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你不愛我,怎麼確定我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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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棲不說話了,之前的笑意也沒了。

許慕倒樂得開心:“江少爺,不,江先生沉默個什麼勁?“痛失愛妻”的深情和“一屍兩命”的悲傷,不都可以順您的意,成您的美嗎?”

像是真的只是嘲笑,又像馬上面臨崩潰不得不欺騙自已。許慕的笑格外刺眼,是淚,還是什麼……

江棲像被氣笑,說道:“我怎麼確定是我的孩子,我又不是真那麼愛你,只是“妻子”而已。怎麼?牽手就要在一起,接吻就是真愛了?許慕,你到現在不還是用感情……”

“你不愛我,怎麼確定我愛你呢?你認為孩子是為了挽留你嗎?”

許慕的這句話幾乎沒有一點情緒,只是平淡地敘述,好像對於江棲,只有利益,沒有愛,一切種種皆是演戲。

江棲扔掉了報告:“也許呢?”他的眼神飄過一種莫名的情緒,很快又消散。

兩個人都不服輸。

這件事後,每個人的態度似乎都軟和了一點,但整體還是和平常一樣。用許慕的話說,江棲有了一點“為人父“的樣子。

故事到這都還算順利,但轉折總是要有的。

許慕走到許家老宅時,江棲電話響了,卻傳來一個女聲“許小姐,您說出軌這件事有趣嗎?”

“鐵路出軌會死人吧。”

……許慕掛了電話,她想到了江棲,年少的身影很深刻,那份感情也很美好,但這不妨礙她把江棲的名字咬碎。

這種事情不常見嗎?挑撥離間的常有,電話詐騙還能改備註呢。

不過,真的是江棲自導自演,也有這個可能,畢竟一孕傻仨年,傻的可不一定是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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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呢?”許羨說道:“嗯,姓江,叫什麼好呢?”

可許慕卻說:“留不住的,沒用。”

又是一陣沉寂。

許羨沒說話,他怎麼看不出,只是當許慕真正說出來還是……

喜歡是真的,但對利益的追求也是真的。

孩子不該是利益的犧牲品,許慕有一點說了個謊,孩子是為了挽留江棲,因為這段感情最穩定的利益鏈沒斷,也不能斷,所以不管怎樣,都得拖住。

所謂“竊聽器”只是為了個娃娃,錄音說“生日快樂”的那種,用來回憶和告別的。密碼是醉酒後的江棲抱著許慕說:“我要把所有密碼都改成你的生日。”然後當著面,把裡面東西取了出來。那裡面的機密是一些檔案,檔案裡是一封情書。

兩個演員就這麼演下去。明明誰都清楚,可就是順著錯誤的藤蔓生長。

後來,許慕去找江棲時,他的桌面上是列印好的離婚報告,順手簽上字,便等著他。

時間到了,這段感情可以結束了,好輕鬆啊。不過,離婚有點困難,看看能不能再撈一把。

先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給個面子,去趟醫院?”

“什麼?”意識到什後,江棲阻止了,“那是我們的孩子。”

“我可不確定。”許慕挑眉:“雖然簽了字,但婚可不好離啊。”

接著又是戲劇性般失去了這個孩子。

醫院裡——

“哈,江棲,演這麼久不累嗎?”許慕的狀態可不要太好,臉色卻很蒼白,淚融著哭,在風中消散。可說話時還是從前那樣,好像就算只剩一副殘破的軀殼,也會輕飄飄打趣你一句。

江棲別過頭,自嘲般:“累了,不演了。”

再後來,許慕去世了,自殺在家中。

人人稱歎江棲的愛,可許慕留給江棲的話是:

“我早就忘了麼時候開始演的了,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沒入戲罷了。”

好巧不巧,這句話是從“竊聽器”的另一端——一個娃娃傳出來的。

許羨找到了江棲,質問著,這扯到了那個電話,是一個陌生人,他被擺了一道。可許慕呢?早死了。

他抱著許慕的屍體,怎麼也捂不熱。他終於哭了出來,一切偽裝都被擊碎,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那份被自已親手扔掉的報告,早被偷著撿了回來,他怎麼會不知道保險箱是什麼東西,他怎麼會不愛,他怎麼會……

他自導自演,演得不要太好。

道歉的信沒有寫完,解釋的訊息沒有發出去,只有說不完的話和聽不見的人。

後來每次迴圈都會在這樣,停在結婚,當結婚後為He才結束。但,怎麼結束呢?

江棲開始發現自已有了好幾世的記憶,結局總是許慕或他的死亡,於是他去改變,記憶越來越模糊——直到今天,只剩下身體本能去愛她,他們一直都在相愛,這就是回憶。

許慕流下眼淚,她有了記憶,記憶中自已和現在差別很大,又說不上來,她不知什麼時候意識到:

一個記憶越來越模糊的人去一直愛一個記憶越來越清晰的人。

我喜歡你時,你不知道,你愛我時,我早已忘記。

本身就是個死局,有何可解?又如何解?

每一次迴圈,記憶折磨著江棲,每次回憶,迴圈警告著許慕。

她該怎麼辦?

更糟的是,她好像這一世從不是自已喜歡上江棲,她看不清自已的心了。她是愛還是長時間的依賴?而江棲卻在那麼多次後仍然堅守,不好說那是執念,還是愧疚,或是懊悔。

難道這一次,我們愛上對方都不是因為“愛”嗎?

錯便錯在許慕的執念從來不曾太深,而江棲偏偏是最深的那個。

我避開的,你卻追求。

直到,我再也不敢直視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