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啦?你可真是嚇死小桃了。”小桃打水回來,看到溫勉靠在床上,撐著額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小姐是頭疼的緊嗎,我這就去請大夫過來給您再瞧瞧。”

說完,小桃就著急忙慌的要去請大夫。

“小桃,回來。”溫勉放下撐住額頭的手,叫住小桃。

“小姐,我還是去請大夫過來再給您瞧瞧吧!”

“不用,我沒事,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溫勉望著眼前的小桃。

從溫勉的記憶來看,小桃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丫鬟,對她很是貼心,算是身邊唯一可靠的人。

“小姐。”小桃擔憂之心溢於言表。

“放心,我沒事。”溫勉對小桃揚嘴笑了笑,繼續問她。

“小桃,你覺的侯爺在意過我這個嫡女嗎?”

小桃一愣,明顯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小姐,你,你為什麼這般問?老,老爺,老爺他心裡肯定是有你這個女兒的,只是……只是……”

溫勉自嘲一笑,真是替原主不值。

連丫鬟都能看的出來的事,何必再去求證。

心道:原主啊原主,你真是比我這個魂穿者還慘吶。

從屬於溫勉的記憶來看,這個家除了小桃,也真就沒什麼可相信留戀的了。

難怪原來的溫勉即使能夠擺脫汙名,卻會執意選擇尋死,不願多做絲毫解釋。一個沒了求生慾望的人,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看來往後的人生啊,她只有替原來的溫勉過的更好咯。

既然冥冥之中老天讓她魂穿過來,那麼就是想再給她一次生的機會,她會帶著原主的遺憾,以及自已的期盼,把生活重新過好。

至於那些害過溫勉的人,她不會忘記,她一定會如數奉還。

……

祠堂之上,還是同樣的一波人。

只不過這次,溫勉不再是同一個溫勉。

“勉兒,你可真是把你父親擔心壞了,身子好些了嗎?”繼室一副故作關心的樣子,看的溫勉心裡直犯惡心。

“母親多慮了,女兒命大,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那年女兒高燒不止,不得大夫救治,不也好好的嘛。”

溫勉笑著,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不過繼室卻是知道她想說什麼的。

那年寒冬臘月,繼室叫人偷偷剋扣了溫勉的月曆以及過冬物資,以至於溫勉不敵寒冬,染上風寒。

小桃幾次去求繼室給小姐請大夫,繼室口頭答應了,卻是也遲遲不見得有大夫前來。

就一拖再拖,溫勉病的命懸一線,差點就一命嗚呼。

卻不想怎的忽然又好了。

要不說這溫勉命大。

“哼,命大!”寧安侯一拍桌子,起身怒喝。

“我看是你自以為是。你以為你以尋死要挾就可逃過懲罰?”

溫勉心裡忍不住一笑。

這原主跟她相比,倒確實是慘的多。

她雖然父母早逝,倒也是得到過父母唯一的愛,這原主嘛,就沒那麼幸運了,身旁唯一剩下的父親,也是個只聽信他人說的人。

“女兒無錯,為什麼要受罰!”

溫勉抬頭對上寧安侯一雙怒意上升的眼眸。

“無錯?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要狡辯?”

溫勉不再跪著,起身看向一旁說與她有染的下人,張三。

溫勉走到張三跟前,低頭俯視對方。

“就是你與我有染?”

張三抬頭與溫勉對視,聲音很輕的說。

“小姐,對不起,既已敗露,咱們還是認了吧,但求老爺能夠看在我們一片真心交付,能夠成全我們。”

“認了?”溫勉眼神直勾勾的對上張三的眼眸,輕笑道:“可是我沒做過的事,我怎麼認啊?還是說你可以幫我認了?”

“長姐,你縱然是想要狡辯,可你怎的可以這般始亂終棄。”

一旁的妙齡少女柔聲開口。

是繼室之女,溫淑綰。

“好一個始亂終棄。”溫勉不再直視張三,轉頭往一旁女僕走去,隨後開口。

“要說始亂終棄,怕也不是我對他,而是他對別人吧!”

地上跪著的張三手指輕微揪了揪衣角。

“小姐,我對你是一心一意,我們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怎可這般說我。”

溫勉不理對方,站在一個侍女丫鬟面前停下腳步。

“春兒,你這髮簪甚是好看,可否借我看看?”

被問的丫鬟春兒,一愣,隨後略微哆嗦的伸手取下頭上的髮簪遞給溫勉。

“小,小姐,這只是只普通的髮簪。”

“我知道,很普通,不過送的人不一樣,意義非凡,就不普通了,不是嗎?”

“溫勉,鬧夠了沒有?”

溫勉不開口回答寧安侯的怒問,淡定從容走到張三跟前。

鬧?她還沒開始鬧呢!哪裡就夠了!

這時,地上的張三鬢角已微微起了些汗珠,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剎那間,髮簪尖銳一角便抵在了張三脖頸略微跳動處。

張三來不及閃躲。

周遭一片驚呼。

“勉兒,你,你幹什麼?你想殺人滅口嗎?”繼室也沒想到一向冷淡的溫勉會作出這般驚人的舉動來。

“溫勉,你給我放下。”寧安侯怒喝一聲。

“別動,我現在腦袋可疼得緊,我也不知道下一秒我頭疼起來。會不會失手呢?”

說著,溫勉抬眸看向春兒,眼神是那般冷漠,如臘月寒霜,不帶絲毫溫度。

“放肆!溫勉,你簡直膽大妄為,這是侯府。縱然你是我溫世堯的嫡女,我也不會這般縱容你。”寧安侯抬腳上前一步。

溫勉冷斥一聲:“別動!父親,您從不信女兒,也從不聽女兒說,何來縱容一說啊!”

說完,溫婉一用力,抵在張三脖頸處的髮簪向內刺了些。

張三額頭的汗珠已如黃豆般大小。

這時,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春兒撲通一聲跪下來,匍匐到溫勉跟前。

滿面淚水,聲音哽咽祈求道。

“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三哥哥,求求你。”

這時,有的人按耐不住了。

二小姐溫淑綰上前,聲音略顯驚恐。

“長姐,你怎麼可以以他人生命來威脅父親?”

威脅一詞直接刺激到那位曾經上過戰場的武將寧安侯。

“孽障,與下人有染不止,竟然還敢作出這種威脅老子,敗壞門風的事來!”

“還不快給我放開!我今天定是要好好治治你。”

溫勉不理對方,左不過她這個父親是不信任她的,聽信讒言也不是一次兩次,否則原主也不會決然尋死。

再說了,她這個父親好似並不僅僅是聽信旁言這麼簡單。

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春兒,以及被髮簪戳到有些微微刺入皮肉冒出血珠的張三,溫勉病嬌的笑道。

“春兒,你怎麼這般心疼他啊?與他有染,與他情投意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是我啊!你怎的這般難受?好生奇怪!”

此話一出,屋裡人不免有些猜忌。

是啊!她怎麼這般痛苦,看著就像是要死了情郎般心痛模樣!

“不是的,不是的。三哥哥從未與你情投意合,從未從未!大小姐,求求你,求求你饒了三哥哥。”