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厭身上的氣勢頓時一變,他在刺激體內堆積的藥效,刺激它提前發作,那股藥效幫他拓寬經脈的同時,還能讓他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天狐血脈本就是幫助他壓制藥效的,藥效爆發時,他的天狐血脈才會完全被調動。

只要他能挺得住那生不如死的痛感,他就能夠完全使用那股力量。

“轟”的一聲,血屍被白厭身上溢散出的藥效震飛,重重的砸到了牆上。

血屍愣愣的看著白厭,這人怎麼一次比一次兇狠啊!

白厭忍受這拓寬經脈帶來的疼痛,再次握緊君安劍,咬破左手指尖凌空畫出烈陽神火符,猛的朝著血屍拍去,跟著腳尖輕點地面也朝著血屍飛身而去。

此時的白厭如同一個血人,渾身被藥效撐的腫脹,臉上卻掛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彷彿拓寬經脈的疼痛,給他帶來的是舒爽,而不是疼痛。

烈陽神火符將站起來,還來不及躲避的血屍拍進了牆裡,火焰在它身上燃燒著,血屍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嘶吼。

白厭也已到了,他右手飛快的揮著君安劍,一劍劍砍掉血屍的四肢,又在血屍的胸口開出一個大洞,似乎在尋找什麼。

最後找到心臟的位置,卻發現裡面竟然不是心臟,而是團散發著天狐血脈的肉團。

白厭來不及去想,這團擁有著天狐血脈的肉團到底是什麼,直接將其收到空間玉中。

“唰”的寒芒閃過,血屍的頭顱高飛,“咚”一聲,砸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牆邊。

而白厭也終於支撐不住了,他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一股又一股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湧出,形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線。

那血水順著下巴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而白厭用盡最後的力氣,緩緩的挪到牆壁靠坐著,體內的藥效來的非常兇猛,在白厭的經脈裡肆意的橫衝直撞。

……

與此同時,無邪等人這邊,他們一路跑,很快到達了另一個墓室。

幾人想把墓室門關上,可是怎麼用力也沒用,只能放棄。

一行人氣喘吁吁的直接癱倒在地,無邪環視一圈這才發現白厭沒有跟上,他頓時想起有人把血屍拖住了。

他一開始根本沒注意,來提醒他們走的人是誰,還以為是那個小哥留下斷後了。

無邪不死心的跑去問潘子:“潘子,你有看見小湯圓嗎?”

潘子複雜的看了一眼無邪道:“白兄弟他……他留下斷後了。”

無邪如遭雷擊,小湯圓留下了?柔柔弱弱的小湯圓留下了?無邪怔愣在了原地。

潘子則是目光不善的,看向了那幾個作死的夥計道:“他孃的,如果不是你們這群雜碎,白兄弟怎會……還有我,他孃的我要是看住你們……。”他一拳砸在牆上,他說不下去了。

“他有那個能耐為什麼不救我們?我們也是人,收了錢來的!更何況,他跟那個怪物有什麼兩樣?那些手段比起怪物更可怕吧!說不定他就不是人,最好那兩個怪物同歸於盡。”那些人義憤填膺的嚷嚷著。

人是無邪要救的,他不能怪罪小三爺,只能將火氣怪在自已和那群夥計頭上。

潘子氣的走到一邊,心裡的憤怒壓都壓不下來,他們怎麼敢!怎麼敢這樣說他,白厭可是救了他們的命啊!

無三省邁步走到近前,安撫的伸出右手輕輕地拍了拍潘子的肩膀。

然後他將目光轉向一臉茫然失措的無邪,並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小邪,你過來。”

無邪聽見無三省叫他,愣愣的走到了無三省身邊,就聽他三叔小聲的問道:“小邪我問你,為了救那四五個實力差勁、人品敗壞的雜碎,害得白厭生現在生死未卜,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無邪聽完三叔的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那些夥計說的話他也聽見了,他沒想到這些人不感謝小湯圓就算了,居然還希望小湯圓死掉。

他咬了咬牙,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三叔,我知道了。這次是我錯了……”無邪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無動於衷的在這等小湯圓!我們得去找他!”

張麒麟在這時突然走了過來道:“蠢!你會拖累他。”說完便不理會無三省一行人,轉頭就往白厭所在的墓室而去。

無邪想要跟上,卻被無三省攔住,無邪不解的看向無三省問道:“三叔你攔我做什麼?”

無三省看了眼,自家的傻侄子道:“你過去給那玩意當口糧嗎?安心在這等著,白厭會平安回來的。”無三省氣不過,又給了無邪一巴掌。

無邪被無三省一說瞬間蔫吧了,無三省又對著無邪說道:“你和潘子在這看好這些人·,我去找小哥一起去看看。”

“行吧,三叔那你注意安全。”無邪還是不放心,想跟上去,但無三省當著他的面直接吩咐潘子看住他。

無三省來到墓道里時,張麒麟從暗中出來,對著無三省道:“瞎,去了。”

“那計劃繼續吧!只是可惜了那孩子。”無三省感嘆道。

白厭這邊,他體內的藥效在瘋狂的沖刷著他體內的經脈,但同時又在快速修復著白厭跟血屍打鬥時留下的傷。

這種又痛又癢的感覺,疼痛可以忍受。

然而,傷口癒合帶來的癢意卻讓白厭幾近崩潰!

白厭身體各處的傷口,如千萬只小蟲在啃咬般,肆意折磨著他的神經。

漸漸的,他開始不受控的用後腦撞擊著身後靠著的牆壁,雙手握緊指甲深深陷進肉裡,似乎只有透過這種自殘的方式才能稍微減輕一些癢感帶來的痛苦。

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響,後腦也漸漸破開一個口子,鮮血從中流淌而出將他的白髮染紅一片。

黑瞎子來的時候看到的的就是,白厭滿臉的血,死死咬住嘴唇,不停用腦袋撞著牆的畫面。

眼前的一幕讓黑瞎子突然感到一陣窒息,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快步衝向前去,毫不猶豫的伸手墊在了白厭的後腦勺上。

白厭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拼命地撞擊著,力道越來越大。

黑瞎子忍受著手掌上傳來的疼痛,用另一隻手用力掰著白厭的雙手,嘴上一遍遍的喊著白厭,試圖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