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相互貼近的心

簡介:

開始就是結束，但我們之間早忘記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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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問道:“二十三,講一講“許慕”的故事吧。

在許慕的意識裡,一面鏡子倒映著她。

鏡子中的許慕卻是另一副樣子,更沉穩,服飾上成熟了很多。除了臉,兩個人的氣勢也不同。

如果說許慕是流水似溫柔,映象更像寒冰。“你是“許慕”，還是二十三?”

許慕手貼近鏡子,鏡中人也貼上來,兩隻手角觸碰時——鏡子碎裂的聲音。

碎片刮過,散落,敲出節奏,血飛濺出花——“啪嗒”一聲，滴落在鏡片上。攜著破碎,鏡中人把許慕擁入懷中,好像時間被定格。

飛出的碎片也靜止在空中一般,像一對戀人穿越了年的束縛終於得以相見。劃出的血痕倒真像時間裡受過的傷。

許慕聽清了,面前這個來自映象中的“人、似十分相思般親暱在她耳畔:“我是你啊,我們從來都是一個人,不是嗎?”

映象中的人沒有溫度,卻流下了溼熱的眼淚,似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無人看顧。在那麼多次迴圈中,經歷那麼多次悲傷與離別。自已卻要似空白紙一樣再呈遍錯誤的答案。

記憶越來越清晰,痛苦越來越深刻被折斷了翅膀，困在所謂“書”的籠子裡而不能自由飛翔。知道每個人的結局,但卻依舊無法改變。

這一張白紙,每一次迴圈,每一道題目,題目越來越熟悉，答案越來越正確,可真正落筆時,銘記於心的選擇,練習無數次的書寫,卻動搖了。越來越不確定，就是這樣,當一道題做多了之後,你開始質疑答案。當一個字寫久了以後,你開始質疑自已。

“許慕”恢復記憶後，終於被“書”改造成了系統。所謂“二十三”是因為每次到這個年齡，一切都會如從前一樣。無數次迴圈的許慕如同鏡子的碎片直至終於拼湊出了“許慕”。鏡中人是上一個許慕嗎?準確來說只是“許慕”，不過,一個失敗品被“自已”封在了鏡子裡。

而“自已”打碎了這面名為“迴圈”的鏡子。

在這些時間裡,“許慕”早已失去了“信任”，她在賭,賭“自已”會不會相信自已，代價是削弱意識。

許慕死一次,每一句與記憶情感沾邊的說一次，書的系統便削弱一次意識，而“許慕”的自主意識便加強一些。

她無法改變自已,只能讓許慕發現並消除對她的控制說到底,能救“許慕”的只有許慕,能幫許慕的也只有“許慕”，她能信任的,竟只剩下了她自已。

“我們是一個人”

許慕回應著，時間繼續流動。

“鏡中人”的身影開始消散。

在許慕驚異的眼光中,鏡中人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一切無法訴說的是淚,痛苦得到理解的是吻。

不厭惡過去,不怨恨未來。

希望其扶搖直上的,除了本體,還有過去泯滅在痛苦中的自已。

“我一直在你的身邊,請不要厭惡我,不要忘記我。”

“我一直都在,我就是你,但你不要成為我,不要討厭過去那些過去,不要忘記那些痛苦,因為那裡也有你曾堅守的美好,有你最喜歡的，最難忘的回憶,不要放棄，疲勞時多看看身後,一路的落花為你伴舞,不要陷在回憶裡，不要往回走。”

消散的最後一刻,許慕擁得更緊了一些,淚隨話語落下:“只有我,我們。從來都是同一個人,從來卻不只一個人。”

“我相信我。”

許慕回神後,手上有水漬,這才發現是淚,溼熱的觸感告訴她,這不是夢一場皆空。

當她試圖在呼喚那個名字“二十三”，“系統”卻變成了一句“我在”。

許慕走向那面熟悉的鏡子,卻沒有伸出手碰她。

而是一吻落下,融著淚，融著不甘,融著辛酸和痛苦,這一刻熟悉的滴嗒聲在無數中的迴圈,教會了許慕一種很罕見的東西,卻不得不擁有。

血染成的花連淚一同落下,頃刻間凝成的——是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