分客套。

謝玄穆眼中的光漸漸暗了下去。

是啊,人家興許早就不記得了,

或許從未記住過。

“見過洛師兄。”謝玄穆嗓音有些低沉。

“謝師弟,怎這般生分?”洛無矜笑著調侃道。

“啊?”謝玄穆一愣,沒反應過來。

“我與師弟並不是初次見面吧。師弟難道忘了?八年前,丞相府。”

謝玄穆此刻彷彿被山間清泉清洗過全身一般,輕鬆,暢快還帶有一絲絲的激昂與興奮。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謝玄穆眼中的光,快要溢位來。

“我小時候調皮,把洛師兄的兄長給打了一頓,然後就被我爹拉到丞相府賠禮道歉呢!”

“呵呵,此事我亦有所耳聞。”洛無矜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