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危難抉擇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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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滿穗回到了客棧，舌頭趕忙將我手中的菜接走
過了一會，廚子把菜都燒好了，菜被端上了桌
又是一段悠閒的時光
不知道為何，可能是因為兩輩子經歷的動盪太多，我十分珍惜這片刻的閒適
若此刻的舌頭真的如同小羊眼裡的那樣，我或許也不會感到焦慮了吧
……
我感到一絲倦意，便先上了樓
舌頭是什麼樣的人，我是最清楚的
五年前，我在逃荒的路上遇到了舌頭，那時，我在山路上被三人打劫，其中一個便是他
我與他們殊死搏鬥
後來，我殺了兩個人，卻因此身受重傷
舌頭看上了我的身手，對我說他早就想換同夥，於是救了我
從此我和他共事長達五年
冷漠到極致，是我對他的評價
他不會管那兩個同夥的死活，也不會管那四隻小羊
他只想賺更多的錢，過更好的日子
……
我聽到舌頭帶著小羊們上了樓
“哦，良，你還沒睡啊……我本以為你進屋這麼久，早就睡了”
“我還不困，舌頭，我們來談談吧”
我對舌頭說
“談什麼？神神秘秘的”
“小羊們的事”
“我們究竟要送他們去做什麼？”
我看向他，他的眼神短暫的躲閃了一下
“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們做的是善事……”
“善事？將小羊們送到送到洛陽當菜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好事？”
我質問舌頭，他先是一愣，隨後冷漠的問我
“你都知道了？”
“掉腦袋的事，還是少說比較好”
“那位王爺，我們可得罪不起，我們將小羊放跑，就是和他結了仇，就連當今的萬歲爺都要讓他三分，更何況你我”
“而且，良，你想啊，我們只是負責運送，我們不做，
他人也會做”
“我打聽到了，一個小羊五百兩，我們做完這一單，幾年都不愁啦”
“到時，你若是想金盆洗手，就多分點，找個安定點的地方，不是也挺好嗎”
“但是我認識了他們，我就不可能放著不管，更接受不了他們這樣的死法”
我向舌頭反駁到
“m的，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啊，是尹三那個狗孃養的騙我們，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都是李貴告訴我的”
“既然都接了，你的意思是你想撒手不幹了？”
“要是不做，是怎麼不做？你明天就走人？還是把他們送到官府？”
“你瘋了？這不是賺不賺的問題，這是活不活命的問題！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m的現在這光景，你把他們放了，他們也活不了”
舌頭對我怒吼到
……
“死也不是這麼死的，我接受不了”
“那我說我執意要做下去，你要為這些小羊殺我？”
“你！他！媽！能為了這幾個認識不久的小王八蛋，和我拼命！？”
“此刻他的動作像是做好了與我拼命的架勢”
“我並不打算，好好談談吧舌頭”
“……行吧，我去拿壺酒，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他大概是覺得真動起手來不是我的對手，所以用了這招緩兵之計”
我看著舌頭下了樓
突然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牆聲
我走出了房門，來到了隔壁
“良爺，我有要事跟你說”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聊”
我帶著滿穗來到了樓下的澡堂
“良爺，興爺要殺了你”
“我剛才聽到興爺下去拿酒，那個酒一定不能喝！一定是下了藥”
“你不要相信興爺，他肯定……”
砰……澡堂的門被一腳踢開
“呦呵，在聊什麼呢”
舌頭此時滿眼怒火
“嘖嘖嘖嘖……我真是沒想到啊，啊？這個小啞巴還真能說話，說的還是我的壞話”
“我早就覺得這小啞巴可疑，一次做夢隱約聽到他在說話，我還以為是我出現了幻覺，有時起夜時也總看不到你和她的身影”
“良，這小王八蛋和你密謀多久了？是她在騙你？還是你們本就是一夥的？”
舌頭面露猙獰，身體也在微微發抖，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憤怒
“我不想騙良爺，是興爺在騙良爺！”
“興爺一直都在騙良爺！……剛剛良爺吃完先上樓時，興爺在包裹裡翻找著什麼，是蒙汗藥！”
滿穗指著舌頭驚恐的說道
“狗孃養的，你胡說什麼？老子弄死你”
舌頭怒極，他飛快上前，衝到滿穗面前，猛的一伸手滿穗想躲卻躲不及，被他的一隻手抓住
滿穗被他抓住後重心不穩倒在地上
舌頭撲了上去，將他按在身下
“想跑？呵呵，老子掐死你個小王八蛋！”
舌頭騎在滿穗身上，額上青筋爆發，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像是一隻撲在幼羊身上的餓狼
“嗚……良爺……救我……”
我幾乎本能的將舌頭從滿穗的身上撞開
他摔在了地上，又迅速爬起
他沒有想到我會相信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小崽子
咒罵一聲後他掏出了一把短刀向我襲來
多年的經驗使我輕易的反殺了舌頭
……
死了
鮮血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血花
死了……
“良爺，他死了嗎……”
“死了，被我殺了”
“為，為何……良爺這麼果斷就殺了他”
滿穗顫抖著聲音，不解的問我
她可能希望我能幫她，但是又不相信我真的會幫她
“我不會放過一個想殺我的人”
我看著舌頭的屍體有些感到視線模糊
我殺了舌頭……
我兩世都殺了他……
到頭來我什麼也沒改變……
我與滿穗結仇，運送小羊，和舌頭起爭執，最後再一次親手殺了他……
……
我什麼都沒有改變，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良，抱緊我吧”
我又想起那個場景
那一瞬間，我確切的體會到了悲傷，無助……
如同那年的大爆炸
命運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
那一瞬間，我痛恨上天給了我再來一次的機會，卻沒有給我再來一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